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明白,可要蒋进深的人头……这……”
她听见父亲踌躇着说:“燕娘才嫁过去没有多久……”
“那样的禽兽畜生,你居然肯愿意下嫁女儿!那样心性的人,抛妻弃子杀人如麻,哪里会因为一个女子就愿意俯首称臣,你女儿现在早点与他和离或分开,反倒是一件好事。”
窦太妃一想到蒋进深的所作所为就肝火大动。
“他什么人都敢杀!”
陈武苦笑,若说想要弑君的,他何尝也不是?秦王他都差点下手干掉了,若刘凌真出外巡视,说不得他也敢下手。
京中居然这样忌惮蒋进深,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见蒋进深也是一员悍将,让京中也不敢姑息。
“我……我想个周全的法子。”
陈武一没有说动族老,二还需要多方调解,他知道大势已去,如今只有妥善收拾好残局才能全身而退。
他如今就像是拉着千钧重担的马车,一直狂奔的时候还好,万一突然要停下,说不得连自己都会被马车无情的碾压过去。
窦银屏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离京时就已经做好了在这里耗上十天半个月的准备,当下就陈家归顺后的条件和陈武语意隐晦的商议起来。
“银屏,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了住处,就在我屋后偏院,那里清净无人打扰,不会有人发现你在。你要是想出去,院后沿街有个小门,可以从角门出去。”
“表哥安排的妥当,不过我在这里也留不了多久,还要回营里去,不必这么麻烦……”
“留不了几天也不能怠慢,你我几十年没见,我还想和你好好聊聊……”
陈伍燕靠着门,眼睛半开半合,听了半天发现也没听见什么,才慢慢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走了。
陈伍燕走后没多久,窦银屏在陈武的指引下回了“隐居”的小院,陈武知道窦银屏身份敏感,一路上十分慎重,她身边两个跟随的侍从皆是大司命,行事又小心,所以几乎没人知道那座空旷的小院里住进去了一位“娇客”。
虽然年纪有些大。
屋子里,窦银屏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她坐了一会儿,等到屋顶上有瓦片轻动之声,才打开了一扇窗子,跳进来一个人。
正是大司命云旗。
“娘娘,你们在屋子里议事的时候,陈武那女儿在外面一直听着……”云旗满脸嘲讽的表情,“这陈武对他女儿倒是信任爱护,我看那些侍卫,没一个敢上去拦着。”
不知为什么,窦银屏听到云旗说“信任爱护”的时候,耳朵有些发热,掩饰似的开口:“她要是听到我们说起蒋进深……”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提,说到这里时,突然一怔,不知思考起什么。
云旗见她这样,也不敢打扰。良久之后,窦银屏叹了口气,可惜道:“世间女子,嫁了人之后,总是要把夫君记挂在心上的。这蒋进深人品太差,心思又恶毒,可他现在要依靠陈家,必定对陈伍燕千依百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