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神色焦急,双手在空中飞舞挣扎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无奈之下,严谨使了点力气,将他制服。
别怕,我不会送你回北辰殿,你别害怕。
顾慕神色一变,反抗的太剧烈,让他喘息声又急又重。
你别怕,你别怕!
空中火树银花还在闪烁,发出刺目的白光照耀在顾慕的脸上,映的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而地面上,是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
顾慕抖着声音:北辰殿,我不去北辰殿,好可怕,好可怕
好,不去北辰殿,我不会再让你去北辰殿。
严谨拉着顾慕的手腕:你的脚,痛不痛?
顾慕神色一变,许是感觉到了严谨指尖的善意,他没有再反抗,呼吸声也渐渐平稳。
这么多天,你怎么活下来的?身上还有哪里有伤?
顾慕飞快的眨了眨眼睛,他神色有些冷淡,问他:你这是,在关心我?
严谨没有回答顾慕的问题。
错落有致的眉眼轻轻地蹙了一下,他心中一片澄澈的空白,仍由烟花在头顶炸裂,然后不由分说的将顾慕拦腰抱起。
先治伤,我带你去找二师兄!
人群很热闹,大家本以为这是一场公子哥追逐小乞丐的戏码,不料最后竟以公子哥抱着小乞丐离去而结尾,小乞丐不从,拼命挣扎,人群唏嘘,这次版本又变了,纷纷感叹世道艰难,世风日下,公子哥强迫好人家的儿郎哟。
严皇子满头黑线,没理会胡说八道的人群,抱着顾慕闷头往僻静地钻。
还没有走几步,空中白光一闪,凭空就出现了个人,正是大师兄梁以升。
来的正好,严谨几步走近他: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二师兄在哪里?
梁以升目光转了一圈看向严谨怀中的人:这是谁?
顾慕,大师兄你见过的。
他怎么会在这?
此事说来话长,大师兄,他全身都是伤。
二师弟在后面,马上就过来,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
严谨点了点头。
幽静的巷子里,暂时将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梁以升往衡阳印里注入真元,片刻功夫,二师兄与三师兄就一起出现在这幽静的巷子里。
傅余齐永远好奇心过剩,惊讶地看着严谨怀中的人,然后问了与大师兄一样的问题:这是谁啊?
梦宜小师妹没有真元,她们观星之道可以速成到达某种境界,代价就是没有真元,无法像普通修士一样直接御空飞行。
小师妹一看就是被贴了缩小符装进了钱袋里,她被挂在三师兄的胸前,此时正一脸不屑道:废话,能让四师兄不管不顾丢下正事追过来,肯定是心上人呗!
治伤
傅余齐看清严谨怀中人是顾慕后,立刻回击:小师妹,你看清楚了,四师弟怀中人可是个男子。
梦宜小师妹冷哼一声,抱胸将头偏到一边。
严谨没有理会师兄师妹斗嘴,而是对江远嵊道:二师兄,他全身都是伤。
江远嵊也认出了顾慕,对梁以升道:大师兄,天色已晚,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顾慕身上的伤,我也好仔细看看。
梁以升:还是回北辰殿吧,不打招呼就走,于理不合。
听到北辰殿这三个字,眼看顾慕又要激动一番,严谨按下怀中人:大师兄,今晚就别回北辰殿了,我真元耗损过多,随便找个客栈先对付一晚上。
梁以升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于是,半个时辰后,衡阳派众人落脚了客栈里。
托严皇子的鸿福,衡阳派弟子出门,才能财大气粗的一人一间房。
最大的一间客房,严谨将顾慕放在床榻上:劳烦二师兄,给他诊个脉。
师弟,你与这顾慕,可真是有缘,兜兜转转,大半年了还能相逢。二医仙一撩衣袖,顾慕,把腿伸直,我看看。
严谨站在一旁看他膝盖下方的伤痕,蚯蚓一样的攀附在苍白的皮肤上,丑陋而又触目惊心。
江远嵊:你的腿,被人打断过?
顾慕点了点头。
那是谁帮你接的骨,只顾着接骨,没有包扎,这些伤?看起来是被一些坚硬的东西划出来的。
顾慕:我自己接的,看过一些医书,我包扎了,撕的衣服下摆。
江远嵊震惊:没有止疼的药物,那得多疼,你一个人怎么做到的?
天很冷,还下了雪,冻的久了,也就感觉不到痛了,再冻一会,好像连冷都感觉不到了,我在雪地里挣扎坐起,想起看过的医书,便试一试,没想到就试成功了。
严谨站在江远嵊身边,沉声问: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顾慕:雪很大,我在雪地里爬了很久,从天黑爬到天亮,先是爬到一个死人堆里,从他们身上找到御寒的衣服,后来又爬到一个地方,离死人堆不远,那里全是墓碑,墓碑前面有吃的,一个多月后,我吃光了所有墓碑前的吃的,我的腿也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