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到,这下雨,会下出事来呢?
“不是?”吴村长奇怪了。
沈老爷跟沈大爷父子?俩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最终还是将沈二?彻夜未归,怕是在大屿林里?头过夜了。
“今儿下雨,他们在大屿林里?,不会有事吧?”
听说沈二?进大屿林里?去,吴村长脸色都变了:“我不是跟你们说过,那大屿林是瘴气林,不可以随便出入的吗?你还敢让沈二?郎带人进林子?去?”
“我家二?郎他,他也是觉得好奇,见?别人进去了,所以才跟进去的。”
“还有别人进去了?”吴村长吃惊。
沈老爷跟沈大郎点头。
“谁进去了?”吴村长追问。
“顾二?娘!”
“跟两个猎户。”沈大郎补充。
“不可能。”吴村长连连摇头,“我们村子?里?没有猎户,而且,顾二?娘区区一个娘子?,如何胆敢孤身闯这瘴气林?”
“也就是不敢置信这区区一个娘子?家也敢孤身闯瘴气林,所以我们家二?郎才跟进去看个究竟的!”沈老爷懊悔,“你说,吴村长,这瘴气林,当真这么危险吗?”
“危险,那可是瘴气发源之地,怎么可能不危险?”吴村长既生气又担心:“我们夏溪村,不,我们这十里?八乡,没有人胆敢随随便便去这瘴气林的,便是去,也得等瘴气最稀少的冬季才敢到浅林外头一遭,如今盛夏,正是瘴气最多的季节,谁人不要命了敢往里?头去啊!”
“那,那该怎么办呢?”沈老爷急了。
“如今还能怎么办?”吴村长也束手无策,“等雨停了,看看人能不能回来,要人没能回来……”
“那?要人没回来?”
“怕是凶多吉少!”
沈老爷跟沈大郎的心登时一沉,惴惴不安了一日,盼着雨停,又怕雨停。
等这一日过去,雨不见?停,惶惶然坐立不安,煎熬不已。
眼?看天黑将下来,听得外头喊“是沈二?郎君啊!”的时候,赶紧出门,见?到浑身湿漉漉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三人时,父子?俩才松了口气。
“阿卫,你总算回来了,没事吧?”
“阿爹,阿兄,我,没事!”
说着没事的沈二?郎三人,被吴村长训斥了一番,当天夜里?头,沈二?郎就发热高烧起来。
待从两名护卫口中知晓,他们在林子?里?见?着瘴气弥漫,沈二?郎还不慎误闯其中后,沈老爷一家子?脸色都变了,吴村长亦是脸沉如墨。
他们夏溪村,可是许久没见?过被瘴气害死?人的事了。
没想到沈家人一来,倒是眼?看着要破例了。
人命关天,吴村长不敢耽搁,冒雨驱赶着驴车,将沈二?以及两个进过林子?的护卫,都一并带去了东林乡。
夏溪村小,村里?头没有大夫,去县城又太远,所以只?能够去东林乡找大夫。
在吴村长带着沈二?去了东林乡的第二?日,雨停了,瘴气一团团地从大屿林飘散升起来,朝夏溪村这头飘移过来。
沈老爷一家终于亲眼?见?着了瘴气,确信大屿林是瘴气林名副其实?,心中又惊又骇。
“快快,看风向,这瘴气是要飘往老唐家去了。”
“让老唐家附近的村民赶紧走咧!”
田埂间,村民们奔走相告,躲避着瘴气飘散之地,沈老爷看着这一幕幕,再瞧见?尚未建造起来的房子?,再又沈二?在老大夫家依旧昏迷不醒的事压在心头,忽然就后悔搬来夏溪村了。
沈家,是为躲避仇人才迁到此地的。
在县衙的时候,原本只?想找个人烟稀少的村落隐名埋姓,可谁料,这夏溪村看着确实?人烟稀少,人迹罕至,但却偏偏有瘴气这般危险的存在呢?
这仇避不避得了另说,但若是才来没多久,他家二?郎就因吸入瘴气丢了性命,那他……
沈老爷心里?头觉出的滋味,比黄连还苦。
雨停的第二?日,大屿林里?头的顾冉,重新?武装起来后,继续出发了。
下过雨又过了一日的林子?里?,地面依然湿润,因为树荫遮蔽,水汽带来的潮湿,将在几日里?都不会消散,而因雨又滋生了更多虫豸蝇蚊。
饶是顾冉戴了两层口罩,手里?还烧着double的艾茅束,也丝毫没有减少一路走过时丛林间嘤嘤嗡嗡的虫子?鸣叫。
走在泥淖的林子?里?,空气又热又潮,黏黏糊糊的,连带着身上也黏黏糊糊的,这感觉令她极度不舒服,直到走到她设置下的陷阱里?,见?到里?头同样一身黏黏糊糊泥浆的黄麂时,顾冉的心情总算好转过来。
这还是第一次,她设下的陷阱捕获到了大的山兽。
黄麂肉可是很好吃的。
看黄麂在坑里?头刨出的痕迹,似乎也是因为雨天打滑,所以才陷落下去的,顾冉稍微对带来的麻烦的台风雨改观。
这黄麂估计有五十多斤,顾冉将整只?黄麂收进了八号空间格,等日后回小厝后再慢慢处理。
接着继续设置好这个土坑陷阱,做好伪装工作?,打算日后时不时进山里?头来收割一番。
其实?如果可以,在这附近建造一个猎人小屋最好了,那样每次进山,都可以在收取猎物?后就地歇息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