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风悠然笑道:“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皱了眉,忽然意识到,他和印风,似乎一直没有确定好角色,平时是无所谓,可是据他所知,办那事时……本来钟明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处于主导方,可是到了那坦诚相见的羞人时刻,要他把印风当成女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可若是不这样,那让印风把自己当成女人?
靠!钟明难得地想骂脏话。
回去的路上,黑山开车,俩男人带着一小男人统统挤在后座,徒留可怜的老实人黑山孤零零地在前面。印风忽地问道:“如果刚刚俩孩子打起来了,你该怎么办?”
钟明正在闭目养神,听了这话,毫不犹豫道:“让你家这孩子道歉。”
任念风继续眨巴着大眼睛在两人间来回转。
印风探手摸了摸小鬼的脑袋,小鬼对这个动作有心理阴影,条件反射地一瑟缩。
印风坐了四年牢,心里存了许多伤,但这些都不曾动摇一点:他是条硬汉子,铁骨铮铮的那种。所以他带了出门的孩子,打架赢了却还要道歉,这让印风觉得很难以接受。他困惑地看向钟明:“为什么?”
钟明理所当然道:“他先惹的事,所以他要先道歉,如果他受伤,那这笔帐就要另外跟人算。一码归一码,事情总得一件一件地解决。”他做事从来都是这样的,一件一件地来,每一件都必须认真细致,毫无瑕疵。孩子天性里最是追求公平,钟明认为他这样处理很得当。这就是他和印风最大的区别之一,他是慢条斯理,而印风从来是快刀斩乱麻。
印风听在耳里,却也觉得这话挺有道理,但仍旧是接受无能。钟明看着印风蹙眉的样子,忽然很想亲他。于是趁任念风低头拨弄手指甲的空当,他忽地凑过去亲了亲印风的脸颊。
他自认动作很快,可是黑山在后视镜里,还是看到了。
黑山送了两人回叠影,便载着满眼不舍的任念风离开了。印风看着车子走远,回身看着钟明:“你怎么办?回你那去还是睡我这?”
钟明总觉得这话里有另外一层意思,往深处一想,心脏就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他局促地站在门口一会,便把印风拉进门,动作熟练地边上锁边道:“媳妇,明儿我直接开车回去,今晚不能太累。咱俩躺一起说说话。”
印风眨眨眼睛,好笑地问道,“我的意思就是咱俩躺一起说说话,你以为是什么?”
晚间洗漱过后,俩人在床上缩在一个被桶里。空调风开得足,印风总忍不住把手伸外面去,钟明便不依不饶地一次次把那微凉的手掌拉回被里,再替人掖好被角。俩人你追我赶地闹了一会后,印风把脑袋伸进被窝里用力嗅了嗅,一脸扭曲地把头钻出来。
钟明原本就有些紧张,此刻看印风神情竟布满痛苦,瞬时慌了心神,他赶忙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