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贞哭道:“原来如此,你是嫉恨姐姐,才来报复。你既知我失身,当心足矣,我又怎敢再向爹爹说。”
若芸道:“这事可麻烦了,那日姐姐,被衙内摆弄得好生舒服,丢身何止一次,我可是全都瞧在眼中的,但衙内就惨了,他那日强忍着,未到那爽处。回到府中,欲火难消,那活儿肿大不软。他家中女使虽多,却无一能让他泄身而出,便是我,也不能让他泄阳。
如今他性命难保,口中止叫‘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姐姐,方才消得衙内体内欲火。所以衙内央我来求姐姐,去太尉府一趟,只需消得那火,救他一命,便放姐姐还家,再不滋扰姐姐。
我本不同意,他便要恶妹妹官人,送他充军啊!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一番话把若贞说得面红耳赤,哭道:“我,我怎去得太尉府!”
若芸道:“哪姐姐是要坐视我家官人充军了,既然姐姐心狠,我也只好无情了,便将姐姐那日在我家偷人之事,说与人听!”若贞知道这妹妹打小心肠甚硬,当真说得出做得道,口中连连道:“我,我怎去得太尉府!怎去得太尉府!”
若芸道:“姐姐为何去不得?当年娘亲去得太师府,姐姐便去得太尉府。再者说,衙内能恶妹妹官人,也能恶姐姐官人,对他而言,实是举手之劳。
衙内为保性命,说不得,便要害姐夫。姐夫此次对拔陈桥,乃是衙内之意,你说,他能耐大不大?姐姐不为我家官人想,便为自家官人想,也应去太尉府一趟,还衙内那日守阳不泄之恩啦!”
言罢凝视若贞。若贞听他提及林冲,才知果是高衙内做得手脚,遣走林冲。他能量这般大,他日要害丈夫,实如妹妹所说,举手之劳而已,又想当年母亲也是为家人赴狼窝,自己走到这步,已然失身一次,不如不如解了这铃!
她芳心大乱,哭了片刻,终于将心一横,抬起头来,目光失神地盯着妹奸问道:“只此一次,助他消了那火,便,便不再滋扰我?”
若芸道:“正是!姐姐此去,既救了我家官人,也救了姐夫,妹妹这相先行谢过了。”若贞一咬下唇道:“如此,我,我便应了衙内,何时进府?”若芸起身道:“姐姐真是明事理之人。
今夜戌牌时,府中有轿送姐姐入府。”她顿了顿,又道:“哦,对了,衙内有一书,托我送姐姐一阅,说姐姐看了,必然喜欢。”言罢将书放在案上,转身走了,若贞见封面上书有“云雨二十四式”六个烫金大字,知道是那日高衙内所使房中术,哪有心思去看。
锦儿听主人说完,见小姐哭得凄凉,忙安慰道:“小姐莫哭,我这就去陈桥驿,唤大官人回来!”若贞哭道:“使不得。
若寻官人,我那妹子,必将那日之事,到处乱说,我便活不成了。”锦儿问道:“小姐,二小姐为何非要拉你下水?”
若贞便将那日窥见若芸与高衙内奸情之事说了,锦儿在房中搓手跺步,口中直骂:“那个淫棍,倒便宜了他,真是坏死了!”她突然看见案上那本“云雨二十四式”随手翻阅。
只见内容淫秽不堪,忙拉若贞过来道:“小姐你看,这,这都是什么书啊!”原来此书48页,共二十四张云雨姿态图,张张绘有男女赤身交欢春宫造爱势。那姿态实是诱人之极。俩人翻阅一回,只见每张图的后面,注有这二十四式的详细文字图解。
四目定睛一瞧,见每个姿态下分别写着:“抱虎归山”、“丹凤朝阳”、“大圣驾到”、“颠鸾倒凤”、“翻云覆雨”、“观音坐莲”、“横枪架梁”、“怀中揽月”、“金鸡独立”、“灵猴上树”、“牵肠挂肚”、“潜心向佛”、“如鲠在喉”、“首位交合”、“授人以柄”、“水乳交融”、“悬梁刺骨”、“巡游探秘”、“阳升阴沉”、“夜叉探海”、“移花接木”、“涌泉相报”、“玉带缠腰”、“天外飞仙”俩人直看得面红耳赤。
若贞知道,其中几个姿态,那高衙内已在她身上用过一回,不由又羞又气。锦儿一跺脚道:“这淫混送这书,定是想用小姐身子试这二十四式!我们,我们偏不让他如意!”若贞赤红着脸道:“我,我已答应入府为他消火,如何不让他如意?”
锦儿来回跺步,忽道:“他只要消火,保得性命便放小姐,只是消火,倒也容易。小姐,不如”若贞道:“不如什么?”锦儿拿起书,翻到“潜心向佛”这页道:“小姐你瞧,不如便用这式,为那淫厮,消一回火。”
若贞只见图中一女子手握男人阳物,含着阳物头儿,心知锦儿是想她为高衙内吹箫,脸红至脖根,羞道:“我怎能为他做那事!”
锦儿道:“小姐已然失身于那淫棍,为保他不乱泄火,又有什么不能的?难道小姐,还想,不想他泄在体内不成?”若贞羞道:“可是。可是”
锦儿道:“小姐,别可是了,如今只有这法子。锦儿那日曾见小姐为,为大官人含过那活儿,大官儿片刻便泄了火,这式最灵了!”若贞羞道:“死丫头,竟然偷窥我和官人!”
锦儿也红了脸,细声道:“小姐莫怪,我已瞧过好几回了。”若贞又忧道:“可是,可是那厮与官人着实不同,他极能持久。那日,那日便强要了我一个半时辰。我,我怕即是这式,仍消不了他那火!”
锦儿急道:“他再强,小姐也要让他消这火,不然解不了此劫!小姐貌若天仙,这‘潜心向佛’,又使得极好,连官人都抵挡不住,那厮早晚也抵挡不住!”若贞红尽脖根,羞气道:“可是,可是他那活儿大极,我怕,我怕小嘴,实是容不下它”
锦儿道:“小姐好歹也失身过了,便尽心服侍他一回,消了那火便罢,小姐可保全身子。小姐别再犹豫了,如今别无他法。若怕那淫厮耐久,小姐便好生打扮一回!
哦,对了,那套新买内家,甚是诱人,小姐可换上。小姐穿那内衣使‘潜心向佛’,那淫厮见了,不早早消火才怪!”若贞纠结半晌,芳心一横,垂泪道:“也只有如此了可是这内衣本是穿给官人的”
锦儿见主人留泪,忙安慰道:“小姐,没什么打紧,改日锦儿再给小姐买套更好的,穿给大官人看就是。锦儿今夜陪小姐同去,便是天踏下来,也与小姐共甘同苦!”
若贞见她说的极为坚决,心下感激,哭道:“锦儿有你同去我也不再怕他!”锦儿道:“小姐莫再哭了,锦儿这就服侍小姐沐浴更衣,把小姐打扮得赛过天仙,让那高衙内早早泄火!”正是:妹嘴如刀碎贞心,教把肉身献淫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话说林冲娘子张若贞受妹妹张若芸逼迫,又受锦儿安慰,终于定下决心,同意夜入太尉府去会那花花太岁。她痴痴涣涣。
想到那日高衙内的强悍手段,既羞又怕,竟纠结了一下午,此时已至申牌时,锦儿先为她做了晚饭,若贞哽咽吃下。锦儿见她愁苦不言,心想:“小姐这般,可如何去得太尉府?”
勉强笑了笑说:“小姐,事已至此,莫再忧心了,锦儿去为小姐烫些热水,为小姐洗净身子,也好敷衍对付那淫虫!”若贞含泪点点头。
浴房内,雾气满绕,锦儿陪若贞同坐在浴桶内,为她擦拭香身。她见主人香肤如雪,肌滑肉嫩,又见她娥眉紧蹙,眼中含泪,不由一边为她擦拭,一边安慰她道:“小姐端的胜过仙女。小姐这身子,便是锦儿见了,也是怦然动心,别说那些臭男人了,这般想来,却也怪不得那高衙内了。”
若贞脸上一红,手指一弹锦儿额头,羞道:“死丫头,我正烦心,你却来为他说话。他他这般用强,强索了我身子,又逼我入府,叫我如何对得起官人今夜之事,切莫对官人提起”锦儿轻搂着她道:“小姐如何这般说,锦儿决不让大官人知晓。大官人又不在家,哪能知道此事。我自陪小姐去。小姐绝代佳人,只怕那淫厮见了。
不时便消了火,此事一了,再无后患,小姐勿忧啦。”若贞羞道:“我却着实担心。你我自小贴心,我也不来骗你。他那活儿,当真当真如神物一般,大的吓人,远甚过官人那份耐久更远非官人可比
若不是他那不泄之疾,实是因我而生,我我又怎会允他入府一次我却怕用你那法儿,他也,也消不得火”
锦儿帖耳笑道:“小姐,锦儿早想到此节,所以适才在浴水之中,为小姐放了些‘暖情香’,包那淫厮一闻到小姐身上香味,早早便泄了火去。”若贞一呆道:“什么‘暖情香’?”锦儿俏脸突然一红道:“小姐莫怪。
那‘暖情香’,是专为男子起欲用的,对女子无半分效用。往日小姐服侍大官人时,锦儿见大官人只喜枪棒,不近女色,便便为小姐着想时常在小姐浴水中,放些香料,为小姐助力”
若贞凤颜大红,伸手捞她腋下痒处,嗔道:“好个死丫头,原来如此!你你小小年纪,大好闺女一个,却如何知道,这等羞物!”
锦儿痒得娇笑连连,忙道:“小姐莫莫捞我痒痒我是是从张先生处知道有此物便便便为小姐买了些备用小姐莫再捞若再捞,我也要捞小姐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