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消失。
在这后宫之内,最难以对付的人也许就是这个沐贵妃了,她的威严不留痕迹,可是却明明白白令人感到了威胁之意。
容真微微一笑,看着行至不远处的步辇上,顾祁忽地回过头来望着她,嘴唇蠕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谢谢你。”
她摇摇头,笑得很温柔,扬起手朝他挥了挥,目光里充满爱怜。
顾祁回过头去,心下一片柔软。
沐贵妃把顾祁的表现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眸子里的情绪冷了几分。
姓傅的想要做什么?和她抢人?
约莫是看中了顾祁是皇上唯一的子嗣,有了他就等于有了挡箭牌,他日若是顾祁成了亲王或者太子,恐怕谁带着他,谁就是最大的获益者。
看来这个容婕妤野心不小啊。
回若虚殿的路上,闲云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容真倒是气定神闲,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主子……”闲云欲言又止,哪怕知道容真对她好,却也谨遵尊卑之分,身为奴婢不能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意。
“有话便说吧。”容真看她一眼,完全了悟她挂在面上的情绪。
“主子这么走一遭,平白惹来沐贵妃的猜忌,这又是何苦呢?”闲云咬着嘴唇,“奴婢知道主子素来有主意,可是沐贵妃在宫中的地位不同于其他妃嫔,她非但地位尊贵,后台也很强势,哪怕皇上宠着主子,也断然不会因此就拆了她的台啊。”
容真微微一笑,“我就是看中她强大的后台,所以才走这么一趟的。”
皇上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她在后宫里立足,不受人欺负,那么现下缺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让皇上为她建立起强大背景的契机。
若是沐贵妃这样强势的人也对她有了不满,皇上还会不会把这件事拖下去呢?
答案自然是:他会速战速决。
而容真自问腹中的孩子绝对拖不起,所以在短时间内为自己找到后台是一件太有必要的事情,她要安安全全地养好身子,等待这个孩子平平安安来到世上。
她自然不便对闲云多说,怕她担心,于是笑得很灿烂,“你放心,不会有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闲云看她笑得笃定,也便踏实了——她素来就相信自己的主子有杀伐决断的能力,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绝对不会含糊。
过了几日,恰逢皇上去沐贵妃那里留宿——这是他不变的惯例,每月固定日子去汀竹宫,因此虽然念着的是若虚殿的那位,但是惯例不能改——至少就沐贵妃这里来说,决计不能改。
几乎是按部就班地做完该做的事,顾渊平静地打算熄灯睡去,可是身侧的人却破天荒地与他说起了话,“皇上,您睡了么?”
顾渊有些诧异,“还未睡,怎的,爱妃有事?”
“皇上,您是不是觉得……”沐贵妃好像有些迟疑,声音比平常要柔软一些,“您是不是觉得臣妾在照顾祁儿方面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
她长发披肩,有些担忧地抬头望着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忐忑。
顾渊还算了解沐贵妃,她自进宫以来一直沉稳从容,不该做的事情心中有明确的界限,从不轻易触碰,做事情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今日却为何忽然问起这样的问题来?
他心中一动,转过头去看着她,平静地问道,“爱妃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