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九泉之下,我再向你赔罪吧!”孟青箬说着,对哲哲吩咐说,“壶里的茶水是凉的,给我倒一杯来!”
哲哲连忙将床单丢在桌子上,斟了一杯茶水,走上前递到青箬的手里。只见孟青箬强忍着哭泣,将一杯凉茶倒在那抔鲜血上。奇迹就在眼前发生,那红血似水烧开了翻滚一样然后蒸发出屡屡红烟,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床单上只有一些皱痕,在微弱的灯光中十分柔美。哲哲吓得小脸苍白,孟青箬更是面无血色。她踉跄着退到桌前坐了,“你去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把门儿给我敞开,我等着太妃娘娘的人。”
哲哲抿抿嘴唇,点头应了,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孟秀女一身单薄的中衣,便折回来从衣架上取了月牙大斗篷,轻轻披在孟秀女身上才告退出去。
外面雨住风狂,夜半时候,尤其阴冷。哲哲知道,孟秀女将自己支走,是为了自己好,但哲哲却不知道为什么,脚上拴了链子似的,就在秋槿房前院子里的花树下徘徊,心里舍不得就那么丢下她一个人。
这样的雨夜,三宫的娘娘们都没有睡,只有皇帝早早上了龙床。朝中大学士们、正副参知政事、中书省大臣、门下省重要官员、御史台大人、和礼部的官员都被太皇太后吩咐在秘阁值夜,并加派了禁军重重包围来“保护”他们。李总管笑意盈盈地在这些大臣中间穿梭,安排水果点心,察视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太皇太后这么做,是要确保朝臣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合谋闹事。
朱太妃听到这消息,暗骂太皇太后老奸巨猾。桌子上的烛光映着她一张气急败坏的脸,正在这时候有小宫女禀报,梅押班在外求见。
她将玉手双指支在骸下,挑了眉毛,神情有点犹豫。海棠便上言说,“娘娘,眼下这么关键的时候,万一梅押班真是太皇太后的人,这……这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朱太妃翻眼看了看她,对小宫女说,“告诉梅押班,今夜正值风雨,让她回去安心养病。”
海棠听太妃这么吩咐,嘴角浮出笑意,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更凑上前说,“太妃娘娘,那个孟秀女那里,鱼儿的尸体怎么处理?”
朱太妃盯她看着,有点不耐烦地说,“丢到井里去,顺便再扔进去一件孟秀女的私人物品,等明天她要是真有本事能留在宫里,那本宫就收下这个人。”
“可是……这样的话,皇城司很容易就指证孟秀女杀人啊?!”海棠甚至她有几分期待孟青箬的加入,毕竟她们有共同的敌人,因此她心里并不反感孟青箬,反而多出一分关心。
“你猪上身啊?!皇城司是本宫的人,只要皇城司拿到她认供杀人的画押,她的命就交到本宫手上,到时候本宫才能放心把她收了呀。”
“太妃娘娘英明,那奴婢现在就去?”
“你慌什么啊?!芝麻大小的事儿!现在重点是秘阁——这个老巫婆!把所有能说上话的大臣小将,全圈了起来!本宫想要兴风作浪,她就围了铁壁铜墙!本宫的儿子,跟亲娘也不同心,就知道吃饱了睡!”太妃娘娘气得说着拍了桌子,把海棠吓了一跳。
海棠连忙倒杯茶,递上茶水劝慰道,“太妃娘娘喝口茶,消消气。母子连心,血浓于水,皇帝迟早明白太妃娘娘的苦心。”
“母子连心,血浓于水,”朱太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