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白兰给花溪叩头,“参见郡主!”
花溪又看了她两眼,伸手示意道:“无须多礼,起来吧!”
薄野信叫白兰退了出去,又对花溪说:“西月女儿善骑射会功夫的不少,你从小长在大华,如今再学也是晚了。你别看她像是个病秧子,可手下功夫了得,比之玄衣也不差。玄衣毕竟是暗卫,不能跟在明面上,进了宫着实不方便,我也不能带着你,让白兰跟着你,我能放心些。”
“我会小心的。大华的皇宫也是去过的,何况西月皇宫……加上有白兰照应,您就放宽心吧。”
“哎,你从大华回来,西月的情势我也未曾跟你提起过……皇后荀敏原本是皇兄的侧妃,因国丈荀容当年拥立有功,皇兄登基后便被封为护国公,册封其女荀敏为皇后,其子荀玉卿现任兵部尚书。那日你与小五碰见的荀柔便是荀玉卿之女。陛下怜我多年无嗣,想给我过继一子,皇后有意将和贵嫔所出的十皇子过继给我,而和贵嫔与皇后同出自北逊荀家。我坚决不允,便请旨出使大华避开此事,而后纪行传来了你的消息,我当时真的很高兴……”
说到此处,薄野信又面露愧疚之色,“本想着带你回来后,皇后该死心了,却没想到她会对此事耿耿于怀,还派人到府里来……原想着怕你在大华受气,接你回西月,过过安稳日子,没想到……明日宫宴后,颜金三人不会再跟你回来了。你娘已经不在了,父王就剩下你了。无论发生何事,父王也定会保你这一生安乐……”
身在皇家,自有他的无奈。薄野信曾经愧对过慕向晚,所以毫不保留地将全部感情倾注到了花溪身上。
心都是肉长的,薄野信这些日子来的爱护宠纵,花溪一直暗暗记在心上。
“无论发生何事,父王也定会保你这一生安乐……”花溪心里酸酸的,皇家之事风云诡谲,有时候更是身不由己,谁也不能预料今后会发生什么事……薄野信突然这般说,让花溪更加担心。
“若是可以,我倒是宁可您做个闲散宗室,一辈子平平安安。”花溪叹了口气,仰面直视着薄野信,“爹,我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不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薄野信心中的隐忧也随着这一声“爹”淡去了不少。
薄野信暗想,虽说身在朝堂,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但从前自己孤身一人,所考量的无外乎西月皇室的利益,而如今他却不得为女儿打算。为了花溪,有些顾虑他也该抛开了,形势逼人,不得不放手一搏。
“为了能听见你一直唤我‘爹爹’,我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薄野信抚了抚花溪的头,亲切道,“爹那话是给你个保证。你放心,爹不会让你有事,更不会让自己有事。在西月,想动爹的人不少,可真的能动我的人却不多。你就安心做的你郡主吧,呵呵!”
花溪莞尔,点点头,“您这话,我可是记下了!”
父女俩难得如此恳切地在一处说话,趁着兴头,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花溪说起了留下来用膳后才带着白兰回了夕园。
……
翌日,信王陪同花溪一起入宫谢恩。
刚到宫门口,便有一位白发老侍者迎了上来。
薄野信下马拱手道:“李总管怎么亲自相迎?”
“信王折煞老奴了。陛下在勤政殿与大臣商议朝政,特命老奴来迎接信王和郡主去偏殿稍事休息。”这白发侍者正是御前大总管李德顺。
李德顺看了眼花溪,“这位便是静娴郡主?”
“李总管!”花溪颔首道,“劳烦总管大人了。”
“好说好说,郡主客气!郡主是信王爱女,以后有何吩咐只管传句话就是。”李德顺是老人精,三句话不离信王,自是看在信王的面子上才礼待花溪。
信王与李德顺谦让了两句,两人一起说笑着走在最前面,花溪与白兰跟在后面。
李德顺将信王和花溪引到了勤政殿,自去通报。
两人坐了一刻,李德顺回来请二人入殿拜见。
花溪低眉敛目给西月皇帝薄野佲磕头行礼。
“免礼!快起身!花溪啊,快抬起头让朕瞧瞧。”
花溪抬起头,看见了一张与薄野信有三分相似的脸,却不似薄野信那般凛冽刚毅,倒是有几分文士的儒雅。
薄野佲微笑着打量着花溪,“嗯,六弟啊,花溪长得像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