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开始之前，主办方临时将第二组和第三组的顺序调换了，也就是说本来排在第二个演示app的吴纶被换成了第三个。
佟昕有点不解，这种情况很不专业，他直觉不对劲。而郑有为则满不在乎，还嘲笑佟昕的大惊小怪。
佟昕始终惴惴的，他将眼神望向虞沪庵，恰巧对方此时也在看这边，神情莫测。
终于轮到吴纶上台，佟昕不得不承认，对方无论技术还是技巧都无可匹敌，非常强悍。
吴纶阐述的宏观理念跟前两个投标代表都差不多，可以说在基本技术上都是大同小异，本着用ai代替人力的概念。重点就在于细节上的巧思，比如吴纶就讲到，可以在房间配一个平板，不想讲话的或者语言有障碍的人士，可以在平板上写下自己的诉求跟ai沟通。同时还可以用平板模拟住宿人喜欢的明星，已逝的家人等，以视频电话的形式跟住房者沟通，满足对方情感上的需要……
听到这里，佟昕倏地抓住了郑有为，这……这怎么跟他们的内容这么像？
不同的就是他们主张的不是平板，而是全身镜，这样和ai影像沟通起来就更加真实了。
自然他们的理念被pass了，主办方说全身的人像有点恐怖，其实根本原因就是他们这个成本更高而已。
落选并没给郑有为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他只是想不通一组就怎么知道他们设计细节的。这个设计他们组员接触的不多，其实大多是他个人完成的，还有一个人一直跟他保持同步的，就是佟昕。
郑有为微微侧头，想从佟昕脸上看出些什么……
“小佟，你来一下。”樊辰去而复返，冰山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他将佟昕拽走，还看了郑有为一眼。
郑有为下意识跟了两步，看到他讲一个笔记本还给佟昕，还说了句“谢谢”。
佟昕知道这是自己的记事本，用来记录他要进行的工作，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樊辰又为什么说谢谢。正在他百思不解的时候，郑有为大步过来抢走了笔记本，翻到最后，果然记录了有关新海岸酒店ai设计的思路。
郑有为愤怒又伤心，他将本子摔到佟昕身上，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转头就走。
佟昕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你怀疑是我？郑有为，你站住……”
大厅的一角，虞沪庵默默看着这一幕，面上毫无表情。他将双手从裤袋里拿出来，解锁手机屏幕，接通了樊辰的电话，对方语气略显亲昵，邀请他晚上庆功，地点就在新海岸酒店中餐厅。
“好，知道了。”虞沪庵淡漠应道。
“虞总……”樊辰急急叫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您……”
“没什么事挂了。”
晚上的庆功宴上，樊辰多喝了几杯，他面色酡红的凑到虞沪庵身边，问他一会儿能不能去酒吧坐坐。
“还去酒吧？”虞沪庵始终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虞总我没醉，我就是……就是想和您单独……”一贯清冷的樊辰，此时羞赧的像个大学生。
虞沪庵戏谑的看着他，“想和我干嘛？”
“单独待会儿……”樊辰悄声说，“就当……就当是我们中标的奖励？”
虞沪庵嗤笑出声，樊辰的脸更红了。
“奖励？”虞沪庵冷冷睨他，“要不是四组的idea，你们能中？”
“我……”樊辰舔了下嘴唇，“我们的技术不比他们差。”
虞沪庵显然已经不耐烦，“樊辰，一直以来你的小心思我都没在意过，是因为对我没有影响。但是这次……”
虞沪庵将声音压低，眼神冰冷锐利，“这次你太自作聪明了。”
“我……”樊辰害怕了，他太了解虞沪庵，他知道他即将被放弃。
“我不听解释，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准备调职。”
虞沪庵说完便起身往外走，除了樊辰，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刚刚有多么愤怒。
果然第二天樊辰的调职通知便在企业内网上发布了，一时间总裁办的人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樊辰哥调走？不会吧。”余生窥了窥办公室外面小声道。
“这有什么，不是去深市任副总吗？这是好事啊。”唐纳德不以为意。
“你知道什么？”艾米撩了下长发，“之前虞总许过他东市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他都没去。”
“嗯，樊辰说过不会离开总部。”ay刚从外面回来，也带来了一手八卦，“樊辰今天都没来，应该并不想走。”
情绪低落的佟昕此时才慢慢跟上了节奏，但他心里想的却跟这些人不同。
好不容易有机会进总裁办公室，佟昕一边递上文件一边问：“听说樊辰不想去外地。”
虞沪庵抬头看他，眼神促狭，“你想说什么？”
“这并不是升职，对吗？是你对他的惩罚，是吗？”
虞沪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带嘲讽，“惩罚？我为什么要惩罚他？”
“因为……因为他剽窃。”佟昕说。
虞沪庵挑眉，唇边的笑容始终淡淡的。
“你……您也觉得他这么做不对是不是？”
“我只看结果，佟昕。”虞沪庵忽然正色道，“结果是好的，一组的预算比你们的高，能为公司争取更多的利益，我自然要给樊辰升职。”
然而他越这么说佟昕越忍不住想对方是在给自己出气，还担心他有思想负担。
“我……”佟昕抱着批复好的文件支支吾吾，“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虞沪庵莞尔，“那你应该跟郑有为说，怎么样？他还是很生气吗？”
佟昕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嗯，他把我拉黑了。”
虞沪庵不由自主的挑了下眉毛，“就因为这次竞标？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我下午找他谈谈。”
佟昕点点头，“我笔记本一直随身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责任在我，您可以……”
虞沪庵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我说过，不用这样称呼我，你可以叫我名字。”
佟昕脸有点红，眼神乱飘，“好、好的。”
“周末有时间吗？有个游艇活动，很好玩。”虞沪庵随意问道。
“什么样的活动？”佟昕直觉不是什么正常的活动。
虞沪庵也不隐瞒，“你参加过的，能释放情绪的那种。”
佟昕想到了蓝魅，他略一思索才羞涩的点了下头。
虞沪庵在他出去后慢慢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盯着佟昕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