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极大的危险,恐怕连性命都要保不住。
看着脸色青紫,活活气闷而死的儿子,刘未忍不住闭上了眼,心中质问自己,是不是真如太玄真人所说,袁贵妃和他怨气缠身,能够生下孩子已经是万幸,能活多久就看天意……
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都说小皇儿长得像是先帝,如果他能平安长大,哪怕不能登基,只要能看到他的脸,他也心中快慰……
袁贵妃抱着儿子死死不放手,连刘未都没有办法近身,但这样哭号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哪怕刘未再怎么伤心,心中也有了不耐。
“让太玄真人安魂吧,你这样抱着儿子,让他无法安息了。”
刘未伸手去拉袁贵妃的手臂。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震得整个屋子里的宫人将头埋得更低,生怕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刘未不敢置信地捂着被拍红了的手背,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敢打我?”
“我修身养性,我供奉三清,我什么都按太玄真人说的做了,为什么皇儿还是去了?”
袁贵妃不但打了他,还痛哭流涕地低吼着:“如果太玄真人之前劝我的话是事实,那我儿的命数绝不止这么几年,今日我儿之死就必有蹊跷!如果太玄真人说的是假话,一个装模作样的假道士所做的法事,怎么能够用在我儿的丧事上!”
“太玄真人是得道的高人,去年夏日那场大水就是他提前预警的。爱娘,朕知道你伤心,但人死不能复生……”
刘未叹了口气,将她拉过来一把揽到怀里。
“休要让儿子委委屈屈的走,让太玄真人送他升天吧……”
“我不会将儿子交给任何人,我要自己找出凶手!”袁贵妃像是一只发疯的母狮子,任谁靠近她的幼崽都会发起攻击。
“什么凶手,孟太医都诊过了,宸儿是喘鸣发作气滞而殇的!”
刘未一下子火了。
“你不相信身为太医令的孟顺之,那蒋太医、鲁太医,甚至太玄真人都是同样结论,难道他们都在欺君不成!”
“他们没有欺君,我儿确实是喘鸣发作而殇。可他在外面好好的,为什么进了暖阁喘鸣却会发作?我原本就是怕殿中太冷才移他去了暖阁,在暖阁待了不过半个时辰,就比之前任何一次发作的都要凶猛!”
袁贵妃咬牙切齿地抓着刘未地袖子。
“陛下!陛下!肯定是有人想要谋害宸儿,是有人对宸儿起了杀意啊!”
‘那也是你自己要把宸儿带到麟德殿里炫耀的!是你没照顾好儿子!’
刘未差点脱口而出!
“朕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除了你,谁也不知道宸儿后来会去暖阁,根本不存在蓄意暗害之事。他们三个还是孩子,要是有这样的心机手段,就不会到如今还不成器了,你多虑了。”
刘未拉扯出自己的袖子。
“贵妃还是好好休息吧,来人,将四皇子……”
“宸儿一入暖阁,二皇子就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一般出去了!大皇子不但自己要出去,还曾要拉三皇子出去,并说了‘他死了才好’这样的话!”
“三皇子最是可疑,他不但在我儿喘鸣发作之时打开了所有的门窗,还装模作样的叫江长应为他渡气!他一个冷宫里长大的小小孩童,哪里有这样的眼界和镇定,必定是事先知道什么,又被人教了什么摆脱嫌疑!”
袁贵妃大叫着将心底的话一口气吼了出来。
“喘鸣最着不得风,屋里的人都恨不得将炭盆围在宸儿身边让他暖和点,他喘鸣一发,他立刻就开了窗子,岂不是想要他喘鸣加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