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别人当然不是怕孟太医,而是因为孟太医在后宫中为袁贵妃做爪牙太久,又深得陛下和吕寺卿的信任,人人都忌惮他身后的势力,不敢得罪。
再加上孟太医浑身上下原本就一副“小儿止啼”的气势,见他来了,胆小的更是不敢嬉皮笑脸,生怕下次生病就被多扎几针,多喂几副苦药。
孟太医对三位皇子行过礼,挟着“生人勿进”的气势迈入了偏殿,一扫眼见到鼻青眼肿的戴良,再见到他身边一脸无奈的刘凌,心中已经有了八分猜测,再看看门外有些好奇不停伸着头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八分猜测也有了十分,淡淡地开口:
“臣刚刚为陛下看过平安脉,正准备回太医院,看到大殿下的宫人举着牌子往太医院跑,就先过来了……”
大皇子名义上是袁贵妃的儿子,孟太医又是袁贵妃心腹,会格外重视亲自跑一趟也是正常。
大皇子和二皇子脸上顿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把舌头伸出来,再把头抬起来。”
孟太医根本都不必问谁得了病谁受了伤,径直走到戴良面前,抬了抬下巴指向他。
“我好的很,不必你看!”
戴良刚刚见一群人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心中就已经不安了,再见这人张口就要“整治”他,更是想“垂死挣扎”一番。
“好大的口臭。”
孟太医皱了皱眉,伸出手捏住戴良的下巴,强硬地分开了他的颌骨,偏头看了看,点点头说道:“你肝火太旺,容易生气,一生气就失态,难怪摔成这样。”
“啊?”
还能这么诊断?
戴良偷偷对掌心哈了口气。
真的臭吗?
他每天都有用青盐蘸着柳枝好好刷啊!
“孟太医,那该怎么办?我看他不光是肝火旺,还有些缺心眼!”
大皇子在外面大着胆子打趣。
孟太医扫了眼大皇子,一本正经地跪坐在案后,写了一张长长的方子,头也不抬的吩咐:“他年纪小,泻火还容易,再大些就要伤肝了。这药方不必在太医院拿药,等会我吩咐医正送到沈国公府去,你在府里抓了药,慢慢吃就是。”
戴良听到吃药就已经头皮发紧,再一听直接送到家中“告状”的,心中叫苦不迭,眼泪真要下来了。
“我只是皮肉伤……不用吃药……”
他的口气已经软到可怜的地步。
“小孩子都这么说。”
孟太医嗤笑。“莫要担心,这药吃上二十副,保证你从此心平气和,再不与人争斗,更不会无缘无故犯什么口角。”
刘凌听到这里,知道孟太医误会了,以为是戴良和谁打架斗殴,惹得到处是伤,不过戴良这脾气确实有些鲁莽,若能因此吃些教训,说不定也是好事,所以刘凌便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他没有看向孟太医,孟太医却没忘了他,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刘凌,突然皱起了眉头:“三殿下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孟太医此言一出,满殿内外的人都对刘凌看了过去,直把刘凌看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三弟这面色红润,哪里气色不好?”
二皇子眨了眨眼,满脸疑问。
“就是红润不好。他原本脸色苍白,那是长期虚不受补,如今突然红润,我怕是要大病,请殿下跟臣到亮处来看看舌苔……”
孟太医对刘凌拱了拱手。
刘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起身随着孟太医到了偏殿门外的院中,对着午时的太阳傻乎乎地张开了嘴。
“你们就别过来了,免得遮了我的光。”
孟太医丢下一句,走到刘凌身边,假装自言自语地为他看病,却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你该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