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体面,不忘拿腔做势:“袁先生这辈子从哪儿学了些新奇手段。”
“原来是以前饿着你了,”袁珩抬起眼皮,轻轻张口,萧子昱骤然没了声音。
细长指节死死扣着飘窗边沿,突起处的玉色染上了薄红,踩在袁珩膝头的脚趾猝然发力,仍没能撼动他分毫。
重活一次,袁珩确实是多了些本事,然而不等他将十八般武艺一一试过,萧子昱浑身轻弹,已经大汗淋漓。
袁珩稍怔,却是又垂下眼去,萧子昱猝然瞪大眼睛,吐出几个破碎的句子:“我刚才……你别又……”
脚趾从膝盖踢到了他的肩膀上,无措地将人往后面踩,袁珩晃都没晃,轻而易举抓住作乱的脚心。
月影西斜,袁珩终于站起身来,伸手去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没了他的支撑,萧子昱坐都坐不住,无法自控地往下滑去:“啊……”
袁珩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把一声喘息咽下。长烟枪早熄灭了,只剩余烟袅袅,像极了奄奄一息的某人。
“困了吗?”袁珩将人打横抱进怀里,却没往卧室走,摇篮似的左右晃了几下。
萧子昱倚在他颈侧,鼻尖碰着袁珩的下颌,两条长腿食髓知味地绞在一起。
今晚袒露的东西太多,他丢了矜持,意犹未尽吻上袁珩的喉结,意味深长道:“不困。”
“那正好,”袁珩暴露本性,抱着他前往主卧,“本来也没打算放你去睡。”
床单簌簌抖动,最后几下颤得格外厉害,实木大床终于不堪重负发出嘎吱一声。
寂静许久,浴室门被推开了,哗哗水声传来,又响了一个多钟。
清晨时分,萧子昱总算能合眼。上次他嫌油体黏腻,袁珩就体贴地换了螺旋纹,贴着他问使用感受。
“一般,”萧子昱困顿地丢出两个字,慢吞吞道,“好像有点辣。”
“那下次不用薄荷的,”袁珩哄道,“水蜜桃怎么样?”
萧子昱还是不能接受:“当年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
袁珩陪他回忆往昔:“当年弄伤了还没有药膏抹呢,只能含着药玉,你又不愿意。”
萧子昱崩溃了,突然想起什么:“客厅的纸团你丢了没有?”
“纸团上没东西,”袁珩意有所指,“都让我接住了。”
萧子昱转了个身,深深贴进他怀里,放软了声音:“那也不行,家里还有别人……”
袁珩轻而易举被拿捏,感觉幸亏上辈子萧子昱一剑捅醒了他,不然自己可能会成为头号昏君流传史册。
他无奈道:“早就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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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袁烨特地订了早上八点的闹钟,因为知道他哥雷打不动天天早起,生怕赶不上早饭又被说教。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来到客厅,窗帘还没拉开,大平层安静得不似寻常。
主卧房门关着,袁烨终于明白过来,默默吐槽了一句昏君,驾轻就熟从门口架子上拿起菜单,在蓝海的私人餐厅给自己叫了一份豪华早饭。
九点多,卧室门发出轻响,袁珩穿着睡袍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袁烨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机。
这货叫餐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奈何怀中人睡得沉,俨然将他当成巨型抱枕抓着,直等萧子昱翻过身去他才得闲起来。袁珩蹙眉道:“你还不走?”
袁烨闷闷道:“不想回去。”
袁珩便不再管他,拿着菜单思索要点什么给萧子昱当早餐。
油炸酸辣不能碰,他选了一份海鲜粥,外加几道清淡小菜。刚打完电话,袁烨突然道:“我说真的哥,那股份我真不想要了,转让给你起码还能跟那姓吴的硬刚。”
班没上几天,办公室政治倒了解得透彻,袁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才道:“不需要。”
他给了袁烨两个选择:“要么回公司上班,要么老实吃分红。”
袁烨有自己想做的事,但在他妈和公司董事眼里,吃分红跟废柴无异,他梗着脖子:“我就是不想要了,当年你大学毕业组建工作室,不也没靠家里帮忙。”
袁珩将菜单插回架子里,发出咚的一声响:“那你想做什么,准备组多大的盘,打算招几个人,市场有没有调研过,写成报告周一交我。”
袁烨喜欢玩摄影,大学毕业天南海北地飞,采风时结识了不少狐朋狗友,但真要把这些落到实处,他还真没有一个详细的概念。
袁烨动了动唇:“哥,你要投资我吗?”
袁珩轻瞥了他一眼:“看你值不值。”
袁烨哀嚎一声,扔了游戏手柄窝进沙发里:“哥你上辈子是不是奴役我了,我真的好累,不想打工。”
话音刚落,主卧门被人推开,萧子昱揉着眼睛出来了。一头长发随意披散,衣服领口大敞着,锁骨上的痕迹鲜红水亮,把原来的红色小痣都盖住了。
没等袁烨回过头,袁珩倏地站起身,走到人前面挡了个严实,将萧子昱的领口一拉:“醒了?”
萧子昱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人,往回走太刻意,他越过眼前的肩头跟袁烨打招呼:“早。”
袁烨麻溜地拉开餐桌椅子:“嫂子坐,我哥给你点的爱心早餐。”
萧子昱落座后眉心不经意一蹙,像是忍着什么不舒服。家里没有合适的坐垫,袁珩伸展开大腿:“来坐我腿上吧。”
袁烨终于受不了了,看他哥秀恩爱的可能性,比看他在公司里跳玛卡巴卡还低。他恨不能自戳双目:“不打扰了,我先撤一步。”
门砰的一声关上,萧子昱始终把袁烨当小孩,脑子里还总是那个粉雕玉琢有些傻乎乎的小皇子,有些不放心;“他要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