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头子周大齐与吴贵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四目相对时,当即吓得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就在嘴巴张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直接钻入他的口鼻之中。
呛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腰一躬,头一伸,直接当场喷了出来。
“我操,就你这样的心理素质也能当人民的公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我嫌弃的骂了一声,赶紧捂住鼻子转过身不再看周大齐。
良久之后,周大齐才止住呕吐,无力的走到我面前:“对不起吴敌同志,没想到他的死状会这么惨,让你见笑了!”
“赶紧滚蛋!”
我抬脚在周大齐的肥臀上踢了一脚,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一副如释重负的喜悦感,冲我讪讪一笑后直接冲着门外嚷嚷道:“我是周大齐,我现在开门出去,你们不要开枪!”
要说周大齐不行吧,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却变得清醒无比。
他若是冒然的直接开门,被他的一帮手下当成是我这个‘罪犯’直接开枪,那他可就死的太冤枉了。
喊声落下,停顿了约莫五秒钟后,周大齐伸手擦了下嘴角的唾液,挺了挺胸才伸手将门拉开。
周大齐面色阴沉的从屋中走出,扫视一众神情慌张的手下一眼厉声喝道:“都把枪收了,吴敌同志是上面派下来的领导,吴贵的事情由他全权负责,咱们收队!”
“吴敌同志”四个字从周大齐的口中说出,众人听在耳中就很耐人寻味了。
在某个特定的年代,同志是对广大人民的称谓。
放眼现在,“同志”这两个字可是组织内成员间的代名词。
一众巡捕虽对我身份惊天逆转不解,但看着周大齐那副阴沉如水的面庞时却不敢有丝毫言语。
收枪、列队、上车,一气呵成,巡捕车排气囱释放出一股浑浊的烟雾,一众巡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我从屋中大摇大摆的走出,冲众人微微一笑道:“大家不要担心,误会解开了,吴贵的死和咱们没有关系,马上会有专门的人前来处理此事!”
“哗!”
我这番话说出口,围观的众人立马就是一阵“哗然”之声。
“吴敌到底是什么身份呀?竟然能让巡捕把他放了?”
“依我看呀,吴敌的身份不简单。”
“吴敌这几年在外面肯定结识了一些大人物,要不然巡捕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离去。”
“周所长称吴敌为同志,难道他是公家的人?”
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对此我全当作没有听到,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样的事情我乐见其成,他们把我身份猜的越神秘,对于我的威望就会越高。
经过吴贵事件之后,想必今后在村里不会有人再排挤我。
不多时,雷鸣带着七八个十三局的工作人员赶了过来,简单的采样取证后,吴贵的尸体就被拉上运尸车。
看着村头孤零零的三间红砖瓦房,略一沉吟后我看向雷鸣道:“找人把他家的房子推了吧!”
吴贵父母早亡,他一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无妻无子,房子留着已然无用,他家中发生了命案,房子若是还留着,今后定然是村里人的一块心病。
“行,我一会打电话给巡捕,让他们安排此事!”
寒暄过后,大过年的我没有挽留雷鸣。
在众村民的眼中吴贵死的离奇,后事处理的也快速。
随着他家三间瓦房的轰然倒踏,吴贵最后的痕迹也从村中彻底的消失。
或许在多年以后,他的事情会成为村中老人口中的故事,而故事中的我或许是个反派,又或许会是个得道的高人。
至于后人会如何评价此事,就不是我所考虑的。
从吴贵的尸身以及八个血字上可以推断出,红衣娘娘百分百就是一个阴灵。
现在是白天,再凶的阴灵也不敢在白天出来索命,对于吴天纵四人的安危现在没有任何的担心。
回到家中,我开始了过年的忙碌。
清理屋中卫生、打扫院落、贴春联,过年该有的仪式我一样都没有落下。
十一点钟,开始在厨房中忙碌,一个小时后,“八碟八碗”十六个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知道父母亲人不在坟中,我没有给他们牌位上香,而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在八仙桌上摆放了七副碗筷。
鞭炮鸣响,火花炸现,烟雾漫天!
我呆呆的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院中燃放的鞭炮,不知不觉间泪水滑落脸庞。
古人有云,小孩盼着过年,大人盼着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