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下熠熠生辉,整片天空流光溢彩。
那女人念动咒语,所有的金雁集结在她身前。她用力地甩开紧贴胸口的双手,仅仅只是一刹那,所有金雁如同离弦的箭矢,带着灼眼的光芒齐齐向众人飞刺而去。而她,就是它们的将军,毫无畏惧地临阵指挥。
陈铬大喊:“李弘!快叫所有人向后撤!”
李弘接连向那金雁射|出数十箭,皆被它们的羽翼斩断:“箭没有用!所有人!旗手!向后撤!”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赤色胡服的高大旗手便被金雁叼|住整个脑袋,拉扯着飞到半空。其余的金雁一哄而上,就在空中将那人撕成了数片,血肉内脏从腹内迸射而出,像是一朵鲜红的烟花骤然炸开。
众人惊呼,哭号声此起彼伏,刚刚大获全胜的队伍在此时溃败得如同决堤的洪水。
陈铬被那残忍的景象震住,停下逃跑的脚步,转身望向那名紫衣女人。
她凭什么?
凭什么视人命为草芥,以折磨他人为乐?
那女人也发现了被人群摔在身后,一动不动的他。她张大了狭长的双眼,回望陈铬,白|皙的脸上没有享受、没有快乐、没有悲悯,有的只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好奇。
看什么看?
陈铬越想越生气,眼眶通红,渐渐涌起愤怒的泪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疾射而来的一只巨大的金雁。
李弘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大叫:“陈铬!”
一把长戈飞劈而至,巨大的力量将那金雁脑袋击穿,狠狠地钉在地上,李弘气急败坏:“又掉链子!”
陈铬飞扑过去撞开李弘,堪堪避开另一只偷袭的金雁,他觑见机会,在与金雁擦身而过的瞬间,一手掐住它的脖子,另一首夺过扎在地上的那支长戈。
那金雁被人掐住脖子,扬起头发出一声嘶哑的巨吼,激愤地猛烈摇晃。陈铬却紧抓不放,并借助它左右摇晃的惯性一跃而上,骑在了它的后背,提起它的脖颈让它不得不向上挣扎着飞起。
陈铬死抓不放,金雁迅猛地旋转、挣扎,企图将他甩开。然而这剧烈的挣扎却只是让陈铬眼眶中集聚的泪水由于惯性被甩了出去,陈铬一偏脑袋,对着李弘大喊:“躲开!”
继而在金雁的脖颈上猛抓一把,五指从它的羽翼间穿过,被划掉了一层血肉,扎入那金雁的肉里,另它痛苦地嘶声厉叫,并在空中胡乱飞窜。
金雁腐化的一半爬满了黏黏糊糊的细小毒虫,它们疯狂地向下掉落,又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却都避开了陈铬。
然而,此刻正被甩得风中凌|乱的陈铬并未留意到这些细节。
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忽然咧嘴一笑,继而面色一沉,放开抓|住金雁脖颈的手,以双手握紧长戈,换作双膝锁住它的颈部,用力地将长戈在空中连挥数下。
长戈从一只金雁头部的一侧刺入,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将它戳了个对穿,那金雁腐化的半边迅速变回原样,继而摔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
一击即中,陈铬乘势而上,接连戳穿四五只金雁。
半空之中此起彼伏,全是那怪物凄厉嘶哑的哀鸣。
陈铬的长戈刚才拔|出,另一只金雁称他不备,张开血盆大口朝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