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旁,趴在地上研究他的鞋子是不是和他的父亲一样,里面其实垫着内增高的问题。
一位神仙没有形象的跪坐在自己的脚边,而且对着自己的脚产生了无限的兴趣,这让刘凌根本没有办法好好批阅奏折,尴尬的连笔都不知道该怎么提才好。
他开始难以抑制地想象。
“我昨晚沐浴的时候脚底板有没有打胰子?”
“这双靴子我穿了多久?宫人有没有拿出去洗晒?会不会有异味?”
“听说明主都是脚踏七星,难道这位神女是想看这个?我是不是要装作抠脚,把自己的袜子脱了给她看一看我的脚?我脚底下可什么都没有啊!”
刘凌想象着自己边若无其事地抠脚边批阅奏折的样子,恶心的打了个寒颤,将手中的奏折重重丢进了故纸堆里。
瑶姬突然对他的脚产生了好奇就已经够烦心的了,偏偏更让人烦心的是进屋回报外面情况的薛棣。
刘凌知道薛舍人也是好心,不必他说,自己也知道外面会乱成什么样,连宫里都蛇鼠乱走,民间不可能没有异象。
天生异象,国之不祥,外面还在打仗,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再来个天灾人祸,什么人都接受不了。
正因为他比谁都明白其中的严重之处,所以当薛棣絮絮叨叨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里不妥那里不妥,哪个大臣又趁机罢朝要“清君侧”平息天地之间的怒气时,刘凌嗤笑着出声。
“什么清君侧,无非是想要把庄骏和戴勇拽下来,好自己上去罢了。”
看的出,薛棣很少见到自己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硬是愣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絮叨。
偏偏瑶姬已经渐渐因为他们的对话好奇地站直了身子,大约因为薛棣长得实在太风姿俊秀,这位神女走近了一些,前前后后地开始打量着他,让刘凌莫名生出了些不悦。
“朕心中有数。”
刘凌第一次这么冷淡地对待薛棣。
“朕要批阅奏折了,王宁,送薛舍人出去。”
见到薛棣走了,瑶姬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但毕竟没有跟出去。
一时间,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刘凌叹了口气,继续批复着奏折,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像昨夜那般沉浸进去,手中拿着一本京兆尹请求拨款加固城南的房屋,以防冬日大雪压塌贫民茅屋的折子,半天也没看进去几个字。
没一会儿,他听到瑶姬衣袂轻动的声音,一声叹息随之响起,刘凌觉得自己左边的光线突然一暗。
“城南茅屋?城南百姓住的还多是草屋和木屋吗?”
瑶姬似乎愕然。
“临仙是都城,怎么……”
刘凌有些羞愧。
“哦,是了,外面有战乱,百姓自然都希望往安全的地方跑,临仙现在恐怕人满为患,南城都是临时搭建的房屋。”
瑶姬马上又明白了过来,口中喃喃的猜测。
听到瑶姬的话,刘凌心中不由得赞叹,能从折子上的一句话就想到源头,不是这位神仙见识极广,就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一叶知秋。
“这皇帝当的,也太可怜了。外面的战事刚刚有气色,就遇见日食,现在这么多乱象,恐怕地震就在这几天,只希望他运气够好,别老在屋子里呆着,万一哪里的房梁砸下来,这历史上也就没代昭帝什么事了……”
刘凌听着瑶姬的自言自语,身子猛然僵硬。
“最可怜的就是城南棚户区的那些百姓,一旦地震,房子动辄倒塌,要是晚上地震,怕是都要压死。茅屋反倒好一点,可惜大部分房子都是木质结构,也不知地震是几级,震级要高了,整个临仙附近恐怕都要出事。”
地震就在这几天?
都要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