严谨满头黑线。
本来就是,谁画照明符的时候,会想它烧到一半就没用了。
没了雾气遮挡,傅余齐这个财大气粗的娘们,刚刚点了十几张照明符,雾河现在亮如白昼,暂时只是引来蛾子,如果等会再引来什么更奇怪的东西,又该怎么办?
就在严谨低头,默默在心中思虑对策时,听见小师妹捏着嗓子大叫一声:师兄!
小师妹!
那些碗口大的扑棱蛾子,尽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见她好欺负,个个皆往上凑。
妖蛾子的翅膀一煽动,白色粉末簌簌掉落,落到了小师妹脸上,严谨又听见她叫道:啊,这什么什么东西,它咬我,好痛!师兄救我!救命啊。
无法,只得一剑亲手破开自己结的保护层,挥剑往小师妹处掠去。
三师兄傅余齐虽然走的是符道,好歹有真元傍身,总不能让几个大蛾子欺负了去,于是,雾河里又出现了更多奇奇怪怪的符纸。
橙色光芒一闪又一闪,竟然雷声大雨点小的,吓退了不少扑棱蛾子。
严谨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三分剑一路斩杀,不一会儿,雾河里有了许多死蛾子。
它们死了也要发挥余热,空气中白粉飘飘,严谨没有来得及封印呼吸,一下子吸进了不少,喉头一痛。
小师妹初入仙门,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样惊险的事情,被吓得快要哭出来。
严谨顾不上其他,极霸道的真元笼罩住小师妹,然后这些真元剧烈往外反弹,震碎了停留在小师妹身上所有的扑棱蛾子。
梦宜顿时见到了亲人,双手惊慌的在空气中挥舞。
四师兄,四师兄,这是什么东西?好可怕啊!我的脸好疼啊!
没事,只是一些蛾子而已!
这些蛾子是不是有毒?我的脸好疼,我是不是要毁容了,身上也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严皇子不改腹黑本色,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吓一吓小师妹,神色正经严肃。
师妹,这些蛾子有剧毒,俗称三步倒,你现在站在这别动。
小师妹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三步倒,那岂不是没救了!我今年才十六,还没来得及嫁人,还没有子孙满堂
一旁的赶蛾子的傅余齐听不下去了:师妹,你可是当今为数不多的观星师,可参破天下大势,会那么容易死吗?
小师妹立刻恢复清明,对呀,自己可是珍贵无比的观星师。
严谨在一旁扇凉风:哦,原来师妹的理想,是嫁人生子,我还以为是,与天象打一辈子交道呢?
梦宜:四师兄,你这样会得罪我的,观星师修炼到一定境界,可以操纵星轨,影响大势,小心我让你变成亡国皇子,再也没银子花。
严谨挑了挑眉,对师妹的威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给她罩了一层护体真元,然后道:你出了马车,顾慕呢?
当然还在车厢里啊!
遮天蔽日的扑棱蛾子,暂时被傅余齐的符纸挡在外头,雾河的雾气,不知为何从中断了一节,视线因此变得十分清楚。
修士修炼,五感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小师妹观星师,看得到的距离,甚至比修士还要远上许多,三人分明一起看见了马车厢门大开着,哪里有顾慕的身影。
严谨指尖一顿,然后他抬手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主持大局道:师妹,通知大师兄二师兄,我去马车处看看。
小师妹点了点头,她没有真元,无法像师兄们一样,对着衡阳印输入真元来通知其他人,不过观星师有自己的秘法,只见她咬破自己的食指,往系在腰间的衡阳印上一抹,双手结成一个谁都看不懂的法印。
不过片刻功夫,衡阳印就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被她双手一举,直接托上了天空。
仿佛夜空中,凭空多出了一颗星星,只是那星星虽然升到了天上,却没有与星轨同行,衡阳印本就是灵石,观星师以血做媒,赋予衡阳观星一脉秘法,用来标记位置既清楚又快速。
傅余齐头一回见观星师出手,不由得目瞪口呆:师妹,怪不得你们观星一脉没有真元,如果让你们有了真元,随时随地往天上送上一颗星星,从而影响星宿,那观星师真与神仙无异。
梦宜擦了擦咬破的手指道:万物自有平衡定律,我师父说,观星师最重要的是观星,如果真的走了改变星轨之路,会遭到反噬的!对了三师兄,我给这个秘法起了个名字,叫星梦,有了星梦指引,大师兄二师兄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
剑招
傅余齐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一眼星梦。
希望大师兄二师兄可以快点看到,我总觉得这地方怪怪的,为什么追魂法阵会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来?
那厢严谨飞身掠至马车旁,他没有出声,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此处密林环绕,是北辰黄沙境内少有的地貌。
常言道,事不同寻常必生妖异。
突然,身后有踩踏枯木枝叶的动静,他回头一看,雾河岸边密林处,露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又来了一头妖兽。
不,不是妖兽,似乎是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