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好让气氛沉默太久,柯冉单音节问道。
突然给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岑景用商量的口吻说,“周三的小会议你来听一下吧?毕竟也是你跟了这么久的案子。”
“啊……”
柯冉又是一个单音节,连答复都算不上。
不过倒是听得出来说话人满满的不愿意。
岑景皱了皱眉头,原本还在摩擦柯冉戒指的手指也停下了。
他感觉到柯冉还是很排斥。
这情况不怎么好。
岑景还以为经过这一段时间柯冉能够想清楚,毕竟如果要做刑事辩护律师,个人主观意识过强这一步是无论如何都需要跨过去的。
他留给柯冉那么多时间思考,怎么感觉结果不进反退?
柯冉现在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一下了?
“你来吗?”岑景严肃起态度,又问了一道。
在心里叹口气,柯冉知道自己这次多半是躲不过了。
好不容易有这么多天不用想起孙有得,今天气氛这么好,岑景这一提,他又是一肚子气。
有什么不说非得说这个,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不做这个案子了。
做刑事律师难道就必须为一个杀死自己好朋友的同类型罪犯辩护吗?
难道专业就意味着选择权都没有了吗?
岑景到底想把自己培养成什么,没有感情的辩护机器吗?
想了想,柯冉还是决定再赌一口气,“……我可以不来吗?”
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犟。
岑景简直想伸手扶额,再这样纵容柯冉下去这个人怕是还会陷在主观意识里无法自拔。
不是不给你选择的权利,而是很多时候你根本就没得选择。
把工作与社会过分理想化,最后受伤的还不是你自己?
于是岑景也态度强硬,不甘退步。
他说:“不行,周三,我和严律师会见回来以后,下午肯定要讨论一点细节上的安排,你过来就算是不说话也行,但是必须得来听着。”
我自己还有其他的工作,你干嘛安排我。
柯冉生气。
不过其实岑景安排他也是应当的,在团队中岑景还是保持着负责人地位的,只是生活中岑景在很多事情上都迁就他,柯冉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了。
几分钟过去了,岑景没有听见柯冉说话,也没有感受到柯冉有更多动作。
肯定又是生气了,岑景笃定。
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这人,工作安排都能生气。
他拍拍柯冉的手,“听清楚了吗?”
柯冉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从岑景手中抽走,转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颇为不高兴地说道:“那你还问我干嘛,下次直接把工作安排发到我邮箱呗。”
牙尖嘴利的,真是被自己迁就坏了,岑景失笑。
刚想好言好语地说两句,柯冉已经几步离开他,就要开门离开。
算了,那就晚上回家再说吧,岑景心想。
他此时也有点累了,况且还有那么多工作,没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然后就看到柯冉似乎有心电感应一般,转过头来,瞪着他说:“晚上我回自己家,不和你一起下班了。岑、律、师。”
说话朝岑景狠狠地龇了一下牙,这才转身潇洒离开。
留下岑景一个人在办公室石化。
生气归生气,柯冉在周三通知讨论的时候还是乖乖地来了。
在岑景面前他敢嚣张发脾气,在严列期面前他还是得保证自己形象的。
典型的窝里横。
于是就看到岑景与严列期在认认真真地核对辩护方案和提问大纲的细节,柯冉在离两人不远的桌子上写写画画。
案情细节还没有讨论完,他草稿本上的黑白绘画大作《跳跳虎和□□熊是特别好的朋友》已经大功告成了。
怎么还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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