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再回想江向灯朝他嘴唇吻来的场景了,他的心跳有些发紧。
说好要对方深刻爱上自己,自己却先一步被攻陷领地,还是说最开始的时候先动心的便是自己?
陈赋知道自己有病,他自我调节许多年,暂时可以缓解一些症状,比如多疑、这世界没有一个好人、认为周围人都想谋害他。
这些是长年累月用知识和自己的实践叠加的改变,而有些事情他过去从没遇见过,自而无法察觉到。
比如他不相信有人会不带目的地对他好。
这件事情往往存在于亲密关系里,而陈赋已然将江向灯归到了自己的这项领域中,他从来不怀疑自相逢那次起自己会和江向灯再次分开。
如果能拿到江向灯的衣服就好了。
此刻仰头看着天空的陈赋这样想,心中琢磨着要用怎样的理由去做到这件事。
如果他们能同居就好了,他皱了下眉,对于父亲没有告诉他就安排了江向灯和谁一起住这点导致心情不好,他又不是不能住宿舍。
“叮。”手机传来消息,陈赋下意识点开看。
不是来自江向灯的,这么晚了他睡了吗。
他注视着屏幕上写着的别墅大门被一次性解锁,起身下楼了,离开阳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灯也没有开。
“什么事?”
大晚上能来这里的也只有父亲母亲了,陈赋本来是这样想的,却在看见一个小不点时眼中闪过了一刻不明情绪。
他接过伞抖了抖放置到了门外,才问:“陈辞,你大半夜跑这里来干什么?”
“哥哥,姜婆婆送我来的,”陈辞面无表情地说,声音小小的,“她已经走了,今晚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一个人睡害怕。”
她自顾自坐到了沙发上整理自己的睡衣。
“你应该叫她姜阿姨。”陈赋关上门,给客厅灯开亮了一些。
陈辞摇摇头,明明都有白头发了,就该叫婆婆,但她不擅长反驳,所以闭嘴了。
而陈赋则是淡淡看她晃着的脚丫一眼,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小巧的棉拖鞋,说:“还是要纠正的。”
他对年龄并不在意,但自这个小他十几岁的妹妹出生起便注重起了辈分这个东西。
如果要问他对这个快小他一倍年龄的孩子有什么看法,他会回答:她很好。
比他自己好太多了。
“哥哥,我可以挨着你睡吗?”陈辞提议。
“不可以。”陈赋拒绝。
他看着坐对面的妹妹表情还是不变,最终沉了口气,说:“我可以等你睡着再离开你的房间。”
陈辞慢悠悠地踩上棉拖鞋,小碎步走到了哥哥面前,亲昵地扑倒了上去。
又轻而易举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