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胸膛起伏着,不知道该如何辩白,勉强向他摆出不以为意的微笑,却竟然找不到解释冤屈的理由,只好安静的呆着,脸色憋的变了好几个色。
这一下更安静,太监宫女们刻意压低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师丹一想到屋里还有十数个宫人在,脸色就撑不住,越来越白,只想此刻自己晕过去好了。
这么想着,不禁气血翻涌,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视线也让呛出的泪水模糊了,只能看见偃武好整以暇,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态,双手抱胸,看着他。
结果越咳越厉害,刚才被打的地方,都碎裂般的疼起来。这一咳嗽牵动了不知哪里,一阵天昏地暗,模糊之中只觉得嘴中吐出一口腥甜,偃武那一副鄙视的含笑望着他的样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真的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师丹在迷糊中还是有些许感觉的,好像遥远的传来惊讶忙乱的声音,但师丹也没有力气管了,他本以为也不会有人搭救他,放他就这样沉睡下去,最好永不再醒来,没想到还是有人管他的,唉!师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小病未愈又添大伤,加在一起,就是一台报废的机器,不知道会不会辜负搭救他的人的一番好心。
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也格外香甜,仿佛心中烦忧事一件也想不起来,只剩下黑色的无休无尽的休憩,沉入黑色的轮回般的大海,连自己也找不到自己了,像空气一样飘散,像空气一样安定。来于何地归于何方。
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觉得很疲惫,因为睡得太久,浑身像拆掉又装补回来一样,几欲再次散架,宫女们看到他醒来,并未特别惊喜,口气平板如白纸一般的对他说话,他睁开眼抚着额头,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睡了几天?宫女们淡定的回答两天两夜了,睡了这么久师丹本人一听都有些诧异,宫女们却完全一副不放在心上的神态,连偃武都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太医都没派过来。
四周对自己的晕阙和醒来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师丹觉得晕倒时受到的搭救也变了味道,那救助里充满了可有可无的意味。甚至连他醒来,都并未得到任何人的希冀。
他一个人晕倒一个人复苏,一个人睡着一个人醒来。有的时候胡乱想着,会呆呆的坐很久,直到旁边杯子里,自己给自己刚沏的热茶都凉了。
已经是春天了,师丹透过窗屉看到,原本亭亭如盖的杨树,经过了一个冬天的肆虐,终于抽出了几点新芽,嫩绿嫩绿的新鲜的颜色。
但是风还是很寒,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会呼呼大作,吹得衣服都飞起来,偶尔也有好天气的时候,安详的庭院里,刚抽出绿芽的杨树上都会撒上舒适的阳光,属于春天的阳光是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带着那种惬意和宁静,温度适宜,照的人直欲睡去。偶尔还会飞来白雪一样的飞絮,不只是杨絮还是柳絮,都只随着阳光照耀时那种不徐不疾的风轻柔的一沾地面,然后飘然而去。飞到更远的大江南北,瞭望春色。
这是师丹醒来的第三天,也是他在床上卧着的第三天,从那天晕过去之后在没有见过偃武,印象里他还在那里抱着胸鄙视的笑着,雕刻般的脸上有表情却没温度,淡色的嘴唇薄情的上挑着,当时师丹像死去一样晕倒,估计很让他满意吧,他差一点达成愿望。可惜他没有死成,不能让他满意到最后。
师丹也没有问人,他几乎吐血的时候你们大王是什么表情。
他只是一有空就发呆睡觉,无所事事。
这三天和当时椒太夫人来之前一样,只有师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来探望。来了两个太监伺候,但是平常得了嘱咐一样不与他说话,侍卫们比先前一点也不少,但是一个个跟木雕似地,一动不动。师丹整天看着这群移动木雕和不动木雕打发日子。
偏生日子太长,怎么过都过不完。
门倒是开了,他可以自由出入屋内院里,可是他只躺在床上,睡了吃点东西,吃了昏昏睡去。出去做什么,卫兵站的像墙一样,满院都是。
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