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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自作自受()(1 / 1)

“啊!——好疼!”

灯光通明的房间里,床上躺着色若春花的病美人,而一床之隔,地上纠缠着两具白花花的躯体。

秦斯栩粗喘着,用尽全部自制力才没直接把自己的鸡巴捅进去,将将插进去两根手指,就叫成这幅惨样,他要是硬捅怕不会惨叫声响彻整栋楼。

两根手指逐渐进出顺畅,秦斯栩迫不及待又插进去一根,每抽动一次怀里纤薄的躯体就战栗一下。

往鼻孔里塞西瓜,这是陈光此时唯一的感受,窄小的屁眼像被捅裂了,回想着刚刚一扫而过都不可忽视的腿间硕物,陈光觉得自己会死在这儿也不是不可能。

面前只能看见一小片光滑地板,连一点借力都东西都抓不住,双手在地板上扣挠着,狠不得指尖长出尖锐的爪子。

气息一屏,屁股里的异物退出,脊背覆上热腾腾的胸膛,后脑勺被呼出的气息吹的痒痒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后伸过来,盖住陈光扒在地上的手,插进五指间,紧扣住,刚得到喘息的屁眼也被更大的东西一点点撑开。

“啊~——”

九曲十八弯的一声,疼的陈光呼吸不稳,牙齿不由紧咬,脚趾蹬在地上,僵硬的肌肉全力阻挠这个陌生的入侵者。

龟头被包裹嘬吸的快感成了扎破瓶子的利器,炙热的情欲从中不断流出,渴求得到更多。

身体下压,阴茎如利刃破开紧闭的肉腔,一直顶到最深处,又浅浅抽出,反复动作。

陈光头晕眼花,没感到丝毫快感,脸色惨白只觉得自己要被劈成两半,然后男人抽插的动作就停了,只压在他臀上,深埋体内的肉棒颤动几下,按陈光对男人的了解,这是要射了。

秦斯栩爽快的闷哼声传进耳里,身上的桎梏也轻了许多,陈光哆哆嗦嗦支起膝盖,男人也没阻拦,还配合的从他身上移开。

这是代表自己可以走了吗?

陈光试探性的往前爬了爬,四肢都在打着颤,一点一点挪着,因为那根凶器还在他屁股里,他只好慢慢把自己从阴茎上拔下来,随着粗长阴茎的抽离,绞覆在上的嫩红肠肉也被摩擦着带出一些。

陈光不敢回头看,也就不会发现跪在身后的秦斯栩,落在自己跨间的眼神有多么晦暗。

浑身都雪白的小猫颤巍巍逃跑,可怜极了,秦斯栩喉头滚动,呼吸急促,就在自己龟头也要脱离那口温暖肠穴时,他顶腰重新埋了进去。

陈光被撞的一个踉跄,差点脸摔着地,被男人大手一捞,揽了回去,射完也没变软的阴茎重新开始讨伐。

“呜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还要……”

顶弄着小变态绵软缺乏锻炼的屁股,并不湿润的肠穴每次进出都裹着棍子,像是排挤又像讨好挽留。

慰藉着心底里蒸腾的欲火,秦斯栩只能看见小变态隐约的侧脸,不满意的抽出,把人转到与自己面对面又重新插进。

小变态的眼镜掉了,遮住眉眼的刘海也被汗浸湿散落下去,整张脸就暴露在秦斯栩面前,细眉长眼,此时微蹙着,唇瓣被白齿咬住,鼻尖都坠着汗珠,隐隐能看出曾经公告栏上那人的生动影子,更多则是像长在阴暗潮湿处的苔藓类植物,弱小又见不得光。

略过被咬住的唇,秦斯栩把头埋进陈光颈窝,唇瓣暗暗摩挲着,用气音回答:“你给我喂的药,药效持续多久,你自己不清楚吗?”

陈光脑子都要被捅成一团浆糊,费力找回一丝清明回想起那张说明书,一次一颗到两颗,药效持续四小时,四小时!可是…可是他喂了四颗啊!

秦斯栩的嘴唇被流下的水迹浸湿,抿了抿尝出淡淡的咸味,他抬起头,就看见陈光不叫不喊,眼尾却不停的滚落泪水。

眼底意味不明,刚才喊的那么凄惨都没哭成这样,现在这幅模样应该是在为自己的作为后悔了吧,这么想他也这么问了:“后悔吗?”

陈光忙不迭点头,眨巴两下眼睛,嘴角下撇:“我…我知道…知道错了…拔出去…拔出去好不好…”

屁股里奇奇怪怪的,撑到发疼的感觉已经消失,里面好像不受他控制的开始分泌液体,湿湿滑滑的好难受。

被重新放平在地板上,陈光看着男人拎起他两条腿放在肩上,不等他反应,就被压着猛烈地撞击起来,与之相较刚才的动作简直可以称之为温柔,男人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既然后悔,就好好记住这次教训。”

这个动作如果陈光身体够好,他完全可以一个剪刀腿绞住秦斯栩的脑袋,可他只是个仰卧起坐都做不标准的白斩鸡。

仰躺在地上,透过晃动的视野陈光能看见床上人如一开始般分毫未动的睡颜,抬起胳膊抓住床沿,手背的青筋都鼓出来,那么近又那么远。

秦斯栩见此插的更用力,把纤薄的小腹都顶出一层明显的属于自己性器的弧度,“这么喜欢?为什么喜欢?就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他的缺陷给了你什么刺激?”

不是的…陈光想。

在这套房子的灯光亮起的那瞬间,就像往平静无波的水面里投了一块石头,已经注定好了……

眼睛茫然,像在看床上的人又像在透过这幕看别的。

秦斯栩心中憋着股气,撞的小变态直晃,无力的双腿都被从肩上撞滑下来,挂到臂弯,赤裸的足落在眼里一荡一荡,秦斯栩握住,在手里揉捏着。

敏感的足心被摸的发痒,陈光无意识笑了一声。

笑声响起,两个人都僵了一瞬,然后陈光就发现灯光被遮住,一道身影压了下来,粗暴啃咬起他的唇,不深入,只舔含着唇瓣。

如酥麻电流集中,发出一声嘤咛,秦斯栩吮吸得愈发狠,在他抬手推阻后又放缓力道,原本只麻木的后穴开始泛起热意,自发绞紧。

肉棍像得了回应,在里面四处搅动,抽离时带出的粘连水液流淌到臀下,又被阴囊拍打着溅在两人相交处。

脑海中白光闪过,陈光清醒过来,从欲望里剥离,他刚刚居然射了……

这是背叛老婆!不要!

扭头躲过男人的唇,使劲推开男人。

水液喷射在自己小腹上,秦斯栩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小变态此时的抗拒有些不耐:“你就只管你自己爽?”

“啪”清脆的一声,秦斯栩用舌头顶了顶被扇歪到一侧的脸颊,嗓音深冷阴寒:“好好好,陈光,这是你自找的。”

男人重新挺起上身,抓住陈光的胯骨抬高固定,机器一样不停歇般死命肏弄刚刚高潮还在不应期的后穴。

“不要!啊!救命!”陈光双手乱挥也只能抓住落在床边的床笠。

两人就这么当着第三人的面媾和,一个被欲望冲昏了脑袋,一个无力推拒。

这是生理与心理的交锋,就算陈光再不想,他的身体反应也在无言诉说着欢愉。

抬起脚抵在男人胸肌上想踢开又被捉住,抽不出踢不动,还被人在脚面上啃了一口,像在警告他安分一点。

“别这样…我…我不行了……”

他啜泣着,又时不时昂着头,腰肢向上挺起,每每抵住肠里凸起一点时就眼泛泪花,不知被肏干了多久,地板上都要被他的汗水印出人痕。

秦斯栩充耳不闻,在发现撞击那处会让肠穴蠕动更欢快后,龟头次次插干都会精准撞上去。

陈光不得不咬住自己的手指,才能堵住从喉咙里溢出的浪荡呻吟。

直到一道人影踉跄着出现在男人身后,陈光被激烈的性爱逼到快晕厥,老婆的出现像是救星,他抬起手,嘴中呢喃断断续续:“救…救我…呜……”

秦斯栩被拉开,后穴里的巨物退出,被捅到酸麻的菊口终于能闭合。

手腕也被握住,揽进一个同样滚烫的怀抱,带着浅淡书墨冷香,是老婆的味道。

陈光依恋蹭了蹭后抬头,发现秦叙言神情慌乱,甚至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好像再害怕什么,于是他轻轻把手搭了上去回抱老婆。

秦斯栩站在一旁凝视了会儿,走开了。

陈光经历了这么久来自他人给予的性爱,现在又躺在喜欢人的怀里。

有些委屈,还生出些绮念。

“老婆…屁股…屁股好痛……要揉揉……”

抓住秦叙言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想得到老婆的安慰。

秦叙言不清楚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难道他是自愿想做这种事吗?

他从昏睡中清醒时,只感觉身下的床在被拉扯摇晃,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在梦中,不然为什么会有两个人在自己眼前上演限制级剧情,甩甩头后发现这不是做梦,男主角其中之一还是他弟弟,一时间不知道先惊讶他弟弟居然喜欢同性,还是应该惊讶他弟弟在他面前做爱。

另一个瘦弱的男生则有些陌生,但他那时面上害怕的神情与他记忆中的一幕诡异重合,于是他不管不顾的下床推开他弟弟,抓住那个男生。

掌心下是绵软湿润的臀肉,秦叙言只能顺着直觉轻轻揉动,随着动作,从男生屁股里流出来的液体在地板上积出一小滩白色污浊,那只会是他弟弟射进去的东西。

像被烫了一下,秦叙言如梦初醒般抽回手,耳廓浮红,不管他弟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性癖,他都不应该对他弟弟的……或许能称之为伴侣的男生做出这样冒犯的举动。

捏住男生的肩膀,拉开距离,偏着脸避免看到男生赤裸的躯体,他站起身想先离开,找他弟弟问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陈光见老婆突然推开自己想走,这怎么可以!

抓住秦叙言的腕骨,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刚才还虚软的男生突兀的把他压倒在床上。

一双汗湿的手探进睡衣里四处游走,摸进裤子里那瞬间被抓住,秦叙言眼里有愕然和不赞成,又在陈光渴求的眼神中示弱,松了力道默许。

沉睡的性器被不属于自己的手揉捏,秦叙言闭上眼,五指抓紧床单,尽力想忽略那种异样触感。

陈光射过一次就一直疲软的阴茎,在碰到秦叙言的那瞬间就硬了,老婆真的太完美了,要让老婆把自己身上那个警察留下的印记都去掉。

拉下轻薄的睡裤,不逊色于秦斯栩的性器展露眼前,陈光咽了咽口水,为自己的嘴巴担忧,老婆的鸡巴都这么大,老婆真是完美的过分……

犹豫再三,陈光还是张开嘴试探着包裹住老婆的龟头,舌面刮过铃口时,秦叙言的小腹绷紧,腹肌线条明显,阴茎虽然还未硬,整根吞进去也塞满了口腔。

跪在床上,屁股撅着,陈光低着头虔诚服侍着老婆胯下之物,脑袋上上下下移动,保准每一寸都被照顾到,虽然不熟练但够认真,嘴里的阴茎愈来愈硬,膨胀到整根吞下时都插进喉咙,抵得陈光干呕不断。

就算如此,陈光也没停下,小心翼翼不让牙齿磕疼老婆,舌尖乖巧绕着肉柱舔吸。

秦斯栩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被他哥拉开时,小变态一副被操到不行了的样子,他只好挺着未发泄的鸡巴去浴室冲凉水,而刚才被他亲吻都不愿伸出舌头的小变态,居然在帮他哥不停做着深喉,脸上还都是满足,他哥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餍足之态,更多像在皱着眉在忍受什么酷刑。

可他了解他哥,每次被整根吞进时,他哥微微挺动的腰腹,还有完全勃起的阴茎都说明着他的感受。

那肿胀的屁眼,在地上摩擦发红的脊背,腿上星星点点的指痕,咬痕,小变态带着这些被自己干出来的印记讨好另一个男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秦斯栩很想上前逼问他哥,是不是发烧烧傻了,为什么能在意识清醒下跟小变态,跟刚刚还在跟他弟弟做爱的男生做这种事?

可他没这么做,在浴室门口止住脚步,转身往外走去,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小变态喜欢,他哥同意,那他又算得了什么……

大力拉起的门带出一阵风,关上时却无声无息。

在秦斯栩走后,陈光也吐出了嘴里的阴茎,抬臀想用菊穴吃进去,被老婆托住,疑惑眨了眨眼。

秦叙言只摇摇头,随后就提起裤子遮住自己的阴茎,然后用手温柔拍了拍陈光的屁股。

下床后把还呆愣的小男生拦腰抱起,走进浴室,先放在洗手台上,等水温调好了才把他抱下来,温柔搓洗着。

高度近视加上浴室水雾,陈光看秦叙言就跟打了一层柔光滤镜一般,美到发光。

目光灼灼看着他的美人老婆,像个提线木偶随便摆弄,直到老婆面红耳赤掰开他屁股要冲洗那个小眼时陈光才夺过花洒,背对着老婆自己冲洗起来。

老婆还用吹风机帮他吹干了头发,浴巾擦干裹着抱到床上,才开始拿出换洗衣物进去自己洗。

浴室门挡住了陈光的视线,再看不到老婆的影子。

他才终于想起另外一个人来,趴在地上摸索着眼镜捡起戴上,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悄悄拉开,果然那个男人一脸戾气靠在沙发上,轻薄的短裤被支出一个高高的帐篷,彰显着它的欲求不满,可主人连五指姑娘都不屑赏光。

陈光又悄悄关好门,温柔的老婆不要,他有病才出去看那个煞星。

听到关门声,秦斯栩放下手里的勺子转身,出来的是他哥。

一碗小米粥散着热气放到秦叙言面前,秦斯栩坐回对面。

秦叙言很想控制自己的目光别聚焦在他弟弟裤子里凸起的地方,但他弟弟还是发现了,别扭的翘起二郎腿。

于是他也不再遮掩,用手含蓄隔空点了点那处。

秦斯栩脸色很难看,虽然本来就难看,但他挑明后就更难看了。

他弟弟眉心皱的像能夹死蚊子,一脸烦躁的在手机上敲打结束后,秦叙言拿起手机。

秦斯栩:[你以为我想这样?那个人呢,不敢出来?]

秦叙言抬眼看了看卧室后发:[他睡着了,他是之前跟踪的那个人吗?]

秦斯栩打字的速度变快:[你知道?知道是他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我操了他我承认是我处理不当,但是他给我下药了,没看见我现在都消不下去吗!]

在发这段话时,秦斯栩还特意岔开腿,让他哥直观了解他此时的痛苦。

秦叙言眼脸色犹豫,还是艰难把话发了过去:[算了吧,我可以接受他。]

秦斯栩看到这话急得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疯了?我们可以当这次没发生过,或者我失控了我可以补偿他,但是你必须搬走!”

秦叙言辨认着他弟弟的口型,然后目光上移,在两人对视中,他摇了摇头。

秦斯栩可以感觉到,他哥是认真的,真的接受了陈光对他的感情,不正常的’爱’,他不理解,为什么?

嗓子里像堵着一块石头,秦斯栩很不高兴,但他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最后看里一眼卧室门后,他跑了出来,他怕再待在那会控制不住自己把那个小变态带走关起来。

到楼下车子里,坐上驾驶座,秦斯栩烦躁思考着怎么让他哥远离陈光,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

哥:[我不想再因为我,出现第二个安远。]

心沉了下去,秦斯栩仰头靠着椅背,手背遮住眼睛,安远是那场车祸里唯一死者的名字。

老婆从浴室出来时,陈光正躺在床上装睡,关门声响起他才睁开一条缝打量周围,确保房间里没人,陈光才下床躲在门后,偷听外面说什么。

除了一些细微的磕碰声,陈光什么都没听见,他又拉开一小道缝,老婆跟那个傻逼坐在餐桌上不知道用手机发些什么,突然秦斯栩就生气站了起来说要让老婆搬走。

陈光的心提了起来,拉住门框的手都抖了抖。

老婆拒绝了,看到老婆摇头时陈光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为什么会失望呢……

秦斯栩看过来了!陈光往后退了退,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自己。

秦斯栩走后,老婆坐在那把粥喝完了,陈光在秦叙言站起那瞬间跑回床上,装出一直睡着的样子。

等了又等,门都没被打开,陈光等到眼皮打架,最终阖眼睡过去,被秦斯栩操了那么久,他真的很累,想到着陈光脑子里迷迷糊糊算账,那家店果然不可信,卖的什么东西!等他有空一定要曝光那家店铺!

男人本色网店,就两台电脑,一个老板一个他兄弟,两个人轮班干客服。

那天快递发出去后,兄弟就问老板:“大哥你送的是什么药啊?不会真是违禁品吧?哎呦!疼!”

大哥扇了小弟的后脑勺一下,“疼就管住嘴!想什么呢?咱们是合法公民,怎么能干那种事?盒子里就是强效伟哥,让那小子尝尝操人不成反被操的感觉,哈哈哈!”

小弟挠挠头:“可是我们店里没有强效伟哥这种药?大哥你哪来的?”

大哥黑脸咆哮:“你还能不能上班!不能上班就回家种地去!”

“嗯啊……”

工作不停的空调也冷却不了这个房间内的情热。

陈光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他靠在床头,两条腿大敞着,秦叙言正趴在当中帮他口交。

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看不出一丝难堪与羞涩,仿佛舔鸡巴与舔冰淇淋对他没什么分别。

清冷的美人用炽热的嘴吃着自己的鸡巴,偶然抬眼的风情就足够撩人。

就算没多少技巧,只是简单的吞吐,陈光也没坚持多久就射了出来,虽然时间不算长,这还是陈光坚持后的结果。

为了不让老婆认为自己是个三秒男,陈光憋的脸都红了,明明是享受的人看起来却比服侍的更狼狈。

小鸡吧一翘一翘射在了秦叙言嘴里,秦叙言显然有所预料,眉毛只轻轻蹙了一下又舒展开,坦然受了,等陈光射完才抽纸准备吐掉。

动作的手被陈光用大腿压住,陈光脸上还带着高潮的余韵,眼尾洇红,“咽…咽下去。”

此时秦叙言脸上才稍表露出一些不愿,可触及陈光期待的眼神,最终喉结滚动,吞了下去,还主动张开嘴好让陈光检查。

陈光慌张坐起身,捧起秦叙言的下巴,左右查看,眼底满是愕然:“你…你怎么…怎么真的吃掉了!”

搭在嘴唇上的手指被舌尖探出裹了一下,抽出时沾染上亮晶晶的涎水,陈光慌忙把手放到背后,“干…干什么……”

因为结巴,秦叙言想辨别陈光的话总要看的十分认真,就显的无比深情,好像陈光真的是他的爱人一样。

双手扣住陈光的后背,把人拖到自己身下,秦叙言垂下眉眼盯着那两颗扁扁的缩在乳晕里的红樱,启唇轻轻含住,舌尖挑动,打转,直到那点立起,像小石子一样硌着舌面才吐出换另一边。

直到两颗奶尖同样红艳艳的点缀在一身白皮上,秦叙言才满意向下,嘬动着小腹上敏感的地方。

秦叙言听不到皮肤与口腔间的黏连声,另一个人可以,空调吹来的冷风打到湿漉漉的胸前,像有蚂蚁在爬,酥麻的快感刺激着陈光大脑,五彩斑斓的光晕覆盖在失神的眼前,明明睁着眼,又什么都看不清。

他像干草,秦叙言的唇给他点了火星,只要更激烈一点就会劈啪作响,燃起欲望的火堆。

“啊…嗯……我爱你……”

陈光昂起头,对着天花板呢喃出了这句话,眼角划出两抹泪痕,没进头发里消失不见。

同时两根手指也裹着润滑液探进他股间,陈光配合的张大双腿,穴口也被拉开,乖顺着接受插进来的异物,像摊开肚皮的猫,任人蹂躏。

那两根手指的主人却不被勾引,仍旧慢悠悠的扩张,探寻到肉壁里那凸起的前列腺时也只是温柔按揉,用稍粗糙些的指腹轻轻蹭动。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孔洞里进进出出,转着圈把润滑液抹匀,场面格外色气,光看这双手都能勾起不少人都欲念。

穴口爽到往外淌水,饥渴翕动着想把指根都吞进去。

秦叙言亲了亲架在肩上无力的大腿,右手又探进去一根手指,另一只手也揉捏起两只滚远可爱的蛋囊,徒留竖着小阴茎在那孤零零的吐水。

三根手指被柔软温柔的肠腔裹着,讨好吮吸,哪怕秦叙言不是个重欲的人,鸡巴也早早翘起,可他能忍,依旧不紧不慢动作,直到陈光等不及大腿发力,把他往下压,他才慢慢支起上半身,抽出手指换自己的鸡巴上。

硕大饱满的龟头刚抵上穴口就被裹住,推挤开四周压上来的肠肉,狭隘的穴被一寸寸撑开,肉棍完完全全插了进去。

秦叙言开始挺腰前后戳动,找寻陈光的敏感点。

陈光偏着头,想把脸埋进枕头里,温情的性爱让他无措,他不明白秦叙言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让他住卧室,睡到自然醒时推门出去永远能看见餐桌上摆好的食物,秦叙言一般都在书房,晚上睡客厅,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甚至是他今天提出的帮他口交,咽下他的精液,还有这些天两人的每一次性爱,事事以顾全他的感受为优先……

“啊!……那里别!……”

听不到声音就更能直观感受身下人身体语言所表达的意思,撞进那里时陈光腿根都在扑簌簌打颤,阴茎打在小腹上,吐出的腺液沾湿了男人平坦的小腹。

秦叙言抓住男人腿根抬起,一下一下撞击那里,肠道开始分泌液体让肉棒进出更加顺利,多余的则在抽插间带出滴落到床单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淫靡银丝。

规律的动作,陈光的趾骨都被撞红,原本带着一圈褶皱的粉白小花此时撑成一个光滑的圈,套在进出的阴茎上,摩擦到艳红。

不疾不徐,不激烈又绵长,快感像平缓的溪水冲刷着陈光的大脑,令他满足于此又作死般渴望更惊涛的骇浪。

陈光转过脸对上面色如常的秦叙言,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神迷离朝上位的男人伸出双手。

秦叙言眼神幽暗了一瞬,了然俯下身任由陈光抱住他的脖颈,嗅着那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味道,加快了腰腹间顶撞的速度。

耳朵被急促喘息呼出的热气吹拂,脑海中不自觉联想出陈光在自己肏干下喘出的声音与节奏。

后穴爽到痉挛,陈光不自觉叼住了秦叙言的耳朵,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呻吟声有多大,下意识想用眼前东西堵住嘴,可在他干涩的唇瓣与湿润的舌尖触碰到秦叙言耳朵时,秦叙言动作停了一秒,随即后穴里就是阴茎狂风暴雨样的顶弄。

床头与墙壁碰撞出声,本就吞吃到极限的后穴口被男人的阴囊抵住摩擦,每次抽出都只留下龟头一寸,然后下一次又是齐根没入,动作重到陈光要不是被抱在怀里早被撞到床头上了。

耳廓在口腔里变的灼烫,陈光撒开嘴,原本揽住脖颈的手也下滑到肩背,无意间用力扣出几道红痕,嗓音断断续续:“不行…啊……慢一点…呜……操死了……”

秦叙言实在是太持久了,陈光被操的发晕,耳边嗡嗡作响,四肢无力滑到床上,不知道被干了多久,秦叙言才抬起身体,抽出阴茎在陈光耳边粗重喘息着射出来。

浓白的精液浇在陈光的下腹,秦叙言爽到脊背发麻,陈光看起来就有点糟糕了。

软掉的小阴茎被不属于自己的精液盖住,顺着呼吸起伏的小腹流到床上,菊穴微肿还没从阴茎被抽出缓过来,张开一个小孔,依稀能看见里面嫩红的软肉。

原本浑身苍白的肌肤现在都泛着粉,酡红的脸上眼睫沾湿,嘴角下弯活像被欺负了八百遍。

见秦叙言终于完了,陈光委屈地扭过头闭上眼,撇嘴想道,不愧是亲兄弟,一个眼瞎看不见他要不行了,另一个耳聋听不见他要不行了,上床都一样把他往死里干。

愤懑间,额头被印上两片干涩柔软的东西,是一个吻。

陈光睁开眼,木木地看着秦叙言抱起他去浴室打理一身狼藉。

今天是秦叙言去医院检查的日子,陈光就在房子里乱晃。

想着帮忙做做家务,结果从衣橱里拽衣服时,扯翻了一个盒子,撒出来一叠信封。

大部分信封上的蜡封都没揭开,只有底下几封看起来最陈旧的有拆开痕迹。

陈光没按捺住好奇心抽出最底下那张开始看。

秦叙言学长你好:

或许你不记得我,第一次见面是在校园迎新,你帮我指了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新生,也一直偷偷关注着你,不过暂时没有胆量与你碰面,所以托别人帮我转交了这封信,有可能的话,等我鼓起勇气主动递给你下一封信时,请你别太过惊讶。

最底下没有署名,只有时间,2016年4月20,五年前的信,难怪纸页都开始泛黄,这短短一段话明显就是一见钟情的开端,陈光觉得这可能是秦叙言的初恋。

抽出第二封接着往下看。

秦叙言学长你好:

我去看了你的辩论赛,太帅了,你简直是我晦暗人生中的太阳,真的如同你辩论中所说的,爱是自然流露,无关性别吗?那你会接受一个同性恋人吗?我会有那个荣幸站在你身边吗?下次我一定会亲自把信给你的!

与上一封信隔了一个多月,根据内容来看秦叙言的第一个恋人也是男生吗?

叙言你好!

这次终于有胆量站在你面前了,我肯定脸都红了吧!也许只是把信塞给你就跑了,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虽然你看起来很高冷,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下周六我想邀请你去看一场电影,电影票放在信封里啦!

安远2016年6月16日

叙言你好:

看见你出现在电影院门口时我非常开心,结果你过来只是为了拒绝我,你明明说过你不反感同性恋的,那为什么我们不合适?……

安远2016年6月18日

原来不是初恋,看来秦叙言真的是温柔的人,连拒绝都会赴约当面说。

又往下拆了几封,大部分都是这个署名安远的人,所分享的一些小事,从字面上看秦叙言还对他保持着礼貌,两人处在普通的同学关系。

直到2017年10月2日,安远开始言辞激烈的质问秦叙言,为什么不跟他说一声就离校实习。

信太多了,陈光没耐心一封封追读,从里面抽了几封。

第一封问秦叙言为什么不同意他的好友申请,第二封告诉秦叙言自己也要去他所在的公司实习了,第三封是告诉秦叙言自己不图他家里的钱权,只是喜欢他,最后一封是逼迫秦叙言,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就死在他面前……

最后一封的时间是2020年12月23日,也就是去年年底……

秦叙言也是在这之后才突然出现,这是为了躲避那个叫安远的男生,还是说那个人真的死在了秦叙言面前……

信里面秦叙言的身体还很健康,会不会也是因为那个安远?

脑海被一连串信息冲到空白,还算崭新的信纸边缘锋利,割开了陈光的无名指,血迹洇到署名上,陈光怔愣出神,难怪秦叙言不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

这些时间他做出的行为与那个病态爱着秦叙言的安远,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过激,秦叙言是在怕自己成为另一个安远吗?

不!这是不一样的!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自己,他答应了妈妈要好好活下去。

陈光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抽出面纸草草包裹起手指,把沾了血的信纸重新塞回去,整理好盒子放回衣柜,陈光背靠着墙,掏出手机搜索安远,在搜索页的最底部,果然有名叫安远的死者,死亡时间正是12月25,圣诞节……意外身亡,死于车祸……

死于车祸,秦叙言的耳朵也是因为车祸,他真的按信上所说的做了。

报道上男人的照片很年轻,非常朝气,看着镜头的眼神明亮,丝毫感觉不出信上有些癫狂的文字出自他之手。

陈光离开了,第一次他走路没有远远避开人,只垂头往自己家走。

正掏钥匙开门时,后颈毛毛的,像被什么野兽盯住,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楼梯处传来,每一步都精确踩在陈光呼吸上,如同警示。

这里的小区都是一梯两户,陈光家所在的地方就是顶楼,隔壁那间房子因为屋主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已经很久没人住了,那这个人是冲自己来的吗?

瞳孔收缩,拧动的手开始颤抖,陈光不敢回头望,只能加快动作,就在最后一道门输入密码时,脚步声停了。

食指悬在密码按键上,陈光咽了下干涩的喉咙,怎么都按不下去。

身后飘散出一股浅淡的男士香水,混杂着烟草味,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哥哥弄这么多锁,是在防我吗?”

耳廓被男人说话的唇摩挲,嗓音兴味:“哥哥怎么还不输入密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心脏像被攥住,陈光放下手,咬紧下颚,艰难开口:“不……”

“那我只能靠自己咯,八年七个月零三天,分开这么久,哥哥想不想我?”男人从后握住他的手,强硬掰开他的食指,一边说话一边按动密码键盘。

滴——门开了。

“我了解哥哥的一切,多少年都不会忘的。”

阴冷的声音像蛇信子撩过,陈光脸上血色尽失,腿一软向前跌去,被男人单手抱起,踏进屋里后从中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上了门。

陈光被压在门上,男人托住他的臀,一刻也不能等般吻过来,这都算不上一个吻,更像野兽追捕猎物的最后一击。

下半张脸的每一寸都被舔咬过,牙齿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齿痕,最后才是双唇。

先是分开裹住上下唇含弄吮吸,然后湿滑的舌探入,扫过他的齿缝,拼命要撬开陈光不肯张开的嘴。

浑身僵直着的陈光,抱在怀里像一根木头。

男人仍然啃得有滋有味,手掌移到前面握住下颚用力一捏,紧闭的城门顿时失守,攻城略地。

勾缠着那一截软肉,男人的话音模糊在唇齿间:“哥哥,舌头好甜。”

舌根被吮得发酸,唾液都被男人掠夺过去,发出臊人的吞咽声。

手掌牢牢把控着臀肉,肆意揉捏,五指都陷进肉里,张开的腿心挂在男人腰上,一根硬邦邦的柱状物在其中轻轻顶弄着。

尾骨一下下撞在门板上,陈光像终于从噩梦里惊醒,眼珠缓缓聚焦在面前这张脸上。

离的太近,只有这双眼看得真切,纤薄的眼皮,乌黑的瞳仁,盯着自己,一错不错。

见陈光看过来,顾曦辰弯了弯眼,下半身用力一撞。

“嗯……”陈光喉咙里溢出一丝闷哼,随即牙齿狠狠咬了下去。

顾曦辰早有预料,不躲不闪,红舌与白齿间溢出血丝,融化在两人的口腔中。

受伤的舌头钻得更凶,不在乎锋利的齿刮出更多伤口,死死压上去,大口大口裹着陈光的唇齿。

带着血的唾液顺着抬起的头流进喉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陈光止不住的反胃想退开,松开牙齿,口齿不清道:“滚…神经病……滚开……”

顾曦辰舔完陈光唇角最后一丝唾液后直起身,“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离开太久了吗?哥哥原谅我好不好?现在谁也不能让我跟你分开,毕竟,我最爱哥哥了啊。”

不算明亮的房间,陈光抬眼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曾经的少年已经长大,模样一如既往的阳光俊朗。

刻意遗忘掩藏的记忆重新浮现,像完整皮囊掩盖下的其实是经久不愈的伤口,流脓生蛆,现在被揭开,才察觉疼痛一分未减。

顾曦辰嘴角还带着血丝的笑刺疼了陈光的心,眼神恍惚下跟安远的照片重叠交错,“爱?这…才不是爱……你…是变态…我也是……”

顾曦辰低头亲昵蹭了蹭陈光的鼻尖,“怎么会,这就是爱,我爱哥哥,哥哥也爱我。”

“别那么叫我!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你应该被关起来!…去死!滚出去!…我…我不想…看见你!”陈光疯癫似的踢打,指甲在顾曦辰的胳膊脸颊上划到一道道血痕。

顾曦辰任由他动作,面上温和不变,只有漆黑的眼底泄露出些许不悦,“陈光。”

男人的嗓音褪去了曾经还在变声期的青涩沙哑,却依然让陈光浑身僵硬如浸冰窟。

“乖一点,我不想让你疼,每次把你锁起来的时候,你看起来就特别可怜,让我更想狠狠欺负你。”顾曦辰一边像抱小孩一样把陈光抱着往床上走去,一边用最温柔的话语勾起陈光最黑暗的记忆。

被抛到床上,顾不上腰背被老旧席梦思里弹簧硌的发疼,陈光爬到角落里缩成一团,小心翼翼防备着。

顾曦辰视线环绕一圈,最后回到床上,歪头疑惑:“哥哥的家怎么变了这么多?那些家具都丢掉了吗?好可惜……那可都是我爱你的证明啊…是不是啊哥哥……”

“闭嘴!…闭…闭嘴!求你…小辰…你…放过我…好不好……”

脚腕被滚烫的手掌抓住,往床边拖去,抱在怀里的枕头也被扯出,镜框歪落在一旁,脸上满是泪痕,鼻尖都红了。

顾曦辰单膝跪上来,一只手支在陈光脑边,食指轻轻刮过他眼下的泪珠,抬到嘴边伸舌舔过,咸涩的泪混着嘴里腥甜的血,代表了痛苦的两种味道像是诱饵,几乎要放出他封印多年的可怖欲望,“别哭,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我怕太喜欢,会控制不住自己。”

拽住上衣下摆往上一拉,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健壮身躯展露在陈光面前,顾曦辰略显骄傲的挑眉,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肌上,“为了某一天跟哥哥见面做爱,我可是每天都在锻炼,哥哥喜不喜欢。”

跳动的胸肌贴在掌心,陈光像被烫伤般快速抽回,“你…我不想…不想跟你做爱…你这是强奸…犯…犯法……你走,我就…就不追究……”

顾曦辰低头想堵住那张总说出让他不高兴话的嘴,陈光偏头躲过,于是他就把脸埋进陈光的颈侧,深深嗅闻着,“我们是恋人,八年前就是,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成年,现在我可以跟哥哥做爱了,哥哥别拒绝我。”

炙热的呼吸穿过轻薄的夏衫打在敏感皮肤上,陈光缩了缩脖子,眼睛不自觉望向窗户,“不是…”

脖颈间的呼吸停了一瞬,顾曦辰抬起头,眼神微眯,放低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危险气息,“什么不是?为什么不是,我们当然是恋人…”

眼睫抖了抖,阳光从窗户上那一块留白处照进来,陈光转过脸看着身上的男人,用眼神打断男人的话,嗓音虽小但坚定,“我有男朋友了…不是你……”

指骨咯咯作响,把床单都攥出褶皱,顾曦辰终于不再笑了,为了维持平静脸上肌肉甚至有些狰狞,咬牙切齿道:“别骗我。”

陈光像没听到男人捏拳的声音,还带着泪痕的脸上突兀冒出一抹笑,浅浅的,眼弯弯的,像十分幸福似的,他主动撩起上衣展示,细微的吻痕遍布上身,小腹尤其多,一直延伸到裤子里,两点红樱更是又润又肿,可想而知不久前应该还被人含在嘴里亵玩,“看,这些都是他咬的,我们每天都做爱,我很爱他,像你说的爱我那样爱他,他才是我的恋人,你就是个变态!神经病!……咳……咳咳!……”

顾曦辰双眼赤红,掐住陈光的脖子,只稍稍用力就让他喘不上气,“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骗我的!根本没有那个人是不是!”

这不是给陈光一个解释的机会,这是给陈光一个骗他的机会,只要陈光摇头,他就可以当这件事不存在,毕竟异地八年,恋人有生理需求他可以理解,他可以包容陈光在这段时间找鸭子,炮友也行,但是绝对不允许陈光爱上别人。

可就算陈光脸色近乎被掐到发青他也没有否认,顾曦辰深呼一口气,松开手掌,温柔抚着陈光的头发,“没关系,以后哥哥只有我就行了,我没那么小气,反正哥哥以后也没机会看见那个人。”

说到这原本轻轻抚摸的手插进陈光的头发里,用力揪紧拉高,头皮拉扯的疼痛让陈光皱眉闷哼,顾曦辰黑沉沉的眼对上来,嘴唇牵起一角弧度,嗓音阴寒:“要是让我发现是谁勾走了哥哥,我可不能保证会对他做出什么。”

说完用力把陈光的头摔在床上,指缝里有几缕拽落的发丝,顾曦辰瞥了一眼往床下甩了甩手,“抱歉哥哥,让你疼,只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

撕拉一声,顾曦辰撕开了陈光的裤子,果不其然,连小腹上都有吻痕,指尖从上面一一划过,手下的躯体随之微微颤抖,两只脚扑腾着踢打。

陈光哭喊着:“滚!我…我不要你!…恶心!……啊!”

大腿被压住,顾曦辰抬眼望过来,“怎么不继续了,我很期待把哥哥的四肢用绳子绑住,固定在床上像个性爱娃娃一样挨操,直到听话为止,哥哥呢想这样吗?”

陈光脑海里真的浮现出自己被光秃秃绑在床上的画面,那样还怎么逃跑,他僵硬摇了摇头,四肢尽力放松闭上眼,一副任予任求的模样。

顾曦辰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哥哥好乖。”

双手握住陈光的胯把人翻过来,不想看那些碍眼的痕迹,额心跳了跳,面前白皙的脊背上也蔓延着星星点点红痕,胯骨处更是有两只青紫手印。再也忍不了了,顾曦辰一巴掌扇上去,臀肉上立马浮现一个红色掌痕。

陈光被扇得一抖,有些害怕又有些隐秘的快意,早知道就让老婆…秦叙言在身上多留一点印子,膈应死他才好。

男人的身躯突然从后面压上来,贴着他耳朵厉声道:“哥哥的奸夫是属狗的吗,这么能咬?”

陈光垂头只当没听见,胸前樱果被男人掐住揉捏拉长,他不得不弓腰躲避:“不要。”

“不要?那他吸的时候你怎么就要了?”

“轻…轻点……”

“他吸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他轻点。”

嘴唇张了又合,陈光不再说话,反正他说什么都没用,只好皱眉忍耐。

好在顾曦辰很快松开手,不等他喘口气,臀瓣被人扒开,能察觉到一道灼人视线紧盯着他私密的地方,陈光羞恼,这还不如直接操他。

手指点在那微微红肿的菊穴上,“哥哥这里洗干净了吗?会不会还含着别的男人的精液就回来了?”

陈光抿抿唇,恶意道:“没洗。”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巴掌,肉臀上两道掌痕对称了,火辣辣的,陈光忍住喉咙里的痛哼。

“真的?哥哥就这么饥渴,不过我可不想操装满别人精液的脏穴,用巴掌把穴里的精液都扇出来今天就放过哥哥怎么样?”

这怎么可能,先不提他屁股里没有精液,就算有怎么可能扇出来,顾曦辰明明就是故意作弄他。

陈光只好艰涩开口:“洗…洗了,干净的,嗯啊~”

一根细长的东西探了进来,在狭窄的肠腔里扣弄,陈光不自觉软了腰,把脸埋进床,不想再叫出声。

又伸进一根手指,扩开穴口,顾曦辰靠近,鼻息落在陈光会阴,酥酥痒痒,穴眼缩了缩。

淫荡的糜红肠肉在顾曦辰眼前蠕动,只有一层透明水膜粘连在手指间。

勾的顾曦辰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他舔过你这里吗?”

陈光沉默不语,于是“啪”又是一巴掌,“说话。”

眼泪被柔软的床单吸收,可疼痛和羞耻还是让陈光嗓音哽咽,“没…没有。”

屁股里两根手指抽出,把水液都擦在被打红的臀瓣上,“那就好,要是让我在哥哥的骚穴里尝出别的男人的味道,我就只好帮哥哥灌肠了。”

尝?尝什么?

“啊!…什么……”

从床上抬起头,转身往后看去,顾曦辰正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他的屁股扒开,半张脸埋在他臀缝里,穴眼处被滑腻的软物舔舐,顾曦辰居然用舌头舔他的屁眼。

被这幕涨红了脸,陈光手脚并用往前爬去,“不要…不行…好…好脏……”

顾曦辰舌头伸进去搅了一圈才抬头,拽着大腿把人重新拉回来,嗓音低哑蛊惑,“哥哥怎么会脏呢,哥哥的一切我都喜欢……”

两团白腻肉臀被双手往两边扒开,臀缝里的殷红小孔也被扯成道窄口,微露出一圈嫩粉肠肉。

粗粝舌面整个舔覆,弄得褶皱周围都水润润的,而后又探进去戳刺着里面肠肉,肠液都被搅出来混着唾液拉成丝滴落在下面的两颗白蛋上。

腰眼发酸,陈光抖着大腿费力反手去推那颗头,不料被抓住手指裹进滚烫口腔,一根根含过去。

顾曦辰一边舔他的手,眼睛还直勾勾盯着他,原本眼尾微微下垂而显得无辜的眼里满是欲望翻腾,像要将他拆骨入腹。

陈光不敢跟他对视,避开视线用力把手抽回,五指指缝已经沾满了晶莹涎水,嫌恶地擦在床单上才发现是淡粉色,里面混合着被他咬破的血丝。

陈光心中愤懑,只恨自己怎么不再咬狠一点,能让这个神经病去医院才好。

“你…能不能…直接干……”

顾曦辰啃了一口他的臀肉,“哥哥这么想吃我的鸡巴吗?”

陈光破罐破摔道:“对,快点。”

背后窸窣声响起,床垫被压下塌一块,一只大掌托住他小腹,顾曦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好啊,嗯…哥哥可别喊疼。”

李子般大的猩红龟头被手掌握住对准刚被舔开一些的菊穴,猛然插进去,陈光腰肢绷紧咬紧了牙才没叫出来。

“嘶…哥哥里面好紧,嗯啊…放松啊哥哥,还有好多没吃进去呢。”

这个畜生的鸡巴为什么也这么大!心理的排斥让陈光很难放松身体接纳顾曦辰的肏干,肉棒进的就额外痛苦。

细密褶皱都被撑开,柱身全部进去时陈光上半身已经瘫在床上,全靠男人托住小腹才能维持撅着屁股的动作。

顾曦辰先是停住缓了片刻,随后就是疾风骤雨,健壮的腰腹前后甩动,鸡巴往往只露一截根部又塞进去,快出残影。

激烈动作让老旧席梦思里的弹簧嘎吱声不断,传进正贴着床面的陈光耳里,一时间进气多出气少,脑海里都晃出白光。

他断断续续道:“慢…慢点…啊…呜…你…慢点……”

顾曦辰松开手,在人摔在床上时自己也跟着压下,腰腹贴在肉臀上发出啪一声响。

这一下顶得很深,感觉肚子上那层皮肉都顶穿了钉在床上一样,陈光张开嘴无声惨叫。

顾曦辰抓住陈光揪着床单的手,五指插进去,胸腹都贴在人背上,说话时陈光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鸣。

“哈…怎么了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就连说话时那根鸡巴都在他后穴里不停耸动着。

陈光皱着鼻尖,好不容易匀出一口气把话说完,“慢点…我要死了…慢点……”

顾曦辰低头吻掉了陈光额头上的汗珠,惺惺作态道:“对不起啊哥哥,你夹得我鸡巴好爽……那我慢一点,这样呢?行不行啊?”

鸡巴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转而变成一下下狠捣。

啪…啪…啪…

只余一颗龟头还留在穴内,拱起的腰腹上是清晰可见的鲨鱼肌和腹肌,落下时再全部贯穿进去,带着掌痕的臀被拍出一层层肉浪。

“啊~”

肉棒抽离时陈光也跟着撅臀,不是不舍,而是希望这样能被撞得轻些。

但是显然没用,顾曦辰每次落下都会死死把他重新压回床上。

“轻一点…啊!……要…要捅坏了……”

“哎”顾曦辰叹息一声,“那样不行,这样也不行,我到底要怎么做,哥哥你才会满意啊?”

“快射…快点射……”

白色的床单被两人碾得凌乱不堪,陈光侧脸映在顾曦辰眼里,汗水濡湿的发丝贴在额头,微阖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泛起潮红,湿润的唇也红艳艳的张合着,里面粉舌搅动,吐出让任何床上男人都拒绝不了的话语。

顾曦辰眼神幽暗,“好啊,我这就射给哥哥。”

十根手指交握,顾曦辰浑身肌肉绷起代表力量的弧度,发狠肏干起在他眼里如此骚浪的哥哥。

“呜~”

下唇咬到发白,陈光竭力堵住喉咙里将要溢出的呻吟,还是有一丝半丝泄露出来。

数十下后,身上男人吐出一声性感闷哼,性器牢牢顶在陈光臀间。

被干到痉挛的肠壁紧紧贴服在昂扬肉棒上,感受着柱身一颤一颤的往外泄精。

终于结束了,陈光半死不活的大口喘气,忽然一个翻滚,变成被人抱在怀里侧躺的姿势。

还未变软的阴茎也随之一转,戳弄着肠腔四面的敏感点,顾曦辰抱玩偶一样把陈光箍在臂弯里,亲了亲他发顶,“真想一辈子都待在哥哥穴里。”

陈光刚松缓的身体又被这一下激到穴道缩紧,片刻后缓过神皱着眉冷淡道:“你…什么时候走?”

脸上原本因为情欲发泄的快慰而勾起的唇角一下子变得僵硬,顾曦辰支起头神色诡异盯着怀里的人,“哦?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是已经…已经操过了吗?”

顾曦辰挺挺胯,阴茎已经重新变硬,牢牢堵住穴口,刚射的精液一丝都没流出来。

“可是我还硬着啊?”

陈光眼睛慢慢瞪大,不可置信转头看向男人。

俊朗的脸上挂着邪笑,顾曦辰充满恶意的嗓音未尽。

“而且哥哥是我最爱的人,当然要一辈子都在一起啊……”

快要被干死了……

这是大脑和身体给陈光传递的唯一信号。

仰躺在床上,大腿被挂在臂弯,穴口磨到发烫。

不用看陈光都知道自己后面肯定肿了。

这已经是顾曦辰干得第四次。

小腹鼓胀胀的,肠腔里精液灌得要溢出来,每次肉棒抽出顶入时,白精都顺着动作被挤出,然后拍溅成沫,糊满整处腿根。

“嗯啊……”

顾曦辰掐着他大腿又射了一次,浓厚的液体快浸透他,仿佛要顺着他的肠子灌进胃里,但这不是最难受的,陈光小腹抽搐着,难耐叫出声。

“啊…解开…让让我射……”

原本白嫩的阴茎已经肿胀艳红,更显圆润的龟头上针尖大的马眼不断张合,徒劳淌出一丝丝透明腺液。

顾曦辰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眼前鼓囊囊的卵蛋,黄色皮筋紧紧掐着上方的阴茎根部,每每精液要射出就会堵在这,几番下来蛋囊就变的额外饱满。

“哥哥不是说我干得你不爽吗?小鸡巴怎么这么硬?”

陈光伸手到自己腿间扣弄着绑缚下体的皮筋,“呜…”

这是最常见的橡胶皮圈,扎得这么紧根本就扯不下来,他的动作只让下体勒得更紧。

疼痛让大颗大颗眼泪淌落下来,陈光抬起头咬紧下唇,双手粗暴拉扯着自己下体,仿佛弄伤自己也在所不惜。

肠腔痛到收缩绞紧,如果不看陈光痛苦的脸那确实爽得不行,可顾曦辰只狠狠拔出鸡巴,仍在蠕动的肠肉没了阻挡不断推吐出里面的精液,糜红穴口处白精像牛奶一样淌满整处臀缝,底下床单上干涸的精斑又覆上新的。

此时自己造就的淫乱场面也不能让顾曦辰心情变好。

他冷冷发问:“你宁愿把自己弄废了也不愿意求我?”

幸好够疼,不然就刚才顾曦辰抽出鸡巴那个动作说不定自己又要高潮一次。

最炎热的季节,还没开空调,陈光却硬生生痛出冷汗,下唇咬出血印,双手也在打颤,就算疼死也不要求这个变态,就因为自己说不爽顾曦辰就死命顶撞他的前列腺,还翻出一根用来扎面包袋子的皮筋绑住他的鸡巴。

脚趾抓着床单,足心下蹬,阴茎已经疼软了,顶端因为缺血而变得紫红,不管陈光怎么扯都扯不开。

顾曦辰原本还想冷眼旁观,心中到底还是看不得陈光这幅自虐模样,咬牙切齿道:“放手,我可不想带你去医院。”

转身去厨房拿了剪刀,趴伏在陈光腿间,小心翼翼剪开已经箍进肉里的皮筋。

阴茎底部已经有了深深的勒痕,蛋囊鼓动,还软着的龟头在束缚解除之后就迫不及待吐出一股股带血丝的精水。

眼前灰白光芒交错,陈光挺着腰射完又落回床上,头一偏居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楼下秦斯栩刚停好车,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抬头看着他哥房间的窗户,烟没吸几口还剩一半就被捻灭在指腹,抬步往楼梯走去。

“他走了?”

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秦叙言听不出也能看出来。

于是他点点头,递过一张纸。

接过来一看上面就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字迹清秀,符合秦斯栩高中时印象里男生的模样。

“真走了啊。”秦斯栩坐在沙发上轻笑一声,心中巨石落下。

走了才好,这种人留在他哥身边无疑是一枚定时炸弹。

更何况这个人他们兄弟两都睡过,要是真成了他男嫂子也太古怪。

虽然这么想,秦斯栩却不由自主走到客厅窗边。

夏季昼长夜短,夕阳还有余晖,他眼神游移,不知道想看到什么。

手指伸进口袋摸出烟盒,敲出一根塞进嘴里,打火机迟迟按不下去。

原本对面那扇被纸遮掩住的窗户后好似有人影闪过,秦斯栩定神看着。

一双手开始撕扯那些纸,露出的玻璃越来越多,最后终于变得干干净净,一道绝对不属于陈光的高大男人身影展露在秦斯栩眼前。

两栋楼对立着,两个身材同样高大的男人就这么隔着几十米两道窗户,视线撞到一起,礼貌来讲应该打个招呼或者某一方率先移开视线。

可他们像盯上同一头猎物的猛兽,谁也不想先退让分毫,直到秦叙言拍了拍他的肩,秦斯栩才转身拿下嘴里的烟,向他哥表示自己不在他房子里抽烟,再回首人已经不在窗前。

再次劝说他哥去看心理医生不成反被丢出来,秦斯栩回到车上,点燃了那根房间里没抽上的烟。

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开车回来,晚上还要连夜开车回去,只是为了保证陈光不会对他哥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现在陈光走了,自己以后再也不用大晚上站在楼底下喂蚊子,至于那个男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回想起跟那个男人对视时带来的感觉,秦斯栩笃定那不是个简单角色。

想得入神,烟灰烧出长长一截掉在裤子上都没发现,直到裤子被烫出一个黑洞灼着了大腿,秦斯栩才发出一声咒骂,急忙掸掉。

‘咚!咚!咚!’

纠结几番后秦斯栩还是站在了陈光家门口,就算这个小变态因为自身行径又被人抓住了,那也应该交给警察处理。

门开了,隔着防盗门栏杆,果然是刚才窗边那个男人。

不过跟刚才与他对视时带来的危机感不同,此时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是个二十岁出头长得很帅的普通人。

男人眼神里透着狐疑,又忽然点头哦了一声,脸颊上笑出两个梨涡,“你是…刚刚对面那个人是吧!有什么事吗?”

秦斯栩目光不介意扫过男人脸颊旁几道新鲜的抓痕,转向室内,“我找陈光。”

男人往门框边靠了靠,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让室内更多景象被秦斯栩看见,与他上次来没什么不同。

“你找小光哥哥啊,他睡着了,现在不太方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他。”

目光终于对上男人黝黑的瞳仁,秦斯栩皱眉,“哥哥?他不是独生子吗?”

男人点头,笑得有些腼腆,“我们从小就认识,叫习惯了,其实对面你住的那套房子,以前是我家的,不过后来因为上学我们家就搬走了。”

秦斯栩颔首告别,“抱歉打扰了,那我以后再来找他。”

“好啊!再见啊警察叔叔!”

转身的动作一顿,秦斯栩转头眼神定定,“我不记得我有告诉你我是警察。”

关到还剩一道门缝的门重新拉开,男人苦恼皱眉,语气没有一丝惊慌,坦然道:“没有吗?”

秦斯栩确定道:“没有。”

“哈哈是嘛,我父母都是律师,所以我也学了法律专业,平时接触比较多,可能是你身上也有一股气质吧。”

“嗯。”

走在楼梯上,越想越古怪,秦斯栩翻遍脑海可以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难道真的是因为警察当久了?

那他脸上的伤呢?看起来像手抓的,还有那股味道,从门里传出来的淡淡腥味。

脚步停顿,秦斯栩仰头往上看,指尖都掐进肉里。

好好好!

傍晚睡觉,脸上的抓痕,房间里的腥味,还有那个男人脸上腼腆羞涩的神情,布满褶皱的衣物,处处都透露出一股事后气息。

不再思考,秦斯栩加快脚步走出这栋楼。

顾曦辰靠在门边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直等到那道脚步声愈来愈远,消失不见他才关上门。

扭扭脖子发出‘咔咔’两声。

走到床前看着陈光昏睡的睡颜,喃喃低语:“哥哥,那个就是你的新欢吗?还找了个警察,难怪胆子比以前大多了。”

温暖的阳光打在眼皮上,鼻尖是香甜的食物味道,耳边隐隐传来灶台响动声。

妈妈是不是要来叫他起床了,陈光拉起薄被盖住脸蹭了蹭,身上怎么这么酸。

一道身影站在床前遮住了他的光,被子被扯下,脸颊被掐了掐。

“哥哥,起床了哦。”

陈光悚然睁眼,温馨烟火气的画面破裂,只余恶魔剪影。

顾曦辰像没看见他脸上的惊恐,抱起僵硬的陈光放在洗漱台前,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侧被亲了一口。

“洗完快来吃早饭。”

空间只剩自己,陈光一个站不稳贴向镜子,口中呼出的气在镜面上哈出一块圆形的雾,鼻尖湿凉,双手撑住离开洗漱台,赤裸的背贴上冰凉的瓷砖墙,这些居然都是真的,不是噩梦,不会睡一觉就消失。

艰难完成洗漱步骤,陈光一寸寸挪出卫生间,顾曦辰正背对着他摆碗筷,要是这个时候拿刀从后面捅他一定会成功吧,或者举起东西砸他的头把他砸晕,然后自己就可以自由了……

“哥哥?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都不回神?”

从沾满血迹的幻想中清醒,陈光故作镇定,“没…没什么……我找…找衣服…”

“好啊,哥哥快点,煎蛋都要凉了。”

“嗯…”

陈光在自己放衣服的抽屉里翻找着,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电击器,四个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他才陡然想起,好像上次用完后就没见到过。

唯一一次用就是对那个警察,电击器还在老婆家!

逃生的希望被打破,陈光身体一软坐在地上,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未进食的身体诉说着他的虚弱,没有电击器他绝对不会是顾曦辰的对手。

无力感一下席卷了陈光,他就这么赤裸着坐在地上,像被吸干了精气神,也不管顾曦辰把他抱在怀里给他穿上衣服,还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直到男人问出了一个问题才唤回他的神思。

“哥哥你角落里的望远镜是干什么用的啊?怎么收起来了?”

机械性咀嚼的动作停下,陈光梗着脖子没有回答。

顾曦辰自顾自说:“用那个看我家很清晰呢。”

陈光从男人怀里站起,“我…我吃饱了…你吃吧。”

顾曦辰也不嫌弃,就着陈光喝剩的碗把粥喝了。

“嘶~”

一直观察他的陈光僵硬问道:“你怎么了…”

“舌头被哥哥咬的好痛哦。”说着还把脸凑到陈光面前,吐出给他看,上面果然有几道严重的裂口。

陈光立刻开口:“我的错…我…我去帮你…买…买药…”

腰被顾曦辰揽过去,他把脸埋在陈光胸口嗅了嗅,“没关系,抱着哥哥就不疼了。”

陈光也没想这么简单就能出去,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转移顾曦辰的注意力。

餐桌上除了简单的早餐外还有一个突兀的果篮,包装精美,大喇喇放在桌子中央好像特意在吸引陈光的注意,不过意识游离的他此刻才看见。

明知这说不定又是一个陷阱,陈光还是问了,“这个水果是哪来的?”

顾曦辰把人拉坐回自己腿上,不过从背对变成了正面着,眼神仔细观察着陈光脸上细微的表情,“昨天有个人来找你……”

陈光的瞳孔放大。

他继续说,“他就住在对面,原来我家的那个房子里……”

害怕的样子也好可爱,就这么怕你的奸夫被我发现吗?

竭力维持着脸色,陈光主动瞪大了眼跟顾曦辰对视,“不认识…找找错了吧!”

顾曦辰勾勾嘴角,“没有哦,我准备去谢谢他帮我照顾哥哥呢。”

“不行!不许去!”

一想到秦叙言跟顾曦辰见面,陈光就心头一悸。

拉下哥哥拽着自己衣领的手,顾曦辰眼里有怜惜,怜惜他哥哥是个病猫还耍着老虎威风,更何况他越表现出对那个男人的在乎,自己只会越生气啊!

“哥哥你在害怕什么呢?我又不是杀人犯,我不会做什么的。”

他越解释陈光越害怕,是,顾曦辰出生高知,成绩优越,长得好看,从小小区里的大人小孩就都喜欢他,包括自己的父母,还包括曾经的自己也一度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直到他父母死后,人生至暗的时刻,顾曦辰像恶魔扒开了人皮只把邪恶的一面暴露在陈光面前。

将将十六的少年就已经会在他家装窃听器,会给他下安眠药,会躲在房间里趁他熟睡时猥亵他……

事发后还能全身而退,报警对他毫无作用,只换来自己一顿毒打,和他们一家的离开,只剩自己留在烂泥里苟且偷生。

绝对不能让他伤害秦叙言,这是陈光唯一的想法。

记忆回笼,放大版的少年就在他眼前,陈光无法预料现在的顾曦辰能做到哪部,是不是手段更甚从前,但是秦叙言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被这个恶魔盯上。

湿软的唇贴上男人面庞,无措的四处吻着,陈光抖着嗓子,“别找他好不好…留下来…留下来陪我……”

顾曦辰不为所动,眼里满是戏谑,“好啊,那我就看看哥哥怎么把我留下来。”

陈光从男人腿上爬下来,跪在地上,因为着急膝盖在地上磕出一声响,可他连眉也未皱只着急拉开面前的裤子。

柔软的阴茎蜷在内裤里一拉开就整根展露在陈光眼前,昨天并未细看,离近了才发现这根奸了他屁股半天的阴茎有多大,通身深红色,形状笔直,光亮的肉头能有鸡蛋大。

这么暴露在空气里,还未触碰就已经慢慢膨胀起来。

咽了咽喉咙不敢再看,陈光闭眼张嘴含了进去。

微微腥咸的味道在舌面接触时溢满口腔,心存讨好的陈光压低脑袋,喉咙张开尽力接纳,忍住干呕的本能不断吞吐。

顾曦辰丝毫不吝啬向陈光表达他的舒爽,每每龟头抵到上颚他就会闷哼出声。

陈光调动起脑子里所有性爱教学,收缩口腔,用舌尖专门戳刺起敏感的马眼,确实有用阴茎勃发的更加硕大。

头发被男人抓住,顾曦辰喘息着不断挺腰,“哥哥的嘴好会吸,是被他调教出来的吗?”

陈光想摇头辩解无法,头被死死控制在男人胯下只能受着肏干,只好用眼神渴求他停下。

顾曦辰舔舔嘴唇,套弄的更快,数十下后狠狠把人压下去,龟头进入紧窄无比的喉管用力喷射出今天第一次晨精。

都不用咽,陈光能感受到黏腻的精液顺着喉管滑进胃里,顾不得恶心,他哑着使用过度的嗓子道:“咳…不是的…只…只舔过你……”

“是吗?”

陈光不住点头,张嘴舔干净龟头上残留的一点白浊,然后妥帖把半软的性器塞回裤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顾曦辰把人拉回自己怀里,把陈光抱回床上,吻了下来。

就在陈光以为又要贡献自己屁股时,顾曦辰触之即离,反而是手腕套上一个冰凉的圆环。

抬眼望去是一个泛着寒光的手铐,陈光惊慌道:“这…这是干什么?…我不…不会挣扎的…拿下来…好不好……”

顾曦辰虽然笑着,却不达眼底,“为了他哥哥都能做到这种地步,我当然更要去拜访拜访这位…哥哥的恋人了。”

手铐与铁制床头在挣扎中不断碰撞出刺耳的响声,陈光祈求无用只能威胁,“你要是…要是伤害他…我…我就死给你看…!”

“好啊!哥哥要是死了,我就杀了那个人,然后在自杀,我们一起去陪哥哥怎么样?一归他,二四六跟我,周日哥哥辛苦点,两根鸡巴一起吃,都变成鬼了应该玩不坏吧?”

“你!你!你!”

“好了好了。”顾曦辰不再刺激陈光,轻抚着怀里激动的人,“我跟哥哥保证,只是见一面而已,这个手铐是警用的,别把自己弄伤了哦。”

顾曦辰摸了个空。

站在自小生活的屋外,他到底还是有些怀念,没有家庭的温馨,只有甜美的哥哥。

门铃按到第三遍还无人响应,顾曦辰便丢下礼盒走了。

想着陈光抱在怀里身无二两肉的硌人身躯,和空无一物的冰箱,他拐进附近菜市场。

临近中午,不大的场地里来往都是买菜回家的主妇,燥热的天气也让这里充斥着着不大好闻的气味。

顾曦辰却如鱼得水,还有心情跟摊主砍价,普通人的婚后生活不就应该这么接地气吗,他不介意为哥哥洗手作羹汤。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八年,少年长成青年,但还是有老住户认出了他。

一只手掌拉住了他臂弯,挎着菜篮的婶子讶异道:“是曦辰吧?肯定是你!你长的跟你爸顾律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不动声色转身抽回自己胳膊,顾曦辰未语先笑,帅气面庞很招人好感,“是我,您是?”

“哎呦长这么大了啊!我是三栋二楼的刘婶啊!你小时候我们家老头子的遗产官司还是你爸帮忙打的呢!那时候你还好小一个,还记得婶不?”

丝毫没有印象,嘴上却客气道:“想起来了,刘婶跟以前一点没变。”

刘婶抬手拢了拢卷发,“哈哈哈,你这孩子跟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怎么回咱们这小地方来了?不是跟你父母搬到京州了嘛?”

顾曦辰按耐住想即刻摆脱的心情,勉强维持笑脸,“回来找个律所实习。”

“哎呦了不得,一家三口都是大律师,那你现在住哪啊?你们家那房子不是卖给小秦了嘛,说到小秦他真是个可怜人哦,长那么漂亮,可惜是个残疾。”

顾曦辰眼神一凛,疑惑道:“残疾?”

刘婶点头,子女外出,老公病逝,终于有人能听她唠叨这些家长里短,当然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往外说。

“可不是吗!小秦那长的真跟天仙似的,就是耳朵不好使,也说不了话,人倒是蛮好的……”

打断刘婶对那个男人的夸赞,顾曦辰问道:“他是一个人住?”

“是的呀,搬家我们都看着呢,家里有闺女的都去打探过,就算残疾也有好多姑娘想让他上门咧!”

顾曦辰眯了眯眼,那昨天晚上来的那个警察是个什么角色,最主要的是,陈光怕他见的,到底是那个警察还是这个病美人?

“曦辰?你家房子卖了你住哪啊?要不要婶子帮你看看小区里谁家租房子的,肯定还是住这里好呀,都是老邻居了,还能照顾照顾你。”

顾曦辰微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不用了,我有住处,回来主要是为了看看陈光哥,毕竟他家现在只剩一个人,我们小时候关系还那么好。”

“啊?陈…陈光?”刘婶卡壳了,“那个李兰的儿子?陈光啊?”

没顾及刘婶震惊的眼神,顾曦辰只微微一笑点头转身离开,他还有很多问题回去要问哥哥,不想再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倒是一旁一直探头听着的肉摊老板见老主顾这么惊讶,主动接话询问道:“陈光谁啊?你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刘婶左右看了看,把菜篮子放在肉摊桌子上,低声道:“就是那个八年还是九年前出了车祸,家里死了就剩他一个的,住我们小区五栋六楼的呀!”

“那还挺可怜的。”肉摊老板唏嘘道。

刘婶摆摆手,声音拔高又小心放低,“哎呦可怜什么哦!他们家房子当时不是租的嘛,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小区现在虽然不怎么样,当年也算顶好地段了哎!结果那个小孩不管他爷奶怎么劝,非要把赔偿金拿来买这套房子,成天就躲在屋里,要不是今天曦晨提起来我都忘了有这号人了!”

肉摊老板不赞同道:“人家父母死了,小孩把房子买下来留个念想呗,起码没出去胡天酒地,怎么不可怜了?”

“哎--何止,就刚刚跟我讲话那个,顾律师和吴律师的儿子,人家好心好意去看他,结果陈光用刀把人家伤了,曦辰从他家出来的时候身上可都是血啊!多好的孩子,怎么非要跟那种人走近。”

看她讲的这么绘声绘色,摊主问道:“你亲眼看见是那个陈光弄伤的?”

刘婶一愣,“我…是没看见,那要不是这样警察为什么开车把陈光带走了!肯定是他父母死了对他刺激太大,把他脑子搞坏了,那个叫什么,精神病,精神病啊!”

“那他故意伤人怎么没去坐牢,或者送进精神病院啊?”

“这…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警察法官的,你怎么问那么多!”

说到最后,刘婶拿起菜篮子,肥腰一扭,轻嗤道:“我跟你讲什么,你又不是我们小区的,当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喽。”

肉摊老板摇摇头,继续帮客人剁肉,别人的家事,听过也就过了,是真是假又关他什么事呢。

原本买菜来回几十分钟就能解决的事现在硬拖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等他回到陈光家时,屋子里已经全然变了个样。

床垫摔在地上,光秃秃的铁架床被硬生生拖到厨房,橱柜门拉开里面是简单的工具箱,木地板上是道道清晰的剐蹭痕迹,拷着手铐的床头不翼而飞,地上是七零八落的扳手和螺丝。

顾曦辰冷笑一声,不再看地上狼藉,按部就班把买好的东西放进冰箱。

而后转身面对空旷无比的房间,用凉薄嗓音宣布道:“现在猫抓老鼠的游戏正式开始,哥哥你最好祈祷一辈子不被我找到”

怀里抱着突兀的床头铁架,着实引人注目,陈光只好抓紧手里外套遮掩住银色手铐,姿态尽量放自然些。

谁料在转角处一漏头就看见顾曦辰从秦叙言家那栋楼出来,于是他匆忙矮身躲在灌木后,直到目送顾曦辰从小区南门出去,他才站起身急忙向北门走去。

收敛好惊慌的心,这么快就下来了秦叙言应该没事。

行踪鬼祟的找到一家修理店,陈光畏畏缩缩伸手给老板看,示意帮他把手铐钳断。

现在没什么客人,店里只有老板一人,正在帮一辆电瓶车补胎,见这么一个带着手铐的人来到店里,他不怀疑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这个人说话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明显是心里有鬼!

看多刑侦剧的老板,脸上表情依然平静,脱下沾满油灰的手套往里面小房间走去,“咳,你等着啊,我得进去找找工具。”

“好…谢谢老板。”陈光点头。

仔细听还是能发现老板声音里难掩的激动,可陈光一心只想把手上的东西弄掉,还要忧心被顾曦辰撞见,压根没注意老板在干什么。

这个人缩在自己店里,还不时扭头打量着外面,就像有什么人在找他似的。

更可疑了!

老板躲在小房间里一边往外观察,一边掏出电话拨打110,尤其强调了让他们快来。

然后挂断电话拎出一个大大的背包,放在地上都能溅起一地灰尘。

陈光就看着老板从里面掏出一件件东西比划,就是不上手,心中愈发焦急,“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快点…”

老板啧了一声:“急啥呢,你看你这手都磨破皮了,我不得小心点,不然伤着你咋办!”

“没事的…只要…能弄掉就行……”

“那不行,身体是最重要的。”看这个瘦弱青年毫无杀伤力的模样,老板好奇心冒起,小心翼翼问道:“小哥你这个…这是咋弄的?”

陈光被问红了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瘪着声说:“女朋友…女朋友弄的…能不能快点…”

吹牛吧,情趣玩意至于弄这么结实吗?

心中腹诽不耽误手上动作,老板终于掏出一把锯子,“你当我这是消防站啊?这可是精钢的,没个十几二十分钟搞不下来。”

一听要这么久,这里离小区太近,还是不够安全,陈光站起身想往外走,“那我不弄了…对不起……”

步子还没跨出去,门市就被一辆警车堵住了,下来两个警察向他走来。

不行,不能被警察带走,左右门口已经有看热闹的人停留,人声嘈杂,指指点点的声音灌满耳朵,霎时间天地嗡鸣,陈光下意识推开两位民警伸来的手,只想逃出去。

你不跑可能没问题,但是你一见警察就跑那明显是有大问题啊!

于是陈光都没冲出店面就被强行押解进警车。

一直散漫的老板此时极为麻利的用锯子把中空的床头铁管锯开,方便把手铐另外一头取出交到警察手上。

“哈哈对不住啊小兄弟,我可没骗你,你这个东西估计要去消防队用液压钳,锯子搞不开的。”

陈光置若罔闻,在被抓住的那一刻他就像失了魂,别人说什么都没反应。

城西派出所询问室,陈光坐在椅子上,手铐已经解开放在了双方中间的桌面上。

“说吧,这是哪来的?”

陈光弓着腰把脸埋在黑暗里不说话。

小李敲了敲桌子:“非法持有警用器械是要被拘留的你知不知道!”

陈光被他提高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还是没回答。

……

从门里出来,小李苦恼挠头,对另一个接水民警抱怨道:“咱也没干嘛啊?不就问个话吗?怎么把他吓成这样?”

小孙靠在墙上嘬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那真是警用的?”

小李脸色凝重了些,“像,但不是。”

“那就是假的呗!在网上买假的尝新鲜的人你还见少了啊。”

“我就是觉得他什么也不说……”

进来一个民警打断了两人对话。

“外面来个人说要找一个叫陈光的,看照片好像是你带进去问话的那个人。”

就在陈光被带走没多久,修理店就又来个人问有没有一个带手铐的来过。

老板点头答道:“是啊?你找他是?”

“那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玩得过火了点,他就生气跑出来了。”

“啊?……”老板懵逼,被这句话炸得头脑一片空白,“这个我,刚才以为是干啥的,就报警了,刚给警察带走。”

“多谢。”顾曦辰语气如常,翩然转身离开,丝毫没顾及自己短短几个字给自以为为民除害的老板留下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轮胎也不补了,坐在那僵硬重复,“男朋友…玩过火了……两个男的…男朋友?”

顾曦辰显然比陈光要配合的多,主动解释了一切并接受警告交了罚款。

情侣之间的私事他们无权多问,但小李还有些怀疑:“那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也没提到你?”

顾曦辰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态度诚恳:“他性格内向,不太好意思在外面说我们的关系,你们应该也能理解。”

想想众人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小李了然,进去把陈光带出来。

陈光也乖巧随他拉扯,直到隔着玻璃门远远见到顾曦辰的背影,他的脚像被钉在走廊不肯向前一步。

拉住李小山的手,“不要,我…我不想见他…”

眼里是隔着镜片都挡不住的恐惧。

被他此刻仓惶的表情挑动神经,李小山低声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是…一对儿吗?”

“不是的…我不能…不能跟他走…”

李小山皱眉:“你想自己走也不是不行,手铐来源我们已经查清,要是那个人伤害你了你可以向我们寻求帮助。”

陈光只是摇头不断后退,“不要…不要…”

看他精神实在堪忧,李小山只好把他扶回询问室,倒了一杯温水给他,温声道:“那你告诉我谁还能接你回去,确保你的安全。”

谁能接他回去?陈光端着纸杯,从中汲取暖意,他要躲开顾曦辰这个疯子,还要提醒秦叙言。

几番思量下他还是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能不能请你…请你帮我找…秦斯栩…他是流安市刑警队的…”

当看见他弟弟发来消息让他去派出所接人时,秦叙言是愣怔的。

看了眼放在一侧的纸箱,里面是这段时间陈光在他家用过的东西,洗漱杯,毛巾,他的几件被穿过的衣物,还有最底下他给买的内衣……

明明该扔了,却一直摆在那。

他以为这件事之后,陈光想开了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结果短短两天,弟弟居然主动让他把人带回去照顾一会儿,而且看样子晚上还会亲自过来。

换好衣服秦叙言打开门,一眼就望见摆在门边的礼盒,左右看了看并没发现人影,于是只能先拎到玄关柜上,下楼打车。

出租车始终行驶在烈日下,后座门一拉开就是一股热燥的皮革味儿,秦叙言敛敛眼皮,还是坐了进去,把订单递给司机看。

车子发动后也无心司机有没有问他什么,只侧着脸看窗外一瞬而过的街景。

很快他就看见了派出所的门脸,付款下车后还没进去,就被一个站在外面的男人吸引去视线。

男人站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影里,观察着来往的每一个人,像在等人,也像在找人。

最终男人的眼神定在他脸上,剐过他每一寸肌肤,不是那种狎弄意味而是在细细分辨,似乎想把他和某个人对上号。

一直到秦叙言进去了还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可以笃定现在他回头还能看见那个男人。

不过此刻无心想那个人到底要干什么,看他弟弟发来的信息,陈光的情况应该不是很好。

果然,在见到他时陈光就像抓住了救星,眼里亮起灼人的光。

可在两人距离拉近时,陈光的神情变的沉重,欣喜变成死寂。

秦叙言不免疑惑,为什么?就因为来的是自己,不是他想要的秦斯栩吗?

李小山已经跟秦斯栩联系过,知道他现在来不了,来的这个是他哥哥,见到的第一眼也感到惊叹,这跟秦斯栩证件上的照片可谓是分毫不差,穿上警服甚至能以假乱真的程度。

从民警手里接过陈光,秦叙言犹豫下还是揽住了他的肩膀,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送他回去。

陈光像终于找到庇护的流浪猫,紧紧贴着他,两只眼睛还警惕的从垂下的发丝里四处打转,直到两人走到走廊尽头,陈光目光停留在面前的接待室,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后才吐出一口气。

秦叙言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害怕谁,他只是抬手轻揉了揉他的头,像之前陈光住在他家时一样。

放松下来的陈光却突然变得羞涩起来,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隐隐落后一小步。

秦叙言停下脚步,陈光反应不及,额头撞了上来。

他匆忙退了一步,扶好自己的眼镜,低下头又重新抬起,苍白的嘴唇在秦叙言眼里动了几下,他在说对不起。

秦叙言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在上面按了几个字。

你要跟我回去吗?

熟悉的畏缩重新出现在陈光脸上,他摇了摇头。

手机重新递了过来。

那送你回自己家吗?

这次陈光的反应更激动了些,有惧怕有憎恨,但还是摇头。

秦叙言皱眉,然后主动牵过陈光一直交握遮掩的手,手腕上是血痂和肿痕。

陈光小心用力想挣开,只惹来秦叙言冷厉的一眼。

他愣住了,除了第一次见面秦叙言高高在上的厌恶一瞥,之后他一直都是温柔的,体贴顺从,这是第二次从他脸上感受到反面情绪,就像玉雕终于活了,因为他。

我先带你去买药。

呆愣的陈光就这么被带着走了出去,都没看清手机上写的什么。

“哥哥,你要去哪?”

青年阴戾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秦叙言感到手里的人顿住,他疑惑转头,发现那个奇怪的男人站在两人身后,而陈光眼睛则瞪得大大的。

“警察说你不愿意跟我走,为什么?因为他吗?”

受伤的手腕被顾曦辰一把攥住,用力到刚结好的血痂被重新崩开。

陈光咬紧牙关,没看他一眼,“放…放手。”

“哥哥你确定要跟他走,而不是跟我回家吗?”

两个帅气男人中间夹着一个存在感很弱的瘦弱男生,不管放在哪都会惹人注意,更何况在肃穆的派出所门口,已经有民警在注意这里了。

还有几个年轻女生在一旁叽叽喳喳。

“哇,这是咋了?兄弟之间还会吃醋啊?”

她一旁的朋友敲了敲她脑袋,遮住嘴自以为小声的说:“你懂什么,这一看就是两个老攻在争夺小受啊!”

顾曦辰挑起唇角,望几个女生那里看了一眼,说道:“哥哥你可要想好了,选哪个老公。”

“啊!啊!啊!磕到真的了!”

眼见陈光的脸色越来越差,那个人还捏住他受伤的地方,秦叙言上前隔开两人,扯开顾曦辰的手,把陈光拉到身后,张嘴无声说了一句,“滚。”

顾曦辰脸上虽然在笑,心底里想的却是真想掐死哥哥,魅力真大,一个警察不够,还有一个哑巴。

掏出一部手机递过来,“哥哥以后出门别忘了带手机,不然我联系不到你会很害怕的。”

转身看陈光点头,秦叙言才接过来,揽着人先离开。

秦叙言最后看过来那一眼饱含威胁,顾曦辰只挥手做了个口型,再见。

很快的,等一切都准备好。

手掌被握住,秦叙言蹲在面前的地上帮他擦碘伏。

阳光透过酒店透明的纱帘,打在低头的侧脸,睫毛根根分明。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陈光想。

不像自己,糟糕透顶。

眼泪落在伸出来的手腕上,点出一朵小小水花,秦叙言没抬头,擦药动作更加轻柔,还帮他吹了吹伤口。

一直压抑的情绪奔涌而出,尽情对这个给予他温柔的人宣泄。

“对…不起……”

这已经是陈光不知道对秦叙言说的第多少句对不起。

秦叙言看到了,把药放在一边,把他搂在怀里,任由衣领被泪水浸湿,他在心里安慰陈光:别害怕。

不需要跟他说对不起,他不是一个十足的好人,他也在利用陈光忘记安远带来的阴霾。

但这是第一次,他心中猛烈的冒出一个想法,希望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希望陈光相信他,希望陈光遇到危险第一个找的是他。

陈光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只发现醒来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而秦叙言正靠在床的另外一侧闭眼小憩着。

不想吵醒他,陈光小心翼翼坐起身准备下床去洗洗,眼泪干在脸上,紧绷的难受。

脚刚放到地上,床上的男人就出声了。

“你醒了?”

陈光惊讶转头:“秦斯栩?”

“嗯,”骨头间咔咔作响,秦斯栩伸了个懒腰,“我哥守了你一下午,现在去隔壁休息了。”

长时间未进食让陈光站起身时晃了几下,最后扶住墙才站稳,这样他还没忘记跟秦斯栩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嗯?你…在干嘛?”眩晕过了的陈光发现秦斯栩现在姿势诡异的跨坐在床上。

秦斯栩翻了个白眼,臭脸收回手,“没干嘛,说说你这次具体什么情况?算了,我去帮你买份粥,坐那别动。”

说完人就雷厉风行的出了房间,陈光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手接着随意冲了冲脸重新戴上眼镜,然后坐在小沙发上乖巧等他回来。

很快门就被敲响了,陈光站在门后犹豫了一会儿直到秦斯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我。”

开门后他得到一句夸奖。

“警惕性还不错,来吃吧。”

热气腾腾的蔬菜鸡丝粥打开盖子放在他面前,还有几样清爽的小菜和六个包子,就连餐具都是拆了塑封递过来的。

秦斯栩拖过旁边的凳子坐在陈光身侧,拖起自己的餐盒后见人一直愣神,用握筷子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有忌口?”

“没…没有,谢谢你。”小口小口用粥温暖着饿到反酸的胃部,升腾的热气模糊了眼镜,他只好先把眼镜拿了,露出一双哭到红肿的兔子眼。

为了不辜负别人的好意,就算已经饱了陈光也还是吃光了碗里的粥,包子他是一个没动。

秦斯栩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只自己塞吧塞吧都吃完了。

见他放下筷子,陈光主动收拾残局,把饭盒放进塑料袋扎紧后丢进垃圾桶,秦斯栩也没拦他。

直到他重新坐下后,秦斯栩才开口问道:“说吧,这些事是不是跟你那个‘弟弟’有关。”

陈光反驳:“他…不是…不是我弟弟…”

“那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陈光纠结着搅动衣服下摆。

秦斯栩继续发问:“你跟他发生关系了?”

陈光动作一僵,想起自己曾经对秦斯栩做的事,有点退缩。

显然秦斯栩自己也想到了,语气有些暗戳戳的幽怨:“我们的事先不说,先谈你跟那个男的是什么情况。”

陈光只好僵硬点点头。

预料之中的答案,但还是让秦斯栩心梗:“他强迫的你?”

陈光继续点头。

“那你在派出所的时候怎么不说?他当时在那里跑都跑不掉!”秦斯栩恨铁不成钢道。

“没有…没有用的…我早就试试过了…没用的……”

‘早’这个字眼刺中了秦斯栩的神经,“他很久以前就强迫过你?”

陈光点头又摇头,“八…八年前…他那时候…还没有…没有进来过…”

“艹”秦斯栩忍不住爆粗口,“就上次那个小孩,八年前他才多大啊!”

秦斯栩气得站起身,其实他不应该把个人情绪带进来,但这也太离谱了,难怪陈光会变成小变态,这样一想倒有几分情有可原。

甩掉脑子里的想法,他怎么能这么想,不管经历了什么都不是违法犯罪的理由。

秦斯栩重新坐下,声音尤为认真:“你应该去报案,要相信警察。”

红肿的眼眶里又蓄起泪水,抽噎着叫喊:“可是他们…会打我…说我精神…有问题…敢报警就…就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看到陈光如此抗拒,秦斯栩想到第一次见面时陈光发现他警察时的恐惧,但他还是皱眉:“这不可能。”

“当然可能!…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那些刺耳的警笛声…棍子打在身上有…有多疼…”

“好了好了,”秦斯栩退步安抚陈光的情绪,揉了揉鼻梁,“那你想怎么办?你打算怎么躲开他。”

陈光质问的气势褪去,像弓背的小猫闭上哈气的小嘴,重新缩到缝隙里,“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怕他会伤害…你哥哥…那套房子原来…是他家的…而且他知道…知道我跟你哥哥…做过了……”

说到这里时陈光抬眼偷偷打量秦斯栩,生怕秦斯栩听到会生气。

他不知道秦斯栩已经身临其境看过现场,还在他哥楼下等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卧室熄灯了他哥才会带着一身情欲气息给他开门。

因此秦斯栩额外平静:“我问的是你自己,你打算怎么办,他不被绳之以法,你就一辈子都得活在他给你的阴影下,还是说你打算搬家逃离这里?”

陈光嗫喏着回答:“我不想搬家。”

“那你就应该摆脱他,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

“陈光。”秦斯栩叫他名字。

他抬起头与秦斯栩对视。

“你相不相信我。”

两个人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陈光可以看见秦斯栩眼下的青黑,下巴处新冒的胡茬,和那双总怒视他的眼里此时满是认真。

他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外面还是深浓的夜色,秦斯栩就这么离开了。

走前陈光让他留下休息,毕竟他的疲累透过脸色显而易见。

可秦斯栩头也不回答道:“你的事越快越好。”

自知给对方添麻烦的陈光低声道歉:“对不起。”

已经走出去的秦斯栩透过门缝对他说:“这是我的职责。”

然后他又补充道:“你要是害怕,可以去找我哥,号码在你床头的纸上。”

门彻底被关上,不大的酒店房间此时只剩他一人,陈光合上微张的嘴,原来他看出来了。

一步步挪到床头,捏住那张纸,灯光下上面字迹潦草的写了两个名字,和两串数字,他一一把号码存进手机里,又提交了微信申请。

在浴室里简单冲洗了一下,陈光用毛巾吸干身上的水,干湿分离做的不错,外面的镜子上仍然清晰。

陈光退了退,让自己的上半身全部显现出来,他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脖子,上面的掐痕已经很淡了,连警察都没有发现,手指继续往下,身上所有的情色痕迹都几不可查,不管是秦叙言留下的还是顾曦辰新弄的,都没有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腿间垂着的阴茎,嫩红嫩红,底端的勒痕不见,手指探向后面,菊穴口也不再肿胀。

狠狠心,把一根手指送了进去,刚开始有一点干涩的疼,进去之后就能感受到里面柔软的内壁包裹住他纤细的指节,连里面都已经不肿了。

看来顾曦辰是在他睡觉时帮他抹了药,现在陈光的躯体上除了手腕处的伤,没有丝毫痕迹可以说是顾曦辰强迫他时留下的。

什么证据都没有,他该怎么控靠顾曦辰?

穿好衣服茫然坐在床上,手机突然亮了亮。

是秦斯栩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并发来一条信息。

秦斯栩:如果他给你发威胁或者恐吓性的信息一定要告诉我。

陈光回了一句好,然后退出聊天界面,他并没有顾曦辰的联系方式。

突然他想起来再派出所门口时,顾曦辰说都一句话,他说过会联系自己。

一瞬间手机仿佛在手里变成了不定时炸弹被丢了出去,要是顾曦辰真的联系自己该怎么办?

可反过来想,自己可不可以从顾曦辰嘴里套话,从而得到证据?

陈光伸手勾回手机就这么问了秦斯栩。

他回的很快。

秦斯栩:我还没没用到要你去套话,多说多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交给我。

陈光只好乖乖回了句知道了,然后缩在床上看电视。

明明房间里灯火通明,走廊卫生间床上的灯都开着,电视机里也不断传来动画电影的卡通配音,可陈光还是觉得脊背发凉。

门外过客一声咳嗽都能把他吓到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远离他的门口才敢大口喘气。

一个人待着的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旁边的衣柜里会在他睡着后钻出一个个人影,或者床下悬空处会伸出一只只手…

眼珠惊慌的在他觉得危险的地方打转,窗户外飞过一只鸟都能吓的他用被子遮住脸,突然房间里响起一串尖锐的笑声。

陈光也跟着惊呼,随后才发现原来的动画片里的反派在笑。

他咽了咽因为张嘴喘息过多而变干的喉咙,开着空调的房间里背上居然冒出一层薄汗。

他走下床一一拉开柜子查看,还用手机照了照床底下,甚至窗帘都一层层掀开看了,什么都没有。

陈光瘫坐在床上,在心里说,别自己吓自己,这里不会出现第二个人的。

可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几声空洞的敲门声。

混杂在动画片欢乐的背景音里有些突兀的和谐。

陈光直直看向门口的位置,手指不自觉攥紧了床单。

他不敢出声询问,万一外面是顾曦辰呢?

敲门声又响了,依旧是不疾不徐的三声。

仿佛一点也不在意里面的人没有反应似的。

陈光就这么隔着短短几米距离和外面的人对峙着,比谁先失去耐心。

外面的敲门声不响了,可也没有脚步声,说明那个人还没走。

电视屏幕上的动画片还在播放,五彩缤纷的画面打在陈光脸上,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石膏。

小指尖触碰到的手机边缘震了震,他僵着手举起,脸却不敢移开门的方向。

微微晃动的手机屏幕上是几条信息,都来自秦叙言。

秦叙言:秦斯栩给我发信息,让我来看看你。

秦叙言:我在你门外。

秦叙言:你睡着了吗?

秦叙言:那我先回306了,有事可以打电话,我看见会找你。

秦叙言:晚安。

晚安两个字在陈光的眼皮底下弹了出来,他赶忙冲过去开门,侧过脸一看就跟正刷卡的秦叙言对上了。

对着秦叙言眼里的惊讶,陈光不好意思的低头侧过身,让人进去。

秦叙言又发了条信息过来:抱歉,我吓到你了吗?

在秦叙言面前陈光不想表现的那么胆小,他红着脸摇摇头写道:电视声太大,我没听见。

秦叙言点点头,并不戳穿他,温柔笑了笑。

陈光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在臆想里他会选择秦叙言代替自己曾经的位置,说不定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住在顾曦辰的房子里。

跳出那个环境,他的心也会为了秦叙言而悸动。

两人坐回那个沙发上,陈光说了他跟秦斯栩做出的决定。

在听到八年前的事时,秦叙言的脸上露出了跟秦斯栩同样的愕然和厌恶,却在陈光望过来之前收敛了下来,脸上只剩怜惜。

头又被摸了,秦叙言好像很喜欢摸他的头。

四目相对,秦叙言眼帘微垂,整张脸白玉无暇,只有浓黑的睫羽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鼻梁挺秀,润红的嘴角微翘。

看着看着陈光就靠了过去,贴上唇瓣,果然如他想的一样柔软。

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秦叙言看着呆呆的陈光,主动张开了嘴。

感受到唇间细微的濡湿,陈光瞳孔骤然收缩又放大,像受惊的猫一样向后倒去,然后被秦叙言拉回坐在他腿上。

差点摔倒让陈光双手自动抱上秦叙言的脖子,他急忙蹦下来,手足无措道歉:“对…对不起…我不该…不该那么做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按住他的嘴唇,秦叙言摇摇头,张嘴一字一顿说道:没关系,我没有拒绝你。

辨认出秦叙言说开什么,陈光更内疚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道歉啊,不管他做出多么可恶的事情,秦叙言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他,他也应该被抓起来。

秦叙言疑惑皱眉,怎么他同意之后反而要哭了?

弯腰把陈光公主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秦叙言主动脱了自己的上衣。

陈光不想哭了,他呆滞地看着面前精雕玉琢的肉体,然后顶着滚烫的耳尖拉住秦叙言准备脱裤子的手,“你…你这是…这是干什么?”

秦叙言比他更疑惑,之前不是很喜欢吗?

于是他启唇问道:你不喜欢?

陈光读口型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秦叙言刚说完他就摇了摇头。

见状秦叙言重新套上衣服,拿过手机坐在床的另外一侧。

秦叙言:那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陈光回道:我还不困,你可以留在这陪我吗?睡在这也没事的,我保证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刚还主动亲上去的陈光有些心虚,只敢低头盯着手机,不敢看向身侧。

幸好秦叙言答应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躺在一米八的床上看电视,盖着同一条被子,中间隔着窄窄一道缝。

可能是秦叙言在的地方格外让陈光安心,明明说着不困,电影还没放到一半他就歪着头睡着了,发顶抵着秦叙言的右侧胳膊。

小心起身关了房间里的灯和电视,重新躺回床上,秦叙言侧过身用手托起陈光的头,把胳膊垫在了下面,两人间的缝隙也没了。

在黑暗里他注视着怀里人的轮廓,感受着对方胸膛传来微弱的起伏,秦叙言无声发问: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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