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妧只觉得好笑,看来这一个叫段锦的小屁孩是个傲娇鬼。
“妧妧,妧妧!”是锦娘的声音,汤妧忙应了一声,起身向她跑去。
“伯娘!”
“妧妧,今晚同伯娘睡好不好?”锦娘蹲下身来与她说话,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她被那温柔的眼神看着不禁浑身一抖。古人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她与老爹这一路走来吃睡一块儿并没有太多在意,但现在安顿好了自然也该分开睡了!想来锦娘应该是怕她突然间一个人睡会害怕,所以才提出来同她一起睡。
汤妧思及至此,也没有说什么忙点了点头。
锦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妧妧真乖!”
原本正同段枫一起谈笑的汤新台见状走了过来,他看着汤妧笑道:“与伯娘一起睡觉你可得老实点,不许乱踢被子。”
“爹,我都多大人了,怎么可能还踢被子!”汤妧不满地嘟着嘴道。
“哦?那是谁在阳江的时候因为半夜睡觉踢被子还发烧了?”
汤妧无奈,只得应道:“不踢便不踢,我老实些就是了,那些糗事还拿出来说!”
锦娘听着父女俩的对话,早已笑得不能自已,段锦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笑嘻嘻地看她,“这么大人了还踢被子,啧啧~”
说完,还似嫌弃般摇了两下头。锦娘忙往他脑袋上一拍,“不许笑话你姑姑!”
段锦捂着脑袋唉呦叫唤,“她哪里是我什么姑姑,我才不承认!”
段枫从主屋里出来,手上抱着两床被子,听到段锦不服气的声音,严肃道:“按祖上的辈分来,她的爷爷的奶奶与你爷爷的爷爷的爹可是亲兄妹呢!怎么就不是你姑姑了?”
段锦闻言,掰着指头往上数着自家祖宗的代数,直觉得脑袋发晕。段枫好笑的看着他,抬脚将他身子往外推,“夜深了,你快去洗漱睡觉,明日还要早起去镇上赶集呢!”
段锦被推得往外走,回头挑眉看向汤妧时,汤妧向他笑着招手,“大侄子,晚安!”
段锦重重一“哼”,往自己屋子走去。
段枫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对着一旁的汤新台道:“阿台,今晚咱们去阿林的屋子睡,正好咱们多年未见,好好叙叙旧。”阿林正是段林,段枫的大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在县城里做着账房先生。
汤妧也是晚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锦娘的大儿子已经那么大了,而锦娘看着不过三十出头,其实却已经年近四十了!看来段枫待她应该很好,夫妻恩爱,儿子孝顺,所以她的眼神才看着好似仍像少女般灵动。
不过大儿子的婚事却一直是锦娘的烦恼,连给他找了几门亲事都被他自己拒了!
但这事与汤妧无关,夏日的夜晚凉爽,白日却也炎热,两个月的行程走来,汤妧都没有好好洗漱一番,锦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大桶热水,让她好好泡泡澡。
拒绝了锦娘说要帮自己搓澡的要求,看着她暗淡的眼神,汤妧虽有些犹豫,但还是要求自己一个人洗,毕竟她还是保留了些现代人的习惯,凡事靠自己。
靠在桶壁上,她发出一声感叹,回想起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既是让她觉得悲痛又让她觉得愤怒。但最终,这一切也只能化为一声哀叹。
父亲得罪了皇帝,被革了官职,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录用,但好在还有官身在,不至于落得个一穷二白的境地。而且,在她看来,父亲在朝廷中还不如在乡野间来得自在些。
不过太傅那个整日跟着她屁股后面的小胖子弟弟怕是再也见不着喽!不知他会不会哭的把他家给淹了。
只是母亲的坟待安顿好了得迁回来,不能让她一人在外孤孤单单。父亲当了几十年的书生,在路上的时候连最起码的银钱交易都不太懂,看来以后家里的柴米油盐得靠她了!汤妧在心里计划着以后在清溪村的生活,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