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姐姐应该会帮我的吧。”墨紫眉宇轻勾,如月牙儿一般。
彼岸轻笑,“墨紫殿下,不好意思。”
她不打算帮,而且她算出白骨应该近些日子就会醒来,她想再努力一下,看看能否见到他,哪怕上万年来,从来没有失败过。
墨紫托颌,慢悠悠的说道:“我可以用冥王的力量让你和白骨见一面。”
彼岸那张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异色来,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
“看来我猜错彼岸姐姐的心思了。”墨紫转身欲走,一道红影挡在她的面前。
彼岸那清冷的气息笼罩过来,她红唇诱人,开口道:“娇娘并非被男人抛弃才会如此,她是因为儿子之死的原因。”
墨紫勾唇,眼底有狡猾的光芒,说道:“她有儿子吗?”
彼岸点头,缓缓而道:“娇娘当年被休之时,已经怀有一月的身孕,后来找到去京中找闵生,到京的时候,腹中孩子已经足月,她在城外一个农家生下了孩子,就在分娩的那一晚,孩子被人偷走。那孩子是闵生派人偷走的,闵生将孩子放给常氏身边养着,孩子越长越像娇娘,常氏当时并无所出,但看到长相肖似娇娘的孩子,心底的怨气越来越重,经常打骂虐待孩子,后来常氏怀有孩子之后,就将娇娘的孩子残忍的做成了人彘养在一个陶罐里,天天折磨他,五年后,娇娘才从闵二妹的嘴里知道孩子的消息,她找到闵生要求闵生还回孩子。闵生并不知道常氏将自己的儿子害成那样,毕竟贫困的那段日子是娇娘陪着渡过的,对娇娘也并不是毫无感情,常氏常在闵生面前说那儿子怎么怎么顽劣,弄得闵生并不怎么关心那个孩子,所以常氏折磨孩子的时候,闵生其实是不知道,娇娘说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情,只想带回儿子,常氏和闵生的母亲当然不同意。闵生的母亲不同意还算正常,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常氏本来就不喜那孩子,如今有了子女,她不可能让娇娘的儿子占着长子嫡孙的位置,因为常氏的反常,连闵生都有些怀疑,等找到孩子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被扔在猪圈里,罐子里装满污秽,那孩子就泡在那堆污秽里。娇娘当时疯了,拉着闵生要他偿命,娇娘当时没了记忆,也无法力,闵生见她可怜,允她抱着儿子的尸体离开,但是常氏却不这么想,常家在朝中的地位一手遮天,闵生就算再怎么指责,也不可能让她给自己的儿子偿命。常氏被闵生责骂,心生怨恨,派出杀手追杀娇娘,娇娘最后的时候恢复了记忆,但是她却因天劫,受了重伤,又因生子的关系,身体受到了重创,法力还没恢复,十几年后,恢复了二成法力,就马上去找闵生和常氏报仇了。后来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墨紫眨动着眼眸,半晌没有说话。
“娇娘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她屠了闵氏满门,犯了杀戮,被修士打破魂体,墨紫殿下,你说这世上还有公道吗?”彼岸想到自己与白骨深情,却生生世世不可能见面。
而涂娇娘明明是花仙却被凡人欺骗,最后落得个如此惨淡的下场。
“公道是强者说了算。”墨紫盯着不远处的奈何桥,上万年来,孟婆一个守在桥头熬汤,不也是为了等候一个永远不可能见到的人吗?
彼岸说道:“我陪你去阳间。”
墨紫扬起好看的眉宇,看了一眼一袭红裳飘逸的彼岸,说道:“但是你这身形象。”
彼岸冷淡的说道:“我知道。”说着红雾一闪,穿着一袭束腰的无袖红裙,披着一头大波浪卷,脚下踩着细高跟的绝色美女出现在墨紫的面前。
美女的眼底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却又有种蛊惑人心的妖治感。
刚到阳间,温暖的阳光照耀过来,彼岸眯了眯眼睛,她的肌肤雪白如豆腐一般,皮肤下连根血管都看不到,本来也是一直呆在冥界,长年不见着阳光。
彼岸伸出雪白的纤细的手掌放在阳光下,眼底一片迷离,幽幽的说道:“外面的阳光真温暖。”
墨紫说道:“我第一次来阳间的时候,也觉得好温暖。”
“即使温暖,可我还是喜欢忘川。”彼岸那张明丽的脸上露出痴离的笑意,因为那里有她等待的人。
“彼岸姐姐,你能感觉到娇娘的气息吗?”墨紫拉了拉她的手臂,彼岸身上冰冰凉凉的,毫无一丝生人的气息,死气沉沉的。
原星辰站墨紫的旁边,不太喜欢彼岸身上那种阴冷的气息,就连彼岸身上的那股冷香都让人受不了。
“在东边。”彼岸说道,身影一消。
墨紫无奈的看了彼岸消失的地方,拉着原星辰跟了上去。
东郊附近的老房子最近在拆迁,住房已经全部都搬走了,连个钉子户都没有,此时折了一半的大楼处,怨气冲天。
漫天的荼蘼花瓣在空中飞舞着,大楼的各个方位都放着贡奉的木偶,形成了一个必死的阵法。
阵法里的十几个人此时被困在那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连禹和桑邪倒还好点,毕竟懂得些法术。
至于代修,他一身的杀戮戾气倒是能克制一些,但毕竟一大把年纪,又许久没有上过战场,身上的杀戮气息收敛了不少,被那些咒灵们一攻击起来,显得十分的吃力。
代凌轩身体素质不错,之前墨紫给过他一本古方炼丹集,身上所带的丹药他分给了带过来的几十号武装士兵,现在气息也也有些紊乱了。
桑邪从布袋里抓了一把豆子往空中一撒,默念咒语,手中的黄符飞出去,瞬间自燃,很快那些豆子便幻化成人形朝着阵法的四面八方攻击过去。
片刻桑邪一脸忧伤的说道:“这东西太厉害了,我得请祖师爷上身。”但是请祖师父上身这种道法吟唱时间太长,形象又不太好,他就是怕在吟唱的时候被攻击。
连禹手中的骨笛放在嘴边一吹,地下钻出无数阴灵,向阵法四周攻击。怨灵们张着血盆大口撕咬着那些阴灵。
桑邪咬牙,只好再次撒了一把豆子,将八卦道幡往地上的一铺,盘腿坐在上面,嘴里默念着咒语,那只全身是的婴血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张嘴朝着他脖子上咬。
桑邪那咒语被打断,不由得吐出一口血,气息沉沉的,眼底有冷锐的寒意,摸出布袋里的最后一把豆子,咬牙:“去!”
“撒豆成兵,还是有点能耐的。”彼岸站在外围,轻轻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