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燕秋鸿气才慢慢喘匀,笑也缓缓收住了。
目光看向秦佑,语重心长地说:“楚绎不是身不由己吗,他们这行也不能随便请假,你……。”
秦佑脸色冷得像冰,想都没想话就冲口而出,“有我在,用得着他身不由己?”
话被他打断,燕秋鸿愣了一瞬,看一眼秦佑勃然色变的样,又嚼了嚼他刚才的话,有丝愕然的说,“那是他的工作啊,你的意思是,有你在,他都不能追求自己的事业吗?”
秦佑唇角绷出的线条又冷硬又固执,神色也更加凛冽,“要是一直不清楚什么时候该待在哪,他就不用有工作。”
话音落下,屋子里瞬时安静下来,燕秋鸿看着秦佑眼角因为怒意涨出的微红,脸上刚才还是和缓的线条再也绷不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佑,神色肃然地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强势偏执得不容分说,这样的秦佑,跟他父亲当年简直别无二致。
短短一句话,如石破天惊。
秦佑本来冷厉的神色瞬间顿住了,短短几秒,他浓黑深邃的双眼,眸光明灭像是经历一场风云巨变。
燕秋鸿甚至看见他额角渗出细小的汗珠,片刻,秦佑懊丧地垂下头,抬手把头埋在掌心,嘴里长长叹出一口气。
发觉自己原来跟自己厌恶数十年的人相似,是什么样的感受?
燕秋鸿顿时觉得刚才话说重了,立刻站起来,笑了声,走过去和声安慰,“秦佑,你就是一时少女心犯抽抽,这事儿摊男人身上也正常,没那么严重,哈?”
秦佑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手掌缓慢而用力地搓了几下额头。
片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眼光望向一边,没说话,只是,对燕秋鸿很轻地摇了下头。
他不需要任何粉饰太平的安慰。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上从马场回来车上那次,秦佑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情绪跑偏时脑子里的念头多可怕了。
燕秋鸿刚才那句话让他醍醐灌顶,是的,他像谁?
很多年前,他父亲就是揣着他刚才那种那种想法,给了他妈妈十数年近乎囚禁的凄惨岁月。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屋里的沉寂,秦佑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一眼屏幕,是楚绎。
手指就扬在屏幕上空,片刻都没按下去。
“你不是想知道他去干嘛了吗?既然抓心挠肝的,来电话就接啊,”燕秋鸿说。
秦佑这才回过神。
接通电话,楚绎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朝气蓬勃,“我刚才在飞机上,现在人刚到c市,要在这录真人秀,一周内都不会回去了。”
只是听着声音,就让秦佑浑身血液沸腾汹涌,但楚绎这番话说的中气十足,秦佑突然觉得原先自己所有担心都是不必要。
于是他只是嗯了声,然后说:“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燕秋鸿愣愣看着他,嘴张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话。
秦佑把手机稳稳放到茶几上,这会儿神色已经全然恢复到平素的冷静淡然。
目光朝燕秋鸿望去,“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燕秋鸿沉默片刻,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