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智琪着急着打断姚瑞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他可不想把跟司徒明镜的事弄得人竟皆知。
可姚瑞那会理他啊,直接翻出手机中偷拍来的夫夫照亮给了陶子安看。
陶子安见了兴奋的“哇哦”了一声后就“咦”了起来。
“这个人我见过!”陶子安点了点屏幕将照片放大,“这个人不行,琪琪,他是有女友的!”
这回,张智琪算是傻眼了,他哭笑不得的问一脸肃穆的陶子安:“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在哪儿?”
“就刚才嘛!”陶子安得意的说,“刚才他带着女朋友和一群人进了你们隔壁的包房啊!”
张智琪皱了眉,想着到底是自己记错了司徒明镜出任务的日期,还是陶子安这头笨猪认错了人。
姚瑞与萧子默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司徒明镜尤佳的面容来说,应该很少会有人认错,但这话出自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会抱错的人之口,搞得他们也跟着为难到底该不该信。
想久了,张智琪都自觉头疼,于是他深吸了口气让姚瑞他们先吃着,自己去了门外的走廊抽烟。
匆匆抽完,他折回身的时候,却是拉开了另一包厢的门。
一进门,他便被坐在人群中,只穿着黑衬衣和亚麻裤却还是很显眼的司徒明镜刺到了眼。
“智琪哥哥?快过来坐!”第一个看见他的却是司徒明镜身旁的女子,聂浅浅,她朝他招招手。
张智琪颇有风度的点头回应,望着冲自己唇角飞扬的绝代佳人步步而去,神智有些恍惚,心底更是莫名一抽。
包厢内十余人,大多都是张智琪见过的,餐桌上放着的是五大盆正冒着热气的黄焖龙虾与濑尿虾。
看得出来,平日里锦衣玉食的聂家小公主是第一次吃这种大众化的美味,她戴着一次性围裙与手套满心的新鲜与好奇,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认真摆弄着手里的濑尿虾却始终无从下手。
一旁损友拿聂浅浅的囧样说笑,急的聂浅浅一脸挫败的将手中粉嫩嫩刺了她无数下的濑尿虾往司徒明镜面前一推:“明镜明镜,我拿它没辙了,请求示范。”
司徒明镜大笑着接过那只虾子,断尾,按压,剥壳。
动作利索,一气呵成。
聂浅浅晶亮大眼睛忽闪忽闪,直接往司徒明镜脸上啵了一口,笑问:“按压是重点对不对?”
司徒明镜点头,将沾了酱汁的虾肉送到聂浅浅嘴边:“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聂浅浅得意朝之前笑话她的损友扬着眉,边细细嚼着虾肉,边乐呵呵的依样画葫芦剥了个虾子,沾好酱往司徒明镜嘴里塞。
张智琪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冷冷的看着他们表演,心想:没错,这人是感情骗子,男女通吃,可恶至极的那种!
“智琪哥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聂浅浅边剥小龙虾,边问,“上次聚会后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你的助理说你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可不是嘛,忙的我一个头两个大,这不刚回来又遇上好友儿子满月,今天正巧来这吃饭,正巧听见你那黄莺般的笑声,所以冒昧过来看看。”张智琪笑的温和,倒了杯饮料递给聂浅浅,眼睛却挑衅似地看了司徒明镜一样,论演技他也毫不逊色。
“看来你是个工作狂。”聂浅浅接过喝了两口,拆了副一次性手套递给张智琪。
张智琪摆摆手,微笑:“我小坐一会儿就要过去。”
“那什么时候你还有明镜哥哥,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怕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恩?”张智琪扬眉,一脸的茫然。
“我就快嫁人啦,婚后会定居去瑞士。”
张智琪怔愣住,想掀桌,但还是硬生生的给克制住了
真是好样的司徒明镜!这都要结婚了!他他妈的还被蒙在鼓里。
他朝聂浅浅淡淡一笑:“那我先恭喜你跟司徒上校。”
车开到半路,张智琪从后视镜中发现司徒明镜的车在后头跟着,他索性将车子往路边一靠,决心等人来,先赏对方一拳再把该说的话给说说清楚,他从来都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被人当猴耍。
说实话,像司徒明镜这种背景,早晚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的。
但怎么说,他都不该来招惹自己,还信誓旦旦狗屁一大堆。
“怎么了,司徒上校,被我不小心拆穿了你的小把戏心有不安了?”张智琪见人上了副驾,甩过一句,当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语气酸的可以腌酸菜了。
司徒明镜闻言,大笑:“你在误会什么?又在气什么?”
。
张智琪将脸偏过,一旁的男人笑的太晃眼,几乎快迷惑他的眼,这该死的男人到现在都还要蛊惑他!
“浅浅啊,是聂家的小公主,我国中那年就认识她……”司徒明镜按下车窗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她是我初恋聂宇的妹妹,聂宇打小就疼爱这个妹妹,出于爱屋及乌吧,我也跟着一起宠她,后来……聂宇死了,我就连带着他的那份爱继续疼爱这个小公主,她下个月就要嫁到瑞士去了,所以你在误会什么?”
“……”张智琪默默无语。
车内沉寂了片刻后,司徒明镜淡淡地说:“聂宇是为了救我才死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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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聂家老太爷刚过世。
半山腰,戒备森严的聂家大宅前,黑铜大门严严实实的将闻风而来的记者们阻隔在外。
聂宇站在透亮的落地窗前,漂亮的黑眸中噙着复杂的眸色,望着正向自己挥着双臂的帅气男子,情绪翻飞,因失眠而混沌的脑袋更晕眩了。
今天是律师宣读聂老太爷遗嘱的日子,平日里鲜少走动的一大杆子亲戚像是心照不宣似的,早早的便来到了大宅等待分割那丰厚的家产。
作为外人的司徒明镜匆匆赶来,在门口等候了半天的老管家替他开了门,恭敬的将他带到已围坐了一大堆人的大厅内。
聂家人丁兴旺,聂老太爷身前共育有三子二女,光孙字辈就有十来多人,现正男女分开各坐两边,独有聂宇站在一旁,冷漠的打量着屋内的众人。
聂宇心里唏嘘,爷爷的遗嘱一旦公布不知道又将掀起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人那,逃不过金钱,权利。
贪念起,亲情瞬间灰飞烟灭,一文不值。
司徒明镜淡笑着和聂家的人一一打过招呼,才来到聂宇身边,原本冲着聂宇腰际而去的手在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后,转而绅士万分的牵着他的手,一同坐到了边上的沙发中。
在聂家,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
只是,司徒明镜的半个屁股还未坐稳,一旁,聂宇的大姑妈,聂皖静便似笑非笑,很是不屑的扫了他一眼:“真没想到,我们聂家人思想这么前卫,我说司徒少爷,这大白天好歹也顾忌一些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我女儿还未成年呢,司徒少爷就别在这里做反面教材了,还有啊,你司徒家也是大家族,资产不比我们聂家少,怎么司徒少爷这么迫不急待的就想染指我们聂家了?”
聂皖静的声音太尖锐,就像失了控的高音喇叭,屋内的几个孙子辈青年俨然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聂宇动了动眼皮,平静的望着这个尖酸刻薄的大姑妈,终是欲言又止。
司徒明镜倒是不以为意的淡笑了下,依旧彬彬有礼道:“大姑妈客气了,虽然聂家与司徒家两家素来交好,但若没有爷爷生前的叮嘱,今日这个场合明镜也不敢有此逾越。”
“哦?”聂老太爷的二子聂祖成挑眉,若有所思的将目光一转,落在司徒明镜身旁的斯文男子:“这么说这是老太爷的意思?”
“是的,聂先生。”汪律师冲着略显烦躁的聂祖成点了点头。
“汪律师,既然是老太爷的意思,现在人也全都到齐了,那请开始吧!”正襟危坐在一旁的聂家长子,聂文海一脸平和的开了口,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好的,大聂先生。”汪律师闻言,微微颌首,拿过随身的密码文件箱,从中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当着众人面打了开。
清了清嗓子后,开始宣读:“‘我聂郑阳,所立遗嘱如下,关于我名下的……”
……
……
短短的五分钟,聂家庞大的资产如数分配完毕,随着汪律师的尾音消失,聂家大厅中的气氛瞬间凝固,诡异万分。
聂宇默默地看着地面,实在有些难以置信,他的爷爷将聂氏财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了他,而不是他的父亲,与两位伯父。
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他将掌权聂氏,肩挑起数万员工生计的重担。
司徒明镜更是怔在了原地,他其实有些讶异,为何自己能得到聂老太爷如此丰厚的遗产。
这是笔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资产!
聂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外加上老太爷私有的不动产,个人藏品等……
司徒明镜一直在沉思中,以至于没有看见聂皖静张牙舞爪的向他疾步而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连同子女只分得聂氏百分之二股权的聂皖静,怒气攻心,扬起之前从果盆顺手拿过的水果刀对着静默的司徒明镜就猛然挥下。
“啊!”
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后,满室的肃静。
司徒明镜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聂宇,有血从他的胸口涌出,触目的红。
“聂老太爷本想保护你们,却没想到因此让聂宇失去了性命。”张智琪淡淡地说。
“聂老太爷很疼爱聂宇,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没多说什么。”司徒明镜苦笑,“聂宇却因我而死,是我害了他。”
“不,明镜别这么想,害死他的是人的贪婪与冲动。”张智琪挨近司徒明镜,亲了亲他的脸,“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
这是第一次张智琪主动对着司徒明镜做出亲昵的动作,司徒明镜捉住他的手,不确定的问:“真的?”
“嗯。”张智琪点点头,后边儿想说的话都被司徒明镜用嘴堵了上。
作者有话要说:苦哈哈的又要出差了,这回要进小黑屋了5555555555555,你们还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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