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装?哼!还任我像贼似的悄悄溜出去?”
“反正你也是逃不出大门口!”又一口酒往嘴里倒。
根本就是瞧不起她嘛!
“哼!”她撇过头去。“总有一天,哼!总有一天我一定教你刮目相看,逃出去给你看看!”她立誓。
“嘿!我求之不得。”他笑得比她在二十世纪里养的蠢狗还难看!夙容恨地暗骂。
“总之,你有本事就逃给我看,不过”端起酒杯,他以着一身轻功,干净俐落的上床“不过,别再摆乌龙教我笑破肚皮。”他还是不放过嘲笑她的机会。
夙容不甘被整、被耻笑,一时气愤,在他还意会不过来之际,抡起拳头就往他嘴角揍去。
不防她突如其来的拳头,他的嘴角教她给打得流出血丝。尝着口里缄湿的血味,他眯起眼,凶狠的瞪着她,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把拉住她,往自个怀里一带,以强而有力的手腕托起她倔傲的下巴。
“你是第一个敢揍我的女人!”他低声咆哮,像极了被惹怒的猛狮。“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否则”微露凶光的双眸紧捉住她不放。
老实,夙容感到有点害怕,微颤着唇低喃:“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呃打你”悄悄地,她抬起眸子偷瞄他,才发现他受伤了。“老天!你流血了流血”她举起颤抖的手轻抚他破裂的嘴角,难过得很。“我只是一时气愤并非有意对不起对不起”咬着唇,她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教沙尔呼侃忍不住发噱。
真不知道是谁揍了谁哪?瞧她一副小媳妇样。
放松了搂住她的力道,见她快哭出来的容颜,他忍不住再次抱了抱她。闻着她身上的清新香味,他的心居然跳得好快、好乱,仿佛有事发生
沙尔呼侃清楚的感觉到激荡在两人之间不可忽的情感,会腐蚀人心!夙容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似乎也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情感,但她愈是挣扎,他搂得愈紧,最后,她根本无法动弹也不想反抗。
他俯视她,眸中燃烧的是错不了的欲望之火!她也察觉了,害怕地努力想闪躲,更想开口说话打破窒人又沉闷的气氛,才张嘴,双唇却已被沙尔呼侃堵住。
夙容措手不及,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加以抗拒,纤纤玉指抵住他胸前,使劲一推,想推开他的拥抱,不想只让他更加深他的吻
逐渐的,一阵阵酥软甜蜜的感觉传遍她全身。她该拒绝、该阻止这份突如其来的感觉才是,不能教感情淹没理智她不能但,渐渐的,她已无力招架,忘了抗拒、忘了周遭一切,慢慢的融化在他深情的温暖中
啊!如一道道电流般贯穿全身,夙容渐渐被挑起的欲火正蔓延全身。在二十世纪里,从没有男人大胆到敢如此吻她,相对的,更从未有男人带给她如此般地震撼——猛烈地令她忘了父母、忘了朋友!不想回中原、不想回开封,更不想回到原属于她的世纪。
她的双唇在他热烈的需索下微启,他的舌如鱼得水般的滑进她嘴里。夙容瞪大眼,全身战栗不已
而他,不顾她因欲望而战栗的身子,滑溜的舌一路溜过她耳后、颈项,用着缓而慢的速度吻舔她。她发出呻吟,他的手更加放肆地爱抚过她的背、身侧、肋间、腰无一遗漏。
不明白原因,她只想将身子用力靠向他
沙尔呼侃的思想被要她的强烈欲望占满,全身因要她而疼痛不已。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引发他如此重的欲望,而她唇畔间的呻吟哦!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顺势抱起她,将她平放在那张敞大的床,他又低头吻住她,两人深深的、深深的互吻
沙尔呼侃用着庞大的身躯复住她,缓缓地解开她衣裳,露出衣内的肚兜,接着,又扯掉她的肚兜
“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粗嗄的叹道,眸中的火焰更炽烈,一双如钢铁般的手臂紧紧箍住她,一声声赞叹声自他唇边逸出。“真美你真美!”
在她耳旁低声呢喃,温暖的气息拂过她颈侧,更将一股战栗扫遍她全身。
夙容闭上双眼,感觉到他全身的重量,更沉睡在他熟稔的爱抚下,如潮水般的激情淹没了她。
沙尔呼侃温柔又体贴地等待她的接纳,以近似疼惜、崇拜的柔情及深情,缓慢地带她进入男女的天堂
疲倦的沙尔呼侃睁开眼,以为醒来会看见带笑的公主,不料,伸手往床旁一摸——没人?
顿时,他惊吓得坐起来。身旁的确没人,他环视房里一眼,一样不见佳人倩影
公主逃了?!
他不相信的跳下床,衣衫不整的冲出房门,来到马房想拉出黑沙,却见公主正一张脸红通通地和黑沙玩闹着。
他的一颗心有如放下一颗大石头。
绷着一张脸,心中燃烧的火苗完全显现脸庞。发觉她并未逃走,他消除紧张的心情后,全身的挫败与愤怒才又发泄出来。
他觉得自己窝囊透了,为了一个女人!
不语的沙尔呼侃怒瞪她,直到她发现他的存在为止。
“醒了?”她笑着和他打招呼,教他看不出经过昨夜后,她有何想法。
沙尔呼侃眯细眼,目露凶光。“你为什么没逃?”
“你希望我逃?”她反问回去,语气中似乎有受伤害的成分。
他不语。既不点破也不摇头。
“算了,你这人有什么事都不说,问了也是白问。”
“是吗?”
“没错!我不是不逃,而是答应了袁尔黑平不逃!”她坦白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昨晚对你来没具任何意义?”他的声音隐含怒意。
“昨晚对我来只是个意外,不小心,会有什么意义?中原我还是得回去!”夙容对于沙尔呼侃的话颇为讶异。
沙尔呼侃紧紧抿了抿嘴,低头俯视娇小的公主,声音泄漏出怒意。“什么意思?不小心?意外?你太绝情了!”他恨声地指控她。发现心中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凄怆,胸口更是她毫无感情的话语而隐隐泛起一丝怅然,某种他害怕的情绪正偷偷地在侵蚀他的心。
怕!是的,他怕!他怕她的离去,他怕他对她已全然付出的感情,他怕她对他丝毫无恋意
“本来就是个意外!这根本不在我们的意料当中,只不过刚好你需要发泄,而我正在场,一男一女同处一室,理所当然的发生。”夙容以二十世纪现代女人的语气说着。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坚定的眼神言明他没听错!
公主竟然有此种思想,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沙尔呼侃无法相信。皱着眉,他突然警觉,她——根本不似中原女子,也根本不似公主。完全没有大宋女子的温婉、贤淑及认命。
是的!她不像!一点也不像。
大宋女子讲的是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这公主一点也没有大宋女子的仪态、没有大宋公主的风范。她有的只是反抗!
对了!不仅不服从她父王为她所挑选的夫婿,还时时刻刻惦着中原,这不像他所知晓的中原女子呀!会是大宋宫中的礼范不同于一般平民百姓吗?
而且,谈起男女、夫妻之间的事,竟然一点害臊也没?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不管你承认与否,总之,你我既成夫妇已是属实除非”他顿顿,查看她面部表情“除非你能逃出大漠。”
“哼!别瞧不起女人!我就逃给你看!”夙容赌气似地开口,昂着下巴。
“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只怕到时有人面子挂不住而反悔唷!”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扬起燃着怒火的眸子,坚定地道。
夙容笑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诸!”
“哼广他愤怒地冷哼。
对于定国公主献身给了他后,却依然口口声声誓言回中原,沙尔呼佩的心一下子冻结到冰点“你真不怕我请求王汗攻打大宋?”
“我想你不会吧!”老实说,她无法肯定,这男人的心教人捉摸不定,一会儿不想要她,却又想尽办法留下她,以至于猜不透他的心思。
“哼!”又是冷哼。
咬咬唇,夙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不晓得才跌入黄河而已,怎会被卷入时空隧道,又跑到乱七八糟的年代?一切看起来都糟透了,而她又无能为力!尤其她更昏了头,将清白的身子给了在大宋的古人,乱了世间伦常。
更可怕的是,若万一才一次就不小心怀孕了,那怎么办?那可不行哪!得想法子赶紧回到黄河才是。再继续待下去,恐怕不仅身子给了他,连心也会被他夺去!不知袁贞子及沙绍女将事情办得如何?怎么那么久还未有消息?
关心自己的夙容并未发现沙尔呼侃专注又审的眸子,也未发现自己的紧张、忧虑全出现脸庞,更未发现自己对回中原是如此归心似箭。
因为她忽视他热切于她的心,而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暗暗地,他发誓,一定要夺得她的心,不让她回中原,让她的心只向着他!
直到现在,他才肯承认自己爱上定国公主,爱上那名教他瞧不起的大宋公主。
不想,公主非但什么感觉也没有,更糟的是,还打算成全他,退出正室之妻的位子!
该死的!他本该高兴、该感激老天,可是没有,一点点的高兴、揄快也没有。有的只是愤怒、怨恨
可恶!天地反了!他的心更反了,处处和他唱反调!无奈他却什么辙也没有,只能任凭她偷走他的心!还是光明正大的偷!他虽恨透了,却能怎么办?
不仅不能怎么办!还得处处提防她的逃!
该死的!见了她一副无辜的样子,一股无名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不该答应她回中原,千不该、万不该!一切都是他活该!谁让他轻视她、瞧不起她,她却轻而易举的偷了他的心
连大漠里两朵最美的花——袁贞子及沙绍女也不曾窃取他的心,却让她怒视她一眼,咬着牙,切着齿“你休想逃出府,绝不让你得逞!”抛下怒气腾腾的话语后,他转身便走。
被单独留在马房的柳夙容一脸茫然。天晓得她又哪儿得罪沙尔呼侃大少爷了。
真奇怪!从来也不知道男人的情绪会如天气般反复无常,只听过女人翻脸如翻书,看来得推翻这个理论了,不仅仅女人,连男人也一个样。摇摇头,莫名其妙的夙容又钻进马房和黑沙玩闹起来。
这一切,躲在树上的袁尔黑乎可是悉数听进耳里、看进眼里。
对于沙尔呼侃没来由的脾气,以及他早先认为公主逃了,却在马房见着夙容公主时的放松表情,不难看出一件事,一件王汗非常有兴趣的事,那就是——沙尔呼侃爱上公主了。
而沙尔呼侃本人应该也确定自己已爱上公主,才会如此生气公主口口声声想回中原一事。
不料,反应稍嫌迟钝的公主,竟未发现此事,而不知自己已惹怒了沙尔呼侃。
有趣,真是有趣!
半倚在树干上,袁尔黑平倒颇为期待公主能压制住沙尔呼侃,也许,公主能收服沙尔呼侃有如野马的心哩!颇教人期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