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越的玩笑。花希越笑着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自斟自饮不是你的格调吧,杰克,你的豌豆去谁的碗里了?”
“就是有点玩腻了。”杰克喝着酒挑挑眉,“你可以说我这是中年危机。”
“是吗?”花希越从杰克手上拿过酒杯,喝了一口,“我不认为你看到女人的裸`体还会说自己有勃`起障碍。”
杰克本打算点头,听到他这话脑袋猛地刹车,站起来走进吧台,拿出一瓶酒,顺手换了张碟片,“跑去哪里潇洒啦?”他回到座位,一动不动盯着花希越,一双迷人的眼睛好像会放电,如果是女人与他对视,很难不脸红。
“我找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花希越不会隐瞒,他和杰克之间一直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坦诚,况且这件事也根本瞒不住。
“听着,我理解你很不好受,可你母亲的病就是那种情况,好不了,只能拖一天是一天。”杰克不太理解人的求生欲望有多强烈,如果生病的是他,他宁可有尊严地死去,也不想苟延残喘,“你们父子都在乎她,这我无话可说。你做两份工,企图累死自己我也没什么意见,但别把咖啡屋扔给我,我不想当保姆。”
“她走了。”花希越放在桌上的手动了一下,然后他看向台面,“刚好三个月。”
杰克微微一愣,缓缓转过头,盯着花希越看了好一会儿,张开嘴,声音却干涩地发不出来。他拧开酒瓶盖子,往花希越手中的杯子里倒酒,拿过来一饮而尽,喉咙火辣辣得发烫,“三个月前的今天,你在店里。”
“你!”一阵乱响,杰克把花希越从椅子上拎了起来,“你居然若无其事地来工作!”
严厉的质问,杰克真正生气的时候总会散发出危险可怕的气息,还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我不想。”花希越始终看着地面,除此之外他脸上没有过多情绪,“就因为我不想。”
“什么叫你不想?”杰克的深黑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就喜欢这样是吗?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出了事,受了伤也不会说出来,是不想让人担心还是不想被看到自己凄惨的样子?”
“这是我的事,如果我说我就是不打算弄得人尽皆知你觉得怎么样?”花希越抬起头看了杰克一眼,他的声音不高,却很有力。
他不想总有人过来对他说节哀,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独自忍受比一直被揭旧疮疤要好。
“好吧,你有你的理由。”而且是很好的理由。杰克冷笑一声放了手,他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我不明白,三个月过去了,你还要靠加倍工作来疗伤吗?”
忙碌并不会真的让人觉得好一点,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那些蛰伏在心底的东西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便会愈演愈烈地卷土重来,直到你无法承受。
“我不是为了疗伤,我需要这个工作。”花希越不会费劲去做无用功,因为他知道那是没用的。
“既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杰克渐渐平静下来,他喝了口酒转而问,“你爸怎么样?”
“一团糟。”花希越嗤笑,“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他宣布公司破产的时候,别墅拍卖之前我在他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许多抗抑郁症的药片。”
那时花希越才知道父亲一直在服药,而且很可能是普通剂量的几倍甚至十几倍。难怪有一阵子父亲的情绪变得不对劲,要么痛哭,要么就是愤怒。
“所以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杰克摸了摸下巴,也跟着叹气,“别太担心,男人都这样,说不定过一两年就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