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强者,偶尔被保护着,心里的感觉会很微妙,难以言喻。
大富豪墙壁很斑驳,依稀攀着爬山虎几片。钟明进了门,就见舞厅里寥寥几个中年人跳着慢三步子,隔壁的一排歌厅包厢则是空落落,透着股冷气。接待处的桌前趴着一中年妇女,正跟着舞厅里缓慢的音乐打瞌睡。
钟明敲了敲柜台:“我们要开包厢,唱歌。”
妇女抬头看了俩人一眼,“一晚上五十,随你们怎么唱。”
钟明付了钱,妇女便领了人去包厢,态度和缓,似乎是鲜少有人光临歌厅,她的声音带着兴奋:“你们坐坐,空调等一会儿就能暖起来,我去给你们泡茶。”
钟明点点头:“谢谢。”说毕要掏钱。妇女急忙道:“不用钱的,两杯茶而已。”
茶水上来,妇女不忘添了个水瓶在一旁,便带上门退了出去。印风交叠了双腿,四周看看:“我有种进了八十年代夜总会的感觉。”
钟明坐在点歌台旁边,转头问:“要唱什么?我帮你点?”
印风想了想,颇英气地挑了一边眉毛:“大哥,我要唱那首大哥。”
钟明眨巴眼睛:“没听过。”不过还是乖乖转头找歌去了。半晌,钟总经理沮丧地回头:“没有这首歌。”
印风跳起来凑上前看了看,嘴角抽搐地总结:“看来都是老歌。哎,你点首辣妹子吧,我会唱的。”
印风弯着腰看屏幕,钟明坐在小凳上转头,恰好额头擦过了印风的鼻尖。一时间又闻到了印风的气息,钟明便在这瞬间心底无比柔软,喜滋滋地点了歌。
半分钟后,钟明苦恼地坐在沙发上甩了甩脑袋,魔音灌脑。
由于第二天即将离开,两人便玩得格外尽兴。空调终于制了暖,印风脱了外套,站在沙发上唱一首雨一直下——这是在最新音乐里面选出来的。
搞怪归搞怪,正儿八经起来,印风唱歌也不难听,起码在调子上,再没有唱辣妹子时的诡异恐怖。钟明听得起劲,脚踝正条件反射地打拍子,忽然印风就没了声,徒留音乐在回荡。
钟明莫名地看印风,却见印风盯着屏幕,面无表情。钟明又转过去看屏幕,那台屏幕微微凸出的旧式电视机上,正流淌过这样的歌词: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钟明侧过身,拉了印风偏细的脚踝,轻轻握住。
印风忽然扔了话筒,话筒落在沙发之间,发出“咚”的一声响。他跪下身,紧紧地搂住钟明的脖子,半晌才低低道:“我难受。”
钟明拍拍他的背脊:“我知道。没事儿的,有我在呢。”
印风把脑袋埋下来,用鼻子在钟明脖颈间拼命地嗅,又用牙去狠狠咬了一口,才终于觉得舒服了。他对上钟明的眼,恶狠狠地问:“谁让你点这歌!”
钟明宽容地笑了笑:“我错了,你咬死我吧。”
印风便把人摁到在沙发上,毛衣推上去就开始咬,下口毫不含糊。钟明在尖牙利齿的蹂躏下微微皱眉,手却始终抚着印风柔软的头发。
电视里,雨一直下仍在播,唱的正是那句: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舍不舍得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