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地坦诚他的的确确因此受到了打击,“说实话,我很失望。”因为他一直在等花希越主动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沉闷的嗓音落在耳边,花希越忽然想起那晚在电梯上,叶铭晨对他说的话,他说他不会去追问,但他也不希望今后是从别的地方得知这件事。
“嘿,你误会了。”花希越笑了笑,摊开手,想向叶铭晨解释,“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人掌握我的弱点。”
这份工作的薪水对他而言是必备品,也是弱点,一旦曝光,就很容易招致要挟,那么他会被动地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如说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着防备,你觉得我会利用你的弱点吗?”叶铭晨握着他的肩膀,把他的椅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花希越半眯着眼,嘴边的笑容逐渐泛出冷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
他们都具有极强的狼性,而狼最擅长的就是捕捉猎物的弱点。
“洛风的死,按理说我应该报警,但我没有,我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缄默,配合着你身边不知道的什么人把这出戏演好。”叶铭晨是个十足的利己主义者,如果当晚他报了警,花希越也绝不会觉得奇怪。
可是现在,他帮着他隐瞒,而且他所做的一旦被人发现,必然要承担连带的法律责任,不只花希越,叶铭晨也在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冒险,“你喜欢把所有事都放在心里,不是吗?你在那么多秘密,先别说让你信任我,我能不能信任你都是个问题。”
“我没有要你信任我!”花希越从椅子上站起来,注视着叶铭晨的阴郁的脸,“对,我做了错事,但理由不单是为你,那种情况下洛风是想杀掉我们所有人。”花希越没有忽略事实的习惯,叶铭晨只是促成误杀的原因之一,“——所以你最好别再给我摆出那种脸色,我不是为了你,你也不欠我的,你要帮忙掩饰,随便你高兴,但别以为是我求着你这么做。”
漆黑的眸色越来越深沉,叶铭晨缓缓站起来,走到门边时,阴霾还未散去的侧脸线条刚硬到生出冷意,“你不在乎,又何必管我什么脸色?”
说完这句话,叶铭晨就推门出去了,外面听不到办公室里的对话声,在旁人看来顶多以为他们是在方案或者活动的时间安排上产生了分歧,花希越凝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长叹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
从小到大花希越都没有过多少次与人这般针锋相对,字字见血的争吵经历,但不如为何,只要和叶铭晨接近,事情就总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揉了揉太阳穴,他开始做方案,因为初案都回炉重练过,所以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昨天体力透支严重,睡眠也不足,再去店里恐怕会吃不消,想到这里,花希越看了看表,时间还早,路上也不堵,应该可以先去探望一下祖母再回家休息。
决定之后花希越下楼买了些水果,打着车就往二院去了,坐在车上还想,该怎么把住院的费用还给田心怡,就是再穷再累,也绝不要女人一分钱,这是花希越做人的底线,或者说,以他的条件,如果真想要钱,也轮不到田心怡来买单了。
提着水果上楼,走到病房前花希越忽然听到一阵笑声,他觉得奇怪,这里不是单人间吗?难道视线又开始自娱自乐了?
皱了皱眉,他推开虚掩的门,提着塑料袋的手倏地一松,啪——
整个袋子砸在地上,苹果,鸭梨,猕猴桃在地上不断翻滚……
眼前的这一幕简直可以称得上震撼视觉,由于其惊吓度太高,花希越短暂的无语过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翻白眼,骂街,揍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