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张太妃都没回宫,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一夜,紫宸殿又是熬醒酒汤又是抓治内伤的药,喧闹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被言官知道了刘凌曾经无故醉酒的事情,只是刘凌素来少有放纵,言官的折子也不算训的太凶,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可身为皇帝身边人的王宁却知道,这位陛下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那夜之后,从不好酒的陛下命人将宫中酒窖中梨花白、秋露白、寒潭香等六七种烈酒全部封存,不准再赏赐给功臣,又命人去民间搜集性烈之酒,越烈越好,对品种倒没有什么讲究。
这样的举动不禁让人以为皇帝是不是喝了一次酒后开始对酒感兴趣了,有些人甚至开始担忧自“好美人足”、“好财”之后,又要出一位“好酒”的酒鬼皇帝,好在皇帝并没有变成日日饮酒的酒鬼,只是将搜集回来烈酒一样尝了一口,挑选出一些,就命人将它们放入了酒窖之中,并没有去饮。
没有酗酒的皇帝固然让人松了一口气,可他这番举动却愈发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甚至连在道观里修行的薛太妃都来信询问过发生了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到了流风公主一行胡夏人要回去的时候。
实际上,胡夏对于现在的代国来说,根本谈不上什么威胁,代国最大的威胁来自于自身,官僚的腐化、官员年纪普遍太大而新人难以提升、突如其来的灾害等等,都是刘凌需要一点点解决的问题。
而且他是少主,还要担忧着臣强主弱、官员结党营私的问题,和这些比起来,胡夏的摩尔罕王野心勃勃,可毕竟鞭长莫及。
除非代国已经腐化衰弱到胡夏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否则按照瑶姬的说法,在他有生之年,是看不到摩尔罕王本人了。
“什么,你也要一共去胡夏?”刘凌看着面前的张守静,大吃一惊:“胡夏信的是光明教,你一个道人去胡夏干什么?”
总不会是踢门吧?
“贫道想,这去胡夏千里迢迢,使团说不得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贫道精通医术,对天文地理也有所涉猎,说不得能帮上什么忙……”
“使团里带了医官,也有向导。”
刘凌皱眉。
“贫道在宫中盘桓已久,想要出门游历,听闻胡夏风土人情与中原截然不同,于是心生向往……”
“太玄真人走之前将泰山宗交托给你,你去了西域,泰山宗怎么办?”刘凌一句话将他的想法给堵了回去。
“贫道呃,可以不去太久。”
“守静,你我年幼相识,有什么事不必拐弯抹角,你直说吧。”
刘凌有些头疼,不明白他吞吞吐吐突然要去夏国干嘛。
“贫道和流风公主一见如故,想要和她探讨道法……”张守静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还望陛下恩准。”
“什么?”
刘凌这下子没办法淡定了,睁大了眼睛站了起来。
“守静,你也中招了?”
“什么中招……”
张守静愣愣地看着刘凌,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反应。
“你什么时候见的流风?你被她的眼睛看过之后,是不是觉得她就是你心目中一直想要找的人?”
刘凌忍住对流风公主乱使用媚术的不悦,仔细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