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好了,出事了!刘启贵被官府抓了。”
花溪心中一凛,“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木犀抹了把额上的汗,“奴婢去铺子里送面脂,刚巧赶上那泸州商人来收货。结果那人说第一次给他的货出了次品。刘启贵和丁香跟那人起来争执,说他偷偷换了货来讹人。那人乱嚷嚷,刘启贵气不过推了那人一把,结果那人摔了一跤磕破了头,昏过去了……那人的随从喊‘杀人’了,最后把官府的人也引来了,把刘启贵给带走了。丁香和刘妈妈着急,我赶紧回来找姑娘拿个主意。”
花溪暗叫糟糕,定是有人背后找茬,专门来寻铺子的麻烦。
上个月先买了一批分明就是下套。花溪后悔自己没多个心眼,叮嘱丁香让她一次xing交货。但是如今事情已经出了,说这些也没用,为今之计是先想法子把刘启贵弄出来。
花溪寻思一下,只有找姑母出面,请侯爷去问问。
“你先回铺子去看着刘妈妈和丁香,让她们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姑母想想办法。”
花溪去找了慕向卿,把今日铺子里发生的事给她说了说。
慕向卿沉思了片刻,蹙眉道:“……我让符总管先去探探,看那人有没有事。等会儿侯爷回来了,我问问他的意思。你别着急,安心等我消息。”
花溪歉然道:“给姑母添麻烦了。”
“这事有蹊跷……你莫自责,换了别人也是防不胜防。就不知道谁在背后搞鬼?”
“铺子不在正街面上,刘妈妈她们平日里本本分分的,从不惹事……”花溪忽然想起了上个月见着姬燮时他说的话,面色一变,心中犹疑不定,会不会与这事有关?
慕向卿见花溪脸色不好,问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花溪咬咬牙,似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向慕向卿,“姑母,你可曾娘亲提过花溪的父亲是谁吗?刘妈妈告诉我,当年娘并不是被强人掳走的,而是跟着爹私奔了……”
慕向卿怔了怔,摇摇头叹气道:“怕是连四姐自己都不知那人的真实身份。她自从回府后就落落寡欢,我也是偶然有一次听她提过,那人是西月人,而且还不是普通人。慕府里知道这事的只有我和刘妈妈……”
花溪暗想,难怪当初刘妈妈一直说姑母会帮助自己,娘亲待她果然与其他兄弟不同。连这些私密的事都告诉过她。
“当年西月和大华虽然战事减少,但也并不似现如今的局面,那人是西月派来大华的探子也说不定。我和刘妈妈都守口如瓶,对外说辞都是四姐被人掳走了,生怕你外祖知晓后会迁怒四姐。毕竟爹当年一直在边境与西月作战,见多了袍泽兄弟死在西月人手里……对西月人早就恨之入骨。”
慕向卿思绪飘得很远,回过神来看了看花溪,又轻声道:“四姐当初怕这事会影响你,让我和刘妈妈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告诉你。刘妈妈怎么会把这事说了出来?”
花溪遂将在这段时间铺子里发生的事和姬燮说的话告诉了慕向卿。比起姬燮,她更信任慕向卿。
慕向卿听完,神色凝重,“这事你切莫再告诉别人。此事非同小可,我这就派人请侯爷回来商议。”
“……可是,娘当年的事……”
“哎,我知你担心什么。侯爷为人正直,当年的事是四姐自己亲口告诉他的。当年四姐出了事,老夫人心情烦躁,越发不待见我,还怀疑过是不是我在背后做手脚害了四姐,准备把我许给一克妻的偏将做继室。四姐心疼我,不忍我去受苦,就求到侯爷那里。侯爷不依,耐不住四姐求恳,最后答应了四姐照顾我。我才能嫁进程家来。我心里知道,侯爷永远忘不了四姐的……”
一下子说出那些隐晦的往事,慕向卿不免怅然。
花溪叹息道:“姑母不必难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只是曾经惦记的人,比不得眼前人,我想侯爷懂得谁对他更重要。再说,母亲当年的愿望,也是希望您和侯爷过得好好的……”
慕向卿看着花溪,眼光微闪,若有所思,最后淡淡地笑了笑,“嗯,也许花溪说得对。”
两人相视一笑,慕向卿又说:“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事我会拿捏分寸。”
花溪告退,慕向卿派人去看看程崇几时回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