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订婚了,可我相信他会来接我的。我每天都在等。”
“一直等到最后,我站不起来了,脑袋也迷糊了,拖了很久后,牢里难得的来了医生,我高烧不退,医生说腿是治不好了,拖太久。身体也是那时候垮掉的。”
“后来收到我爸的信,收到二胖的书。慢慢地腿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再后来我爸走了,我妈也不在了。我妈没坟,因为连骨灰都不知道在哪。我爸当时是被判贪污,交不出钱,当场逮捕,我妈心肌梗塞,走的突然……没人去医院处理……再后来二胖赶去的时候,已经送去火化了,却连骨灰都找不着……我没能给他们送终。”
“那之后,我再没想过任非云。”
车子骤停。
钟明倏然转身抱住印风,把他脑袋摁在自己胸前,“没事了,都过去了。”
印风在钟明怀里点点头,发丝随着他动作挠在钟明下巴上,钟明只觉自己的心也被不知觉地挠了一下,既痒又疼。
十分钟后。“到地儿了?”印风闷在钟明怀里问。
“没。”
“那咱维持这造型是打算干嘛?”印风声音闷闷的。
钟明立即松了手,脸上蒸腾起淡淡红晕,“这就走,这就走。”
车子稍稍提速,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只有一只。
印风轻轻地回握住钟明的手,感到掌心传来的热度和黏腻,竟让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心。
大年初一还营业的照相馆着实不好找,转悠了半天,才在大学城附近找到一家。
门口坐着一中年人,正听着戏曲嗑瓜子,门口两个倒福端正地挂着,喜气洋洋。
钟明先一步走进,对着中年人说,“我们来照相。”
老板头都不抬,继续晃悠着大腿嗑瓜子,道,“照相师回老家去了。我只能照照普通照。”
印风跟上前,和钟明并肩道,“就是要普通照。”
老板斜睨了两人一眼,“过年算双倍价。”
钟明轻笑,“成,麻烦你了。”
老板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指着里间道,“去那等着。”
钟明侧身,让印风先走。
老板磨蹭了好一会才进屋,拉了俩人身后的幕布,开了大灯,才道,“我技术不好,拍岔了可别怪我。”
钟明好脾气道,“你尽力就好,我们就这么站着?”
“快快快。随你们怎么站,俩男人还能怎么着?难不成还抱着?”老板颇不耐地催促。
印风淡淡地瞥了老板一眼,一步侧身到钟明身旁,搂住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