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等味道散了一阵,才走进去,点上灯。
“你们想把我交到官府去?”第五君问,“就因为我房间里放着司命神君的神像?”
一个大妈嚷道:“那个城西的帝君庙里也供奉着这个神仙,你还敢说你跟沈旦不是一伙的?!”
还有个老头朝第五君吐了口痰,“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们说什么也不会来找你看病的!”
他们明明被捆着手脚、动弹不得,却用七嘴八舌塑造了一种砸了鸭棚捅了鸡窝的氛围。
“我给你们看病,还看出仇来了是么?”
第五君往长案上猛砸一拳,话音却没有任何波澜。
神医一直是笑容和蔼的,这些人从没见过他的脸能冷到这个地步,齐齐噤了声。
第五君慢慢转头,看了遍肮脏狼藉的诊室。
“我不收你们一文钱,反而被你们把家给翻成这样,你们乱闯我的屋子,还商量着把我卖了好发财。”
第五君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风向已经变了。”
“我有急事出去,却意外看了场热闹。”第五君眼神锐利得能杀人,突然诡异地勾起唇角,“就在衙门外,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
一屋子的人盯着第五君,没有人敢说话。
第五君大笑道:“我看见了县令的鬼魂啊!”
“县令说他死得很冤,一直供奉的帝君原来是邪神,让捕快把永丰镇所有的邪神庙都砸了!”
“你们不信,自己出去问啊。”第五君的笑容让这些人汗毛倒竖。
他随手拿起盛放银针的小筐,晃了晃。
“你们偷了我不少东西啊。”
“我要是把你们交到衙门,能给我多少钱?”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你们有钱赔我么?”
第五君斜着眼狞笑,从小筐里抬起手,指缝里夹满了针。
“我的医术你们可能还没体会到,我要是稍微给你们扎上两针,你们就残了。”
他语气很平淡,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威胁。
那猥琐的老头反应迅速,用两瓣屁股飞快往后挪,把别人挤得直叫:“你离我远点!”
而大妈则叫道:“别听他胡扯!他就是在虚张声势!”
然后她瞪着第五君,义愤填膺地喊:“你快把我们放了!我们去衙门给你求情,兴许还能留你一条命!”
第五君抬起那只夹满银针的手,笑着在大妈跟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