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从前我做军医的时候,总是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药,脾气火爆的病人们不喜欢遵照医嘱,拖着拖着总也治不好。做医生,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这是我从小的志向。”
准提微笑:“医者仁心,难能可贵。心中明知有害,仍不悔善行,乃是真善。”
橘一心连连点头,称颂:“阿弥陀佛。”
准提笑容僵硬:“……”
无量光佛,好像是自己的师兄?
橘一心:“您可否告诉我,我的能力从哪里来?施展的条件是什么?能够救治的范围有多宽?”
准提娓娓道来:“天地灵气震荡,而你的魂魄,与自然中的木气产生谐振,能够滋养万物催发新生。只要你尚存一丝魂魄,便能够催动它们,将天地间的木灵气凝聚成形。因你曾为医者,对人的肉身极有了解,只要心中明晓伤病因由,与寻常时候有异之处,便可将其修复如初。小到拳脚擦碰,大到起死回生,只要凡人灵肉尚未分离,皆无不可。”
橘一心:“明白,只要还剩一口气在,就能够救活。用意志力从空气里吸收灵气,然后把它们注入对方的伤口或者身体,用意念进行观察和修补,我就能够‘医死人、肉白骨’?只是对我的脑子有害吗,会有多大程度的损害?”
准提点点头,道:“起死人,肉白骨。损伤因人而异,医不自治,直至神智混乱心血耗尽。”
“多谢菩萨。”橘一心起身致谢,斩钉截铁点点头:“行,不就是治到死。”
准提睁开双眼,手上捻起一片血红的树叶,轻轻弹指,那树叶变化为一只赤色蝴蝶,直直飞入橘一心的眉间,形成三点红色印记,道:“我佛慈悲,济世为怀。”
橘一心还想问问,明明济世为怀的是自己,怎么就变成“我佛慈悲”?却忽然一阵风起,眨眼间,她便回到了山脚下。
袁加文正蹲在地上,用匕首戳着一颗老树的树洞,嘴里念念有词。
橘一心:“袁君,你有病?”
“你有药?”袁加文头也不抬,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洁白的羽扇,在下眼睑处留下两道浅浅的阴影。他整个人缩成一团,面向西方,背对着日光,如同一个没有气息的白色幽灵。
橘一心伸手捞了一把已长至肩头的黑发,上前两步,说:“我没有药,可是我能治疗。”
袁加文叹气,将匕首擦干净收了回来,说:“我谢谢你,我有心病,只有云朗才能治好的心病。还有欲|火焚身,无处释放,我要死了,现在就要死了。”
“抽刀反手一抹脖子,多简单的事!”
只是过了一个上午,陈铬却换了套干干净净的新衣服,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个同样神采奕奕的李星阑,笑说:“还想别人替你自杀吗,不上去拜拜佛?”
袁加文默默蹲在地上,不理陈铬,听着他的脚步声,算准他的位置。
待得这少年行至自己背后,猛地蹿起,一把将对方摁在树干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而后心想事成——毫不意外地被李星阑一脚踹飞,牙齿磕在下唇上,嘴角流出一串血珠子。
李星阑一把将陈铬拉回去,骂了句:“我日你仙人板板儿!”
陈铬脸颊绯红,见袁加文嘴角滴血,一脸懵逼,连忙问他:“你!你、你你怎么了?”
袁加文捂着腰侧,一个挺身从地上爬起来,也懒得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自嘲式的笑了笑,说:“认错人了,抱歉啊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