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是什么?
严谨跟司空山里生活了五年,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多爱惜法器的人,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这鱼叉,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法器名叫受沉。
严谨道:受沉?师父,这法器有什么用处?
司空山里:你看它像什么?
鱼叉?这真不会是用来捉鱼的吧。
司空山里的表情分明就写着,那自然是这样。
严谨挑眉一笑,笑得肆意张扬:您不会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鲛人、鱼人,那都是上古神话,骗小孩子的。
司空山里脑门一皱,不欲跟他扯鲛人还是鱼人的事。
徒儿,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做什么,明日就要出发去溟虚海,你不好好收拾东西,来找我做什么?
严谨几步走近司空山里,将三分剑递至其眼前道:师父,你给我这剑什么来头?
司空山里不答反问:怎么,用着不顺手?
严谨当然不是问顺不顺手,而是想问问这把剑的来历。
司空山里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你管他是什么来头,用着顺手不就行了。
严谨道:可是我催不动这把剑。
南溟
严谨内心很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能感觉到真元跟这把剑有联系,可这把剑就是没反应。
司空山里:你年纪轻,压不住这把剑,或许等你从溟虚海回来,就能真正催动这把剑了。
他将剑举了起来,看着剑身龙纹:师父,你给我这把剑,为什么从来不教我剑法。
所谓剑法,一招一势,皆有固定,可是剑法如人生,哪里有标准的剑招,只要心法不变,剑法可以千变万化,阿谨,你的剑招得你自己去想。
严谨愣了愣,没料到有一天司空山里那老不正经能讲出这样的话。
虽然听着很有道理,具体做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做,但是这番高谈阔论挺能唬人的。
他就这么被司空山里唬出了春涧堂,都忘了本想要一本仙门十大剑谱来看一看。
等再回到飞阁流丹,夏露与秋月已经替她收拾好了行李,整整三个大包袱,比前几年动不动就几马车,现在这样,总体来说比较符合大众。
这二个侍女与严谨相处多年,仙山常年幽静,加上又没有外界的纷纷扰扰,对他的照顾十分用心。
严谨心里也明白,他看着夏露已经恢复如初的脸色,便知她的暗伤都好全了,对于误伤夏露,心中的愧疚减轻了几分。
秋月笑意盈盈的对主子道:公子,出远门不比在家里,这一包是换洗的干净衣裳,这一包是日常用品,这一小包是点心吃食,给公子路上吃。
夏露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塞给他:公子,这是碎银子,虽然仙门对钱财不像是凡间重视,备一下好做应急之用。
严谨笑了起来,知道二位侍女真心实意待他,而他当皇子的时候,认为侍女对他好是天经地义,从来没有生出过感激之心。
多谢,夏露,秋月,我这次去溟虚海不知道要几个月,山中太安静了,要不要明日一早,我跟掌门说一声,送你们二人回家陪父母几日,等我从溟虚海回来了,再把你们接回来。
夏露秋月对视一眼,就要跪倒在地上谢恩。
严谨一把托起二人道:不必行如此大礼,快起来吧。
夏露秋月千恩万谢的走了。
要出远门,还是很远的地方,严谨的心情有些不可抑制的激动,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三更才睡着。
这一次,是真的要出衡阳山去看看大千世界。
次日清晨,严少爷醒的很早,太阳刚刚露面,表面上还算冷静的少年已经坐在饭桌上用早膳了。
吃完早膳以后,他独自去了窥天殿殿前,一道与挑选出来的弟子听司徒安掌门训话。
日光淡如流水,司徒安站在高处道:各位,我衡阳派已立派百年,虽然走的是修仙问道之路,但是并不是不问世事,上天有好生之德,衡阳窥天机而存世间,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司徒安在高处说的慷慨就义,振振有词,严谨偷瞄了自己师父一眼,见他低着头站在司空安身后,几乎都快睡着了。
严谨发现,老顽童作为师父,在那为数不多的优点上又发现了一个好处,司空山里从来不给他做人生导师,灌输人生理想,想修什么,想学什么,全凭自己兴趣。
司徒安在高处抖足了掌门派头,说了半晌的话,突然大手一挥:好了,时辰已到,出发吧!
众弟子齐刷刷弯腰抱拳:是,掌门。
日晷刚过巳时,衡阳派被选出来的精英纷纷踏上巨型大鸟拉的车架,那车架两边还系了白色纱幔做装饰,一飞起来,先不说其他,纱幔在空中抖动翻飞,自有仙家风范。
严谨跟师姐霍许卿站在人堆的最后面,看着第一批的仙家风范已经展翅高飞远走他乡了。
师姐,这拉车的是什么鸟,我怎么在衡阳山从来没有见过。
霍许卿今日打扮不同以往,没有梳繁复发髻,而是将头发全部束至头顶,结了几缕小辫儿,一根黑色发带齐至腰间,看着清爽利索,这副打扮,少了娇媚,多了英气,倒是更符合霍许卿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