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工地上的那些民工们在王大贵带动下,也在简易工棚周围撒了雄黄。但工人们都吓坏了,有人想卷铺盖走人了。
王大贵急了,苦口婆心的劝他,牛明生肯定快回来了,再等等,在他劝告下,几个胆小的工人又留下来,白天大家自觉的干活,没有朱胖子监工,大家一样自觉卖力干活了。
王大贵默默看着,有了主意,想着村民们既然出不去打工,眼下修路不正是好机会嘛。
傍晚时分,牛明生风尘仆仆的终于回来了,他面色憔悴不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工人们争先恐后的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告诉他经过。
牛明生听完傻了,张大嘴的能放进去一个鸡蛋了,面部抽搐几下,瘫坐地上,半晌,叹口气,苦着脸说,“这他妈是一件接一件的没完了,我费心费力又费钱的,刚把马二和瘦猴的后事解决了,又来事了。
他晃悠着身子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大家放心干活,不用害怕,既然还有蛇,明天我去买个棺材把小王送回去,再请一个拘蛇人过来,只要把那个大蛇赶走,就没事了。”让他们去干活了。
王大贵知道牛明生回来后,急急赶过来,牛明生告诉他,自己想去请个拘蛇人过来,把大蛇驱赶,小蛇就好处理了。“这个冷血动物太他妈他可怕了!”他似梦呓般轻声呢喃道。
王大贵回去问我,他虽在农村住了几十年了,也听说过拘蛇人,但从未有见过,他问我见没见过拘蛇人?是不是就是抓蛇很厉害的人,村里原来有个人抓蛇很厉害,蛇一看到他,就不敢动了,等着他去抓,很有名气,不知道他是不是拘蛇人,但这个捉蛇人最后还是被蛇咬死了。擒贼先擒王,牛明生要请拘蛇人把大蛇赶走。
我一惊,昨晚我焚香问了我家的蛇仙,闭上眼睛片刻后,我的眼前就出现一条巨蟒,这个大蛇,在深巢里已经修炼千百年了,它身边的子子孙孙不计其数,已经被人打死一多半了,大蛇已经怒了,开始报复,这只是开始,我当时心里一颤。
以我的功力,我是斗不过它的,别说我,就是我的仙家都让它几分,因为它是个野仙,也就是说,它没在编制之内,我家蛇仙都无奈。况且,是人先冒犯的它,这么多年,它没有害人,可他的子子孙孙被人们连窝端了,它能罢休嘛!
我对王大贵说:“这个拘蛇人肯定奈何不了它,工地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但这只是刚刚开始,那些砸死蛇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再这样下去,工地的工人都死了,咱们村的村民们也跑不了。”
什么?王大哥一惊,那怎么办?此时的他,没了主意,期待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此时,我想起师父临死前,曾经嘱咐我,要是遇到难事,可以去找他的师父,他没有说他的真名,只说他师父的绰号叫独眼龙,在江湖有名,他比师父厉害多了,可惜有一次因为给人逆改风水,逆天而行,遭天谴,此事后,他瞎了一只眼睛,一直未娶,而他为那家人逆改风水,瞎了一只眼,那家人却没有兑现诺言,为他养老送终。此后,他再不为人看事了,隐居山林了,在山里过着隐居的生活,倒也自由自在,总去云游四海。
师父找了好几年才找到他,可他变得很是漠然,视金钱为粪土,不管师父怎么劝他,就是不出山,还躲着他,师父只好作罢了。再没有和他见过面,他住的地方在黑龙江,离此甚远。
我终于明白,师父为啥以前总说自己的巫术是祖传的,从来没有提起自己的师父,我默默看着远方,跺跺脚,下了狠心说,“王大爷,为了人们不受伤害,我决定出去一趟。”
“出去,你要跑?小子,这个时候,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紧要关头,你可不要丢下大家伙啊!这村里三十多户人家,老的老,小的小,怎么跑?去哪里?”他头一次茫然看着连绵起伏的大山,喃喃自语的喊着。
这个当年微风凛冽,上过战场,从来不怕死的老头也怕了。这么多年,这个被群山包围,山上野兽出没的村落,虽然也经历过村民被狼咬死,被大马猴侵犯的可怕事情,可短短几天,就被毒蛇咬死好几个人的事,还是头一件。
我看着大山,心里也犯愁,我只有一个破旧不堪的自行车当脚力,到了镇里,也得半夜了。那时候,哪来的客车了,就是坐上客车,还要做火车,最快也要好几天到那里,而师父只是告诉那个祖师爷的地址,可那个山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总去云游四海,就是找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家,我心急如焚的直搓手。
我问王大贵,能不能找人送我去镇里的车站,王大贵漠然看着我,“你还要跑?”
我苦笑着,指着远方说,“您放心吧,我不会扔下乡亲们不管的,我出去请救兵,这个救兵,保管能救咱们。”
真的!王大哥还是质疑看着我。
我肯定的点点头。
王大贵叹口气说,“好吧,只要能救人,啥条件我都答应你。”他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钱,递给我说:“穷家富路,在外面那哪哪都花钱,这些钱不多,拿着在路上买水喝。”他的眼睛红红的,这个倔强的老头,跟我斗了好几年,终于服软了,我的心里涌上来一股热流,热乎乎的,眼睛湿润了。
我没接钱,把自己鼓鼓囔囔的钱包拿出来给他看,他笑了,我也笑了,他用宽大的手掌拍拍我,叫人骑着摩托车,送我去镇子里。
临走时,我对他千嘱咐,万叮咛的,一定要在我回来之前拦住牛明生,不要让他找拘蛇人,整不好,拘蛇人也会没命的,万一把大蛇激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王大贵答应着,让我放心去。他惊奇的问我这个高人是谁?我笑而不答,摆摆手,上了村民的摩托车,村民开着摩托车突突突带着我离开这里,后面尘土飞扬。
摩托车一路颠簸,把我颠簸的快吐了,到了镇里,已经黑天了,我怕晚上山路不好走,野兽出没,很危险,给那个村民一些钱,找个旅馆,和他一起住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