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不剩了,全吃了吧。”
我打回了饭,他吃了,但又剩了三分之一。我问他:“松仁玉米你也不爱吃吗?”
“我不爱吃,在家总吃玉米,吃够了,我就爱吃肉。”
“你不爱吃的都是在家吃够的吗?”
“不是,有的我很少吃,但是一看就够。”
“你为什么不爱吃很多东西呀?”
“不知道,我一看见,就想杀了它们!”
“挺能,想杀蔬菜了!”
他被我说笑了。
我又问:“你不爱吃的东西那么多,你们家里的人怎么和你一块吃呀?”
“他们都随着我,我不爱吃的就不做。”
“你随谁呀?你们家里的人也像你吗?”
“不像,就我这样,没一个像我的。”
他撕了几张广告单子,又不撕了,看书去了。
我给自己定了目标,一个小时要完成一掌的高度。
过了一天,伊水来了,见到地下的几个烟头和一片烟灰,就发火了“姚腾,这地下是什么呀?!这可不行!让主管看见了,还了得吗?以后,咱们卖书的地方和库房,都不准吸烟!你把它们扫干净了!”
姚腾指着地,对我说:“你扫!”
等伊水一走,姚腾说我:“你怎么不告诉我她要来?”
问得我一时语塞。一白天他也不和我说话,光看书,伊水给我打电话,他像是没听见,他也不关心我和伊水说话的内容,他又来问我怎么不告诉他。
“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来?”他又问了一遍。
“我我你你没问我她来不来呀!”
晚上收摊前,伊水让我对帐,我算了几遍,都差了一百五十元钱。伊水像被蛰了一样跳起“咋差钱了呢?!咋差的?!”
我问她:“你有没有从这里拿钱?”
“我没拿!咋差这么多呢?!”
帐目不清,就能使人起疑心。伊水没有拿,我也没有拿,伊水是信得过我这一点的,我也是久经考验的人了。那么,我们很自然地怀疑到了姚腾,他也觉出了气氛不对,他抬起了头,脸色渐红地说:“有个一百五十元的,收钱了吗?”
“收了吗?”我问伊水。
她说没收。
我说:“是哪个?”
“一套大书,拿走了,还没给钱。”
找到原因了,我扔下了笔和本子,说她“没给钱,你往帐上记啥呀?!”
“我告诉你了,没给钱。”
“你哪告诉我了?你只说一个六块钱的别算里。”
姚腾说:“你们姐俩,都来看我了,好象我怎么了似地。”
他去库房搬书时,我向伊水说:“你以后把帐弄清楚点,别看他小,他懂。”
伊水不说话,坐在一边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