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陛下您忙起来的时候经常一边吃东西一边处理奏折,只是不是近臣,很难知晓,说不得宫中有内鬼。”
说罢,她一脸担忧:“究竟是谁呢?是袁贵妃以前的暗人,还是吕鹏程或方家的余孽?少司命和大司命向来和您寸步不离,谁能动手脚?”
“传门下省召回朕在互市定税时所有批阅过的折子,尤其是曾经被其他大人一起传阅过的奏折。”刘凌当机立断,“处理这些折子的时候带上手套,捂住口鼻,小心中招。”
“是,陛下。”
素华明白其中的干系,立刻亲自去查。
“陛下,太医局李兴求见张太妃。”
一位宫人在门外通传。
刘凌看了看张太妃,后者皱了皱眉,丢下一句“我去去就来”,脚步匆匆地往殿外走去。
李兴经过孟顺之一事之后成熟了不少,如今在太医局里又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官职,要不是恰巧碰到太医局忙,恐怕还是闲人一个,但人人都知道他是张太妃收的入室弟子,除了又羡慕又嫉妒以外,隐隐也有些巴结,都愿意为他讨个人情。
毕竟是人都有生灾害病的时候,认识个厉害的杏林国手,有时候就是给自己救命,张太妃身份尊贵,又是女流,轻易不抛头露面,以后这医病治人的事情,少不得是李兴出马。
张太妃出了殿门,见李兴握着一本书册,表情焦急地不住地向殿中张望,见到张太妃出来,更是快步上前,语速极快地开口。
“师父,我大概知道他们是染上什么了!”
张太妃这些时候已经有了些猜测,但是不敢确认,见李兴握着的正是他师兄留下的医书,顿时一惊。
“是虫?”
“是虫!”
两人异口同声。
“我之前也曾怀疑过是虫,可师兄记载的几种虫蛊都不太像,‘血蛊’要见血,这世上还没几人能让陛下见血,况且陛下腹部也没有积水;‘刀蛊’要碰到生锈的兵器还必须血;被中了‘隐蛊’的人怕见日光……”
张太妃早就把“虫篇”背了个滚瓜烂熟,如今说起各种蛊来头头是道。
“太妃,这么多大人一起腹泻,不太像是‘蛊’,巫苗炼蛊何其困难,而且宫中每有巫蛊,必定是血流成河,苗人不可能将‘蛊’交给汉人带回中原进入宫中,为自己的族人带来危险。‘蛊’和养蛊的人是有联系的,蛊去了哪里,他们都知道。”
说起这些偏门的东西,常年在孟太医身边的李兴倒是比张太妃更了解。
“所以弟子猜测,不是‘蛊’,是‘生虫’,就是还没有制成‘蛊’的虫卵而已。”
思路一旦有了方向,两个当世数一数二的医者立刻顺着思路慢慢理清了。
“积食、食欲不振、面色微黄、腹泻,这不是肠胃有问题,是肝胆。”
“不太像是肝,是不是胆?”
“不,胆为表,肝为里,最终还是肝。”
两人议论了一会儿,最终一点点排除,找出了最有可能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