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白虎眉开眼笑,眼角便被他挤出好几道细纹来。印风狼吞虎咽的间隙,抬头一瞧,就见了那眼角的皱纹。他皱了眉,鼓着嘴巴嚷嚷:“你他妈怎么长褶子了?”
白虎一愣,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随即不在意道,“那有什么?我今年也三十好几,男人不琢磨这些个东西!”他端起面前的老白干,抬起手很豪迈道,“兄弟今天高兴,我干了,老大你随意!”
印风便咽下口中菜,也举了面前的杯子一干为净。火辣辣的液体沿着喉管流下,在胃里几乎要沸腾里起来。成俊在边上静静地喝着酒吃着菜,依旧是不言不语的俊俏样。依稀间,印风恍惚又回到了当年,肆意奔放,快意江湖的年纪。
酒过三巡,菜竟然也丝毫不剩下,成俊看着印风意犹未尽的样子,便又添了几个小菜。杯盏相碰数下,三人已经处理掉了两大壶的老白干,整个包厢里都是白虎的叫嚷声,印风偶尔笑着逗他一句,他也不羞,只是抓着几乎剃成喇嘛的脑袋,憨憨地直笑。最后还是印风先抬了手喊停,“待会还得回场子里看着,可别喝醉了。”
白虎已然有了七分醉意,就见他迷蒙着一对铜铃眼,声如洪钟地吼道:“老子不可能醉!喝了酒才带劲,他们今晚最好来闹事!不然老子!老子……”
印风站起身,和阿俊一人一边,把白虎架了出去。
时间将近晚八点时,整个北行区也跟一锅即将沸腾的开水般,隐隐透出了热烈而狂放的气氛。
印风摸着滚圆的肚皮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对面阿俊分析道,“昨天刚闹过,估计这两天会消停会,龙哥,你今儿可以早点回家。”
印风想了想,道,“不了,今天第一晚,说不定那边听了风声要动手,我守这好了。”
成俊点头应了,正打算出去查账,办公室门敲响了。印风朗声喊道,“进来。”
系着黑领结的waiter开了门,不进,只是站在门边上,毕恭毕敬道,“经理,外面有位钟先生,说是您朋友,要见您一面。”
印风闻言,赶忙起身往外走去。
金地富有节奏的演艺厅里,音乐一下下都敲击在心脏上。钟明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站在群魔乱舞之间,微微皱着眉,看着地面的眼神有些茫然。
印风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腕,把人带进了办公室。
铝合金的门隔绝了外面猛烈的音乐声,钟明这才抬头看向印风,眉头仍然蹙着,道,“媳妇,这里很乱啊。”
其时成俊正在喝茶,闻言,顿时呛住,他捂着嘴猛烈咳嗽着,同时一眨不眨地盯着钟明。
钟明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成先生你好,这么晚还在这里忙?”
成俊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知道钟明这是有些误会了。他眼睛朝印风扫了扫,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