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人人总是一身新衣,很是体面。任非云也不例外,黑色的皮衣包裹住他依旧挺拔的身材,领口的皮草在阳光下反射着柔软的光泽,衬托的人一身贵气。他双手插兜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钟明走向自己。
这些天,他被场子里的事搅得有些心烦。邓明胜好歹是省级官员,自己儿子被砸破脑袋,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会儿经过一番抢救,儿子也没了大碍,任非云却始终没来电致歉,他若再不主动反击,未免显得有些窝囊了。因此一天一夜间,皇家一号接受了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警察盘查。任非云应接不暇,忙得焦头烂额。他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做什么事都不会白白付出,所以这一次,着实是让手底下所有人大跌眼镜。
钟明开了门,很礼貌地对里间一摆手:“你先坐一会,他还在睡觉,我这就去喊他。”他不知道任非云的名字,于是直接省了称呼。
任非云冷冷看钟明一眼,目光如电。钟明温和地笑着,毫不畏惧地接了这一扫。
任非云眯着眼睛坐在蛋糕房的沙发里,就在印风常坐的位置,不声不响,雕像一般。
钟明没有多话,事实上,他很坦然。虽然看到任非云来找自己媳妇,心里有轻微的不痛快,不过钟明一向勇敢自信,这一点点的不爽也就越来越渺小,直至他走到印风床前,见了媳妇安然的睡颜,那点不痛快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他先是探进被窝拉出了印风的贴身衣裤,这才轻轻地把人摇醒。
钟明对着印风懵懂的眼神说:“快起来吃早饭,你之前的男朋友刚来了,正在下面等你。”
印风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是在做梦。
不过钟明的热气呼在自己脸上,他也就逐渐清醒了。
印风很冷静地穿衣洗漱。衣服在被窝里一直捂着,带着令人舒适的温度。印风刚把脑袋伸过领口,毛衣只进了一条袖子,不伦不类地套身上,就倏地止了动作,转身抱住钟明。钟明本来打算走开,下去给那位先生倒杯茶,以全待客之道。谁知刚转身,冷不防被印风紧紧钳住了腰身。
印风搂得很紧,眼睛闭着,睫毛微微地颤动。他把脸颊贴在钟明腰部,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阵阵暖意,这才收了手,继续面无表情地穿衣。
谁知钟明忽然就不走了,坐到印风身边帮他穿起衣服来。他动作伶俐地替印风拉正毛衣毛衣下摆,头也不抬地说,“别怕,有我呢。”
印风端着粥碗平静地接见了任非云。小鬼年龄那事,他也不提,只是呼噜噜地喝粥,等着任非云开口。
任非云黑着脸。事实上,自从昨天无意向黑山询问了印风的情况后,他的脸就一直这么沉着。吓得一早上去打扫房间的佣人一个个都如履薄冰。他自认为足够忍让了,但是这一夜的思考后,任非云决定抛弃那个可笑的怀柔政策。他是什么人?皇家一号的扛把子,叱咤风云的太子哥。他要的人,本就是属于他的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小风,”任非云忍无可忍地开口了,见印风停了动作放下碗,他沉声继续,“我耐心有限,现在已经不想和你再玩这追追赶赶的游戏。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是自己去找我,还是等我带人来捉你。”
钟明正下楼,听了这话,原本柔和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冷峻,那个令小秦闻风丧胆的钟总经理仿佛人格分裂症的患者般,瞬间转换了人格。
印风好笑地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