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博士的研究应该已经成功了,研究中心没有少过任何一个导向仪,那他是怎么进入通道的?那时他已经改良了设备舱,并且成功的让自己进入了‘通道’!他是游客,第一个游客!”
他颤抖着说着:“没有导向仪的保护和牵引,他一进入通道就选择了滞留,最终同化成了特殊的存在,一种我们不能理解的状态。能量和质量是可以互相转换的,他可能是一束电子,也可能是更小的单位,希格斯场是万物质量之源,它无处不在,所以姚博士也已经无处不在,只要希格斯场通往的地方,他都可以到达,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是任何一种我们认知的生命形式了,他可以任意通往过去和未来……”
这位科学家恐惧地环视着四周。
“也许就在我们讨论着什么的时候,他就在某处凝望着我们……也许我们未来发生的一切,他也早已经通过希格斯场窥见到了结局……”
“我们的推演不可能成功,因为最不可能改变的‘通道’已经发生了改变,只要他想,他可以随着通道的打开进入任何平行空间,只要是场经过的地方,都会出现错误。但如果关闭了‘场’,虽然那个世界的运行会回复到原本的轨迹中去,可我们的目的是通过这个实验预见我们想要的知识和未来,如果放弃了从‘场’中穿梭的能力,还要导向仪和设备舱有何用?数据只能告诉我们未来的前进方向,并不能告诉我们具体发生的事情。”
他经过这番充满矛盾的解释,做出了可怕的结论。
“姚霁说的没错,如果我们追寻的是‘正确的历史’,这个项目,已经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他不可以这样做,他剥夺了我们预言未来的能力!”
其中一位研究员哀嚎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研究员开始低泣。
从姚博士的角度看,阻止一个野心家从未来获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是一种必然的选择,甚至为了这种选择,没有力量反抗的他孤注一掷地选择了自己也不知道的结局,孤身通过自己改良的设备进入了希格斯场。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高尚,和刘志、刘凌一样,姚峰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但对于这些科学家来说,他们接二连三的在希望和希望破灭之间循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反倒是观察者们,只是对于自己是造成前几次“系统”失败的原因而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微微情绪低落罢了。
看到这样的一群人,姚霁即使揭露了真相,心里也不好受。
她甚至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一种隔阂,一种既不属于研究中心,也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微妙的被孤立感。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史密斯湛蓝色的双眸。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姚博士的错,你不要太自责。”史密斯温和地安抚着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让我们没有被蒙在鼓里。”
姚霁感觉自己的胸中突然一阵滚热,这种滚热甚至让她的鼻腔产生了某种酸涩,喉头也有些哽咽。
如果她不是先爱上了刘凌,也许会被这样的史密斯打动吧。
哽咽使得她不愿开口说话,但四十七号似乎已经不耐烦研究人员们的鬼哭狼嚎,不顾史密斯的脉脉温情,将姚霁拉到了一旁,小声地说道:“黄博士催我们赶快打开地下通道了,我告诉他地下通道的闸门绞盘被我们毁了,现在他想要让他雇佣的人正面突破……”
“正面突破?”
姚霁眨了眨眼。
“他想让我们做内应,假装不敌让他们进来,我收了他的钱,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四十七号看了下通讯器,“他准备早晨五点发动攻击,现在已经三点了,我们只有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