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骑马离开,花溪才从门板后走了出来。正欲进门,却见刘妈妈呆愣在一旁一动不动,花溪感觉蹊跷,轻唤了两声,刘妈妈恍惚地应喏,两人才一同进了铺子。
丁香正一手拨着算盘,一手对着账面查账,见花溪和刘妈妈回来,停了手里的活计,“姑娘,看回来了?那宅子可满意?”
“不错,清静。”花溪卸了围帽,笑着打趣道,“刚刚得了多少好处?瞧你这眉开眼笑的模样,定是不少咯?”
丁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您也听到了?奴婢可真没听过那什么贞娴小姐。那人不知怎么就找到这里来了?不过出手倒是大方,问了几句就给了十两的银锭子。”
出手如此大方,看来不像是普通人。单看刘妈妈刚才的反应,这贞娴小姐她定是识得了。
“嗯?”花溪蹙眉,睃了刘妈妈一眼,见她有些魂不守舍,又问丁香,“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虽然穿着大华的服饰,可奴婢瞧着不像大华人……问话的那个有四十多岁,宽眉阔目,悬胆鼻,虽然穿着普通,可那周身散发的气势却是威仪不凡……对了,那眼珠子是茶色的……”
丁香话没说完,刘妈妈突然抓住丁香,神情中带着几分急色,问道:“那人可说了他叫什么名字没有?”
丁香愣住了,慌忙摇头道:“没有啊!娘,你这是怎么了?”
刘妈妈呆了许久,不言不语。
花溪低眉敛目,回想了许久才想起了在何处听过“贞娴”二字,不禁长吁了口气,抬起头目光微黯,沉声问道:“刘妈妈,你可是识得那‘贞娴’?”
刘妈妈身形不稳,伸手抓住丁香站稳身子。
“妈妈,咱们进去说吧。”花溪转头看了眼丁香,“扶着妈妈到里屋坐吧。”
丁香扶着刘妈妈进了屋,花溪便打发她出去。
“贞娴可是母亲别字?”
刚刚花溪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常常半夜伏案看信,自己唤母亲休息。母亲便会抱着她先哄她睡觉,偶然间曾在那信上瞄到过“贞娴”二字。不过,花溪就见过那一次,因为后来慕向晚将那信烧了。
刘妈妈哀哀凄凄地哭了起来,“苦命的四小姐,等了那么多年没等到,如今那个忘恩负义的人竟还有脸来寻她……”
不消再说,花溪已经知道来人要寻的便是自己的母亲慕向晚。
这么多年没有父亲的消息,花溪早已忘却了这人,只有在忆起母亲时,会想起她脆弱忧郁双眼看着自己时,偶尔会浮现的那种带着哀伤和甜蜜的凄美笑容,她总会想那个男人该让母亲又爱又恨吧?
如今得知了他的消息,花溪却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替母亲不值,更多的却是茫然……自己该不该认那个可能是抛弃了母亲的人?这么多年没有出现的人,如今却突然现了踪迹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花溪收回了纷乱的思绪,“刘妈妈,当年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母亲为何死活都不肯告诉家里父亲是谁?还有我的父亲是不是西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