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0意料之外
回到房,姚瑞翻出急救包开始替萧子默额头上的伤口止血,纱布上猩红的血刺的他眼疼。
他隐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的人,就这么被他给伤……误伤了!
真要命,他聪明了一辈子,却在这关键的当口犯了最不该犯的愚蠢。
这该死的脑袋,怎么就一时没给忍住?
姚瑞抬起眼,有些悲伤地望着萧子默。
萧子默头上的伤又开始疼了,他回视着姚瑞那双黝黑的,正望着他的满是歉意之色的眼睛,说:“疼。”
姚瑞这才不去继续懊悔他之前的冲动,他回过神,仔细地看了看萧子默额头的伤,在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止住萧子默伤口的血时,拨通手机,叫来了刚下验尸台的廖凡。
匆匆赶到的廖凡检查完萧子默额头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伤,表示要立马缝针,并强调要在不注射麻药的情况下运作。
姚瑞听了皱起了眉,萧子默听了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他对医院,医生都无好感。
他讨厌死了医院的那股子消毒水味儿,更害怕听到从那闪着冷艳光芒的托盘里发出碰撞的银色刀具的声响,尤其是小学那年,从他外婆嘴里听到他妈为了生他在手术台大出血后的“惨状”,他心里将医院算是彻底划入了绝缘体之列。
但,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不想挺尸当场的他,再怎么抗拒,再怎么怕疼也只能任凭专业人士摆布了。
姚瑞让萧子默仰躺在自己腿上,眼睁睁地看着廖凡手里的针在萧子默的额际“缝缝补补”。
怀里的人,因忍痛而愈发僵硬的身躯令他面露苍白。
廖凡熟练地打完最后一个结,剪断美容线,失笑的望着姚瑞,真心觉得这恋爱中的男人太他妈造作,他只不过是缝两针而已,这男人的脸色忒不靠谱,像是走了亲人一般。
姚瑞将萧子默在床上安置好,送廖凡到前院取车的时候,被廖凡拉进了车里。
“你动的手?”廖凡问。
“嗯。”姚瑞点了烟,抽了两口,“下面的人办事太龟毛,顺手扔了个杯子,却不小心砸伤了他。”
“最近是不是觉得越来越难控制情绪了?”廖凡从小路两旁的行道树上收回目光,看他,“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这个‘问题’多拖一天就意味着多一分危险,你自己衡量一下。”
“不必。”姚瑞淡淡地说,“一,我没那么多闲空。二,有人硬想在我跟他之间插上一脚,等我先摆平了那混球再说吧!”
廖凡瞪他:“你他妈情种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说,这事儿交给智琪帮你处理,多省心。”
姚瑞笑:“我看你是福尔马林闻太多,脑袋短路了!别老琢磨那些尸体了,抽空去谈谈恋爱。”
廖凡听了,差点没吐姚瑞满脸唾沫星子:“我靠,你当老子没市场啊?别跟老子绕弯子。”
姚瑞回过头,直白道:“智琪他可以处理我的任何事,唯独关于萧子默的不行!萧子默是我的人,跟他任何相关的事,自然是应该由我来解决。”
廖凡冷哼了两声:“你丫的混蛋,典型的要人不要命!”
“行了,你这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白莲花可以滚了。”姚瑞笑着转身打开车门,离去前又补了句,“赶紧洗干净找人来开垦吧,再不爆菊就老了。”
“我草!”廖凡抓狂,对着左侧反光镜比了比中指。
姚瑞上床的时候,萧子默正裸着上身靠在床头看曲谱。
“还疼吗?”姚瑞把人捞到怀里,侧过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不疼。”萧子默将谱子翻过一页,淡淡地笑了笑,他发现虽然刚才脱口而出的是句彻头彻尾的假话,但经由他的嘴说出,还真是…极其自然。
说实话,今天这种小伤比起某人在他心上划上的那道无形伤口,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他注意到姚瑞先前苍白着的脸现在依旧血色全无,这让他不由得心生怜惜。
曾爱过的人,伤他伤的那么轻而易举,那么的彻底。
身旁的这个人,即便是一次小小的“意外”也会陷入深深的自责。