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止住咳了,才忍不住数落道:“慢一些。”
“是。”
泽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苏淮安总这么死板的回应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想到淮安还受着伤,他忍了:“张嘴。”
苏淮安听话的张开嘴巴,嘴里就被塞进来一个东西,很甜,是糖。
他一下子愣住了,直到泽祀道:“药苦,拿这个压一压。”
他才反应过来:“谢谢。”
还好,还知道道谢,如果再用那种没有感情的声音说“是”,泽祀可能真的会打人。
他将苏淮安手里的碗接过,放在旁边的桌上,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房间里一时之间静了下来。
泽祀看着苏尔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淮安开始像这样,话变得极少,自己不开口,他就不说话。虽然他小时候话也不多,但好歹每天会说几句,偶尔也会问自己些问题。可现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屋外的太阳已升到正中,隐约可听见不远处的钟声。这代表着他们此刻还在梼杌地界。
不多时,房门便被敲响,屋外传来千羽的声音:“尊上,粥送来了。”
“进来。”
千羽闻言打开门走了进去,正准备将碗递给苏淮安时,泽祀却伸出了手:“我来。”
这几天苏淮安还没醒的时候,尊上就每天亲口给他喂药,现在喂饭而已,千羽已经见怪不怪了。
恭恭敬敬地将碗递给了尊上,就将药碗端走,离开了房间。
屋里再次恢复了安静,过了半晌,泽祀才道:“糖吃完了吗?”
苏淮安点了点头:“吃完了。”
泽祀闻言就坐在床边给他喂粥。
苏淮安吃饭也很安静,嘴唇一张一合,片刻后就咽下,几乎没什么声音。
泽祀不讨厌安静的环境,但不知为何,今天却格外的烦躁,等苏淮安喝完大半碗粥后,他便忍不住道:“不会留疤。”
见淮安似乎没反应过来,他又解释道:“伤口。我吩咐过,药是最好的,注意护理就不会留疤。”
“是。”
“为什么问这个?”
“想活。”
泽祀手上的动作一停,过了很久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将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因素连接了起来。
心情更糟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想让淮安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玩具,淮安也确实按他的意思在做,即使是现在,他突然不喂了,淮安也一句话没说,不问,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就像一个人偶一样,安静地等着。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吐了口气,继续将碗里的粥喂完。
又用帕子帮淮安擦了擦嘴:“华音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