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秦兵没给俘虏吃饭,也没有让他们停止劳作。只是接近傍晚,天地间阴阳相交,底下矿洞内光线太过昏暗,但由于空气污浊,不宜点火,故而陈铬等人又被几个秦兵抽着鞭子赶到了地面上。
陈铬自从发觉自己身体的“特殊”之处,便对受伤或疼痛不那么大惊小怪了,他总是走在最后挡鞭子。李弘转头,只望得见他一双小狗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憋着眼泪,没头没脑地傻笑。
夕阳烧红了半边天,晚霞是金边勾勒着赤红的云彩。
一行人在水边清洗挖掘工具,赵祺的身体疯狂地颤抖,矿镐好几次掉落在地上,巡逻的秦兵抽了他好几次,都被陈铬笑嘻嘻地挡住了,秦兵以为他是个傻|子,便懒得多管。
陈铬看了看赵祺手肘处的伤口,让他在一旁休息。
李弘肃容,道:“昨夜赵祺带我与颜川前去查探,已行至西北大营外,所见与赵祺所述相差无几。当时,金雁正蚕食了俘虏,化作数百道金光返回营中,不久后尸体复生,往营中走去。颜川以他豢养的猫头鹰引来一只金雁想要查看,后来便遇着了你。故而你的推断,结合颜川先前查探,应当无误。”
陈铬一惊:“我上午给你分析的,你下午才反应过来?”
李弘脸上一红,别过脸去。
陈铬:“我有点担心小赵祺,他不太对劲。”
李弘:“若是被……感染?”
陈铬:“对,感染,身上有伤口、流血的地方,沾上了丧尸身上的病毒——最有可能通过血液。然而,有时病毒十分活跃,也可以通过其他体|液传播。”
李弘:“若被感染,他早就变成丧……丧尸,现在看来只是伤口太深,但并不致命,你可放心。”
陈铬见他心情已经转晴,大着胆子道:“其实我最后还想补充一点,杀人始终是不对的。”
李弘少有地叹了口气,望向远方层层山峦:“止戈为武。”
陈铬点点头:“但目前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其实……开始有些明白了。”
李弘继续道:“我父常与我说,老天爷对所有人平等相待,你强于常人,自然要比常人多有些担当。为国为民,少不了要做错事的时候。“
陈铬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面向李弘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李弘被他笑的发毛,转头不再看他:“道理也与你说了,今夜若再妇人之仁,我定不会客气。”
陈铬心想:今晚行动终于要带我一起了吗?太棒了!于是捣头如蒜。
陈铬觉得受到了肯定,感到特别开心,这令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丧尸的时候,可能是十三岁吧。
那天,姜云朗把将他带到训练场地,其实就是一个被圈起来的热带雨林。那里面,各种动物怡然自得,唯独一种由人类发出的、却又非人的叫声令人厌烦,那是丧尸的叫声。
把那当做一个作业,陈铬觉得非常简单,手起刀落之间,丧尸的脑袋整个被砍了下来。他看着一颗脑袋滚落在地上,心中是十分高兴的。但他猛然意识到,这些“尸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