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婆这一闹,跟着她一起来的人,也立马帮腔,纷纷指责玉娘,朝着玉娘要儿子。
玉娘没说话,只冷冷的看着这群人,只是玉娘朝他们走一步,对方就后退一步。
对方吵了好一会儿,发现玉娘根本不搭理他们。这吵架要有对手才能吵下去,人家不搭理你,这还有什么意思,自己也会觉得自惭惭愧。
玉娘不搭理他们,他们也吵不下去了,反倒是被玉娘一步步紧逼的倒退了好几步。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玉娘这才开口道:“大家既然都来了,那我今日就再说一遍,当初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可是说明了,这病也许能治好,也许没希望。你们想想当初是怎么说的。”
玉娘停顿了一下,冷着脸看了对面的一圈人,又继续说道:“那你们今日是来干什么,来闹事吗?然后你们自己也被传染了,是要回家治疗?”
这时,众人好像才想起这病能传染人,忙又后退了几步,独留方老太婆在最前面。
方老太婆左右看看,自己两边早已经没了人,没好气的朝后面瞪了一眼,又扭过头对着玉娘哭喊道:“我今日是来接我儿子回家的,你把我那苦闷的儿子送出来,我们回家下葬。”
“不行!”玉娘立马反对,“你儿子是得传染病去世的,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人家这么大年纪没了儿子,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扣着她死去的儿子干什么?”旁边有人已经开始替方老太打抱不平了。
玉娘也不着急,缓缓说道:“这病有非常大的传染,你们应该也看到了。虽然他人没了,可病还在,若是把人送回去,接触过的人依然有可能被传染,所以他要火化后才能回家准备安葬。”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把我儿子烧了。这不行,绝对不行,我那可怜的儿子……”一听还要火葬,方老太婆又开始哭闹。
这次倒是有几分真心。
玉娘心中也生出几分不忍,解释道:“方大娘,我们这也是为你好,万一你拉着你儿子回去了,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现在全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怕,大不了我就跟着儿子一起走。”方老太婆双眼瞪着玉娘,好像玉娘就是杀害他儿子的人。
“那你周围的邻居呢,他们也有可能被传染。”玉娘又问道。
刚才还时不时帮衬方老太婆的人,听到玉娘这样说,场面又安静了几分,谁也要为自己,为自家考虑。
方老太婆刚要说什么,也感觉要说的话可能会得罪人,忙又改了口,“那也不能把儿子烧了呀。我儿子还没有后,你们这样做他还怎么投胎转世,不行,绝对不行。”
方老太婆这样一说,与她同来的人又开始同情起方老太婆,帮着说道:“就是呀,人家得了这病已经很可怜了,你们要把人烧了,就太狠心了,这不行,我们也不同意。”
玉娘看着几个帮腔说话的人,问道:“不火化就有传染别人的可能,那你们是要帮着方大娘给她儿子土葬吗?”
几人一愣,他们只是想为方老太婆说几句话,因为他们也有家人被传染,在这里治疗,也怕落到方大郎的下场,才跟着一起来看看。
可没想到沾染病人,他们各自还有一大家人呢,几人不由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