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贵和王大夫配合默契,偷偷来到虎子身后,按照约定,王大贵拿着棍子,对着肆无忌惮狂笑的虎子狠狠打下去……猝不及防的虎子轰然倒地,王大夫极快把准备好的针头扎下去,眼睛红红的,泪水夺眶而出。
人们呼啦围上来,有人极快拿来绳索,人们七手八脚的把他绑的结结实实的,像抬着一头猪一样,把虎子抬回去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睡梦中的王婆子听到院子里人声沸腾,心里一紧,睁开眼睛,揉揉堆积在眼角的眼屎,甩了一把大鼻涕,穿上衣服,下了炕,出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哀嚎一声,身子一软,瘫坐地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屋里的翠花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又听到婆婆哭起来,知道家里肯定又出了事了,快崩溃了,在屋里哭成泪人,拼力想爬起来,奈何一使劲伤口就疼,绝望的大喊大叫的。几个看热闹的老娘们赶紧进屋里,红着眼睛好言好语的抚慰她。
她听到虎子人没事,哭声变成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
人们把虎子放在炕上,几个扯老婆舌的长舌妇磕着瓜子挤在门口看热闹,那些男人也不走,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害怕了。
“唉!你们听说了吗?二狗子死了,据说淌了一洗脸盆子血,衣服都变成红的了,可吓人了。”
“哎呀妈呀!俺男人看到了,他说二狗子的肠子都被虎子薅出来了,吓死我了!”
“真的啊,这二狗子死的太惨了!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
“老王头太可怜了!这就是命。”
“你们说,这虎子,平日里挺好个人,怎么忽然魔障了,见人就杀啊!简直就是个杀人恶魔!”
“嗯哪呗,这事太诡异了,咱们村名字就不好,叫什么坟冢村,不吉利的。”
“这些年发生多少灵异事了,但这件事最吓人了,我晚上总做噩梦,都失眠了。”
”要想村里消停下来,这虎子就得……要不然,村里人,都。得。死。”
人群里那个一直默默无语的人,用手比划几下,神神秘秘的小声对几个老娘们儿说,目光阴冷。
几个叽叽喳喳,唠的正欢老娘们一怔,面面相觑。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王大夫可是个好人。”
“嗯哪呗,看样子,虎子是被鬼附身了,应该找个人看看。”
“虎子没犯病时,和他爸一样,人不错的,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为啥变成这样了?”
“他以前是人不错,可现在,他就是一个恶魔,恶魔附体,可是不认人的,你们想想吧,他现在把他的亲人都杀,还能放过我们吗?”
那个人冷哼一声,加重语气说,言罢,笑着转身离开了。
几个老娘们脸色难看,不约而同的挤着要进去看看虎子,被一直默默听着的王大贵怒吼一声:“一个个老娘们家家的,都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的,二狗子还活着,却被你们判死刑了,地里没活了是吧,也不用看孩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该干嘛干嘛去。”
他把人都撵走了。
此时,屋里的王逢春看看虎子,又看看儿子二狗子,心如刀割,泪水不断。
刚才老娘们的话,他都听到了,那些话,简直就是软刀子,戳他心窝子,自己的儿子二狗子还活着,却被她们说死了,真是人言可畏啊!
在农村就是这样,屁大的事,都能传的纷纷扬扬的,村里的这帮长舌妇,每天都东家长,西家短的,逮着风,就是雨,经常聚在村口墙根下,或者树下挤眉弄眼,口沫横飞的扯老婆舌,挑唆婆媳关系,妯娌关系,邻里关系……闹的村里鸡犬不宁的。现在对虎子的事情来了兴趣,争论不休的。都是一帮闲的没事干,嚼舌根的老娘们,王逢春心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