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箭矢却十分奇怪,正正中中撞在汴阳君的剑锋之上。
“啪”一声,箭矢被划破为两半,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韩原平静的双眸中精光乍现,猛力一抚琴弦,激流之声如有实质,穿过漫天硝烟,直奔护城河对岸那射箭那人。
琴音如剑锋割面,划破了张元驹的虎口,鲜血飚出,染红了铁胎弓的弓弦。
他仰面朝上,遥望城楼上端坐的文弱青年,张口却无声,道:“降了吧!”
韩原闭眼,轻笑摇头,再一划,张元驹手中的铁胎弓弦应声断裂。
汴阳君白皙的指尖已全数磨破,鲜血已染红了琴弦。
“元者,善之长也。驹,望汝能行千里,然,勿忘初心。”
他的眼中,倒映着漫天火光与硝烟,有个极远极远的人影,在青山绿水之间。那时饿殍遍野,穿碧绿绸衣的贵族少年跛着脚,给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喂了一碗稀粥。
想来,已是数十年前了。
傍晚时分,丧尸节节败退,根本无法靠近城墙,这一回天命似乎落在了汴阳城。
姜氏怒火中烧,一咬嘴唇,鲜血簌簌滴落,口中咒语变换。
丧尸们便不再冲向木板通道,而是直接跳入壕沟!
那壕沟高不过两三米,丧尸源源不断地填入其中,堆叠挤压在一起,很快便几乎要堆成一座小山。
战场上鼓声、号声、吼声震天,每个人的耳膜都被怒气冲得鼓胀,蜂鸣持续回响,巨大的琴音也变得似有若无。
城廓已被涂满了湿泥,百姓们排着队奔跑着舀水、灌泥,快得如同流水。
汴阳民兵以小分队为战斗单位,由本组百将为首,各自为战。
旗手们扬旗划圈,号角连营,震天动地,真正的战斗这才开始打响!
旗手大喊:“三道防线已被攻破,生死成败全在你手中之箭!瞄准!张弓搭箭!射!”
箭矢精准地射落漫天蝗虫似的金雁,城墙之下尸横遍野,满地狼藉。
丧尸踩着同类的尸体,终于登上了河岸,摇晃着身子,站定,喉咙里发出疯狂的“咯咯”怪叫。
姜氏们轻笑,盯住了城墙,命令丧尸向上推进。
丧尸们用同样的方法,迅速在城墙脚下堆积成小塔,后来者踩者前者,企图搭建这样的“人梯”。
晚霞紫红一片,绚烂无比。
夕阳西下,陈铬骑着一只长着肉翅的巨大飞兽,闯入城中,大吼:“你们守在这做什么?走运粮河潜出去!从后方包抄!”
韩樘既惊又喜,吼:“我们是最后的力量,必须守卫城中百姓!”
巨兽落地,一个急刹车,在地上凿出四道深有数寸的抓痕。
陈铬正准备说话,冷不防从它背上飞出,脸朝下滚了一路,下巴砸在韩樘靴子尖上,“呸”地吐出满嘴沙子,骂:“辰哥,你该去考个驾照了!”
韩樘一脚将他从地上踢起来,问:“你怎么回来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