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猛扑上去,“阿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若是不想嫁,我们可以退婚啊!阿姐,你不要死啊……”
程处英把十八娘一推开,喊道:“让我来,你阿姐都没气了,憋住了,我力气大,让我给她捶捶。”
十八娘的手一抖,姑娘你悠着点啊,别真把我姐捶死了啊!
可惜她的眼神抛给了瞎子看,程处英压根没有领悟到,提起沈琴对着她的胸口猛的就是三拳。
她这么一捶,沈琴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眼泪如同那黄河决了堤,哗啦啦的往下流!没办法,真的疼啊!
她回想了下十八娘教她的话,声泪俱下的说道:“我沈琴虽为弱女子,可也懂得忠孝节义,礼仪廉耻。如今受李家所赐,夺人姻缘,以贵女为平妻,是为不仁;让祖母为难,污了名声,是为不孝;被人污蔑婚前有私,是为不节;有恩不报,满嘴谎言,是为不义……如此,琴娘无颜苟活于世!宁愿一死以证清白!”
第一百二十章睚眦必报(二更)
她因为脖子被勒得厉害,又被程处英打了几拳,说话声音嘶哑,又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时之间,听起来竟如杜鹃啼血,声声哀鸣。
在场的夫人们,都忍不住拿起帕子擦泪。
徐窦的母亲更是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沈琴,“傻孩子,诨说什么?你一个深闺女子,这些事情又不是你做下的,与你有何干系,你这么就想不开要去死。你娘在天上看着,该是多么的心疼啊!”
沈琴却是猛的拿起了一旁的剪刀,眼睛直定定的看着李夫人,唰的一下,剪开了自己的裙子。
秦昭一把夺过剪刀,“琴娘,你这是做什么?”
“昔日三国管宁与华歆园中锄地,华歆掘金,欣喜若狂,管宁不为所动;有乘华冕过门者,华歆出门看热闹,管宁如常;管宁遂与之割席而坐,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沈琴与李家大郎,非同路人,割袍断义!还请李家夫人,将琴娘庚帖送还,给琴娘留一清白。”
十八娘擦了擦眼泪,“阿姐,你这是何苦,自有父兄为你出头。”
沈琴却是摇了摇头,“琴娘累及沈家声名,实在无颜见父兄。”
这时候沈耀突然快步的走了进来,只见他脸色苍白,胸口还微微泛红,血迹斑斑。那躲在沈家地窖里,受了恩惠的人家,赶忙围了上来,连声道谢。
沈耀却是连称不敢,惭愧的对李夫人说道:“阿妹性子刚烈,让李夫人受惊了。只是这庚帖还请夫人送还。毕竟婚姻大事,结的是两姓之好,若是因此结了仇怨,可是大大的不美了。李探花七巧玲珑心,自能娶得好妇。家父尚在朝中,未及归家,还请夫人体谅我这个当长兄的难处,聘礼已经请人送回李府去了,这是贵公子的庚贴,请接。”
那李夫人气得直哆嗦,险些晕了过去。
众人的眼光,简直有如刀子,将她身上的衣袍,一件一件的划开,显出一个肮脏而丑陋的内里!
她不用看,都知道,这些人在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