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无关乎君臣之义,奇货可居之心,而是纯粹因为他身为后辈而淳淳善诱的长者之心了。
所以刘祁心悦诚服地一揖到地,满腔感动地颤声道:“谢阿公此番教导之言,让我解开心结!”
方孝庭对这一幕自然也是无比满意,伸出手搀扶起刘祁,笑吟吟地说道:“老臣帮着殿下,不仅仅是因为殿下日后可能有大器。老臣今年已经七十有余,还能再活几年呢?只有殿下过的好了,老臣的孙女才有好日子可活啊。权势虽然可怕,但有时候是唯一能够保护重要之人的东西,殿下虽然心地仁善,但切记身后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保护,有些时候……”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当、弃,则、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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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为何要弃?不能弃!”
薛太妃指着刘凌的功课,恨不得拍案而起。
“这陆凡就知道一派胡言,误人子弟!”
“我觉得说的没错啊……”赵太妃闲闲地打岔,“百姓多愚昧,而上意往往深远,若是一条条告诉他们上面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不是闲着没事找事做吗?我觉得弃之有理。”
“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原本是好的意思,也许也会误会成坏的意思,原本是好事的事说不定就会变成坏事啊……我觉得还是要多沟通好,不能弃。”
张太妃一脸理解地肯定着薛太妃的话。
“正是如此!百姓若愚昧暴戾的,要惩戒教导使其知晓过错,然后再使之,怎能不教而诛,直接放弃?那岂不是要教出一个暴君来!不可弃!不可弃!”
薛太妃连连反对,最后一瞪刘凌。
“你认为该如何评价这句?!”
刘凌就知道绕了一圈后肯定会绕到自己这里,这样的场面这三年来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不光是在薛太妃那边,就连陆博士那边也经常是如此,夹的他两边不是人,简直是痛不欲生。
大概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有问题,又或者是陆博士和薛太妃看待事物的观点不同,同样一句话,两个人解释起来大有不同。刘凌从小是跟着薛太妃学习的,一发现陆凡和薛太妃说的不同,自然是马上求证,于是乎,便引发了一场长达三年、旷日持久的“论战”。
更倒霉的是,他恰巧是这论战双方的“传话筒”加“出气筒”,偶尔哪方认输,他可能还要沦为对方郁闷而言的“垃圾桶”,简直是各种悲剧于一身。
偏偏两方都是他的先生,又是长辈,刘凌连腹诽都不敢啰嗦一声。
继上次“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所进行的长达两个月的“辩论”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薛太妃这么激烈了。
而这次的策论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