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似乎觉得自已也该说两句表个态度,却看见花溪眼光又转回了芳菊身上,便把话咽了回去。
其他两人似乎也发现了端倪,翠茗忽地想起刚刚花溪一直在问芳菊,立时明白过来。
芳菊察觉不对,抬起头对上花溪沉静如水的目光,心不禁猛跳了起来,想辩解,话一出口却泄了底,“不,不是我……”
“不是你,你慌什么?”木犀瞪了她一眼,不依不饶道,“平日里说你实诚,没想到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木犀嘴巴厉害,芳菊被人戳中了心事,慌乱之下更多的是害怕。她眼巴巴地望着花溪,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您对我好,也知道您心疼我……家里来了京里,我不晓得,后来知道是得了王妈妈帮忙才给安排好了。那时,我爹失手伤了人,后来那人没了,爹怕了带着一家人逃到京里来……王妈妈拿这事要挟我,奴婢没法子,奴婢也不想出卖姑娘!”
芳菊跪在地上给花溪磕头,花溪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第一眼看见芳菊时,憨实纯然的笑容,不免有些心酸,无奈归无奈,她却没想着要老实告诉自己一起想法子解决,还是自己太弱不值得她信任。给了这个机会,不就是等着她自己说出来……如此给自己一个宽心的理由,总是相交一场,自己还是惦念曾经有过的那份情谊。
“扶她起来。你能认下这事,我当你情非得已……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以后好自为之。春英,你想留下陪翠茗,便留下吧,总是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不多了……”
花溪起身离开了,留下泪流满面的芳菊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想起从前和姑娘一道过生辰吃面许愿,想起姑娘赏她银钱帮补家里……芳菊心里更是难受。若姑娘真是打她骂她一顿,她也许心里还会好受些,可如今姑娘没撂下什么话便走了。
“放什么愣呢,走吧!姑娘都不责罚你了,你还不收拾东西离开?”木犀一向恩怨分明,如今看芳菊已经没了好脸色。
翠茗伸手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说话。木犀不理,看着芳菊呆滞伤心的模样,气恼道:“你还伤心?姑娘才伤心呢!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与姑娘说?!姑娘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向待咱们几个亲如姐妹,就是要咱们互相信任。即便是中了王妈妈的套,你也该跟姑娘交待清楚,没道理背着姑娘给王妈妈通消息……你不知老夫人一直不放心姑娘,打着姑娘的主意。若不是姑娘认了信王为父,指不定哪天被送给人家做小!”
“好了,不必说了。芳菊有苦衷,咱们也该体谅。只不过有句话,我想问问芳菊。”
翠茗拦下了木犀,扯了条帕子递给芳菊。芳菊接了过来,低头擦着眼泪,听翠茗问她便抬起头。
“你几时见过姑娘有解决不了的事?你忘了姑娘是怎么出府的吗?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姑娘……这才是姑娘伤心的地方。”
芳菊呆滞了一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我对不住姑娘,对不住姑娘……”
春英上去扶了芳菊一把,“姑娘不计较了,只是也留你不得。总是要分开的,不过早走几个月。待会儿收拾了东西去姑娘屋外磕个头,给姑娘认个错就是了。”
芳菊任由春英拉走,回房哭了一阵,收拾了东西,在花溪的厢房外磕头认错,抱着包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花溪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直目送芳菊离开,才默默地转过身,“你再去给春英叮嘱一声,让送她去她父母家。等咱们离开,春英回府时,寻个病由让她父母给赎了身离开上京,到南边去吧。她爹的事我会让父亲找人去处理。”自己走了,芳菊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老夫人不会跟一个丫鬟计较。
翠茗应诺,心说,姑娘心软,还是怕芳菊回去日子不好过,忙着替她打算。只可惜芳菊心眼太实,被人利用了也不敢吭声,倒叫姑娘寒心了。
“姑娘宽心,奴婢这就去办。”
送走了芳菊,第二天花溪便去了行馆,将慕家的事给信王说了个大概。信王气得拍案而起,狠狠地骂了慕家几句,不过最后还是吩咐了人暗地行事。
回去后,花溪便接了宫宴的帖子,腊月十五,宫里皇上设赏梅宴。花溪依照当初与萧氏的约定,请慕向卿派人通知了慕家。
谁知到了慕向卿那边,正听见有人给她报信,韵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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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子既中山狼,我便和离又何妨。既是真国色,牡丹自有护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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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在追,与喜盈门风格不同,但一样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